社会主义国家「传播失靈」现象的组织社会学分析—以中国及.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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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聞學研究 第一八期 2011 7 月 頁 265-302 265 研究誌要社會主義國家傳播失現象的組織 社會學分析 以中國及前蘇為*潘祥輝*投稿日期： 2010 9 月 3 日；通過日期： 2011 5 月 4 日。 *本文受香港城市大學媒體與傳播系中國大青傳播學者訪問項目的資助，特此鳴謝。 *作者潘輝為浙江傳媒學院新聞系副教授 。 e-mail: 。 新聞學研究 第一八期 2011 7 月 266 摘要 傳播失指特定社會系統下由於結構性的功能缺失所引起的資訊短缺、傳遞失真或扭曲現象。從組織社會學的角考察，社會主義體制下的傳播失是其組織體系的內在特徵所決定的。龐大的黨 國科層體系，複雜的委託

2、代鏈條以及嚴密的權等級控制使社會主義的資訊傳遞系統發生扭曲。本文通過對前蘇與中國等社會主義國家組織結構的分析，探討傳播失現象與社會主義體制間的內在關，從而深化我們對社會主義國家政治與傳播系統本質特徵的認。 關鍵詞 ：中國、社會主義、組織分析、傳播失、蘇 社會主義國家傳播失現象的組織社會學分析 267 壹、問題意：社會主義與傳播失 社會主義國家總是創造奇蹟。在中國大躍進代，小麥平均畝產可以達到上千斤，甚至上萬斤。這些人瞠目結舌的字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新華社與人民日報的報導中，以顯示人民公社的優越性。在蘇，科學都可以虛作假，變成神話。森科主義（ Lysenkoism）的出現一推翻遺傳學，卻受到蘇文學報

3、、真報等大肆吹捧。1管有沒有社會主義國家的生活體驗，社會主義總是人想到三個字：假、大、空。在社會主義體制下，假經驗、假字、假典型層出窮。這種假大空也曾給社會主義國家帶巨大災難，社會成本的損耗難以計。如中國大躍進時的浮誇風直接導致大饑荒的出現，以千萬計的人餓死（楊繼繩，2008）。無獨有偶，蘇在 1932-1933 間也發生過空前嚴重的大饑荒，在這場大饑荒中造成成百上千萬農村人口的死亡（燕，2008）。一九九八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Amartya Sen（ 1999）曾對世界上各個國家的災荒進研究，結果發現一個重要規，即新聞自由具有相對獨地位的任何民主國家，從未發生過真正的饑荒。可，饑荒的成因並非自

4、然條件，需要從社會體制和傳播機制的角加以探尋。 社會主義一詞的詞根源自丁語 Sociare，意指合和共用。社會主義是法國大革命之後的產物， 1820 至 1830 是其產生的關鍵時期。它既是一種政治意形態，也是一種國家建制，有著豐富的內涵與眾多派（ Crick, 1987; Vincent, 1995）。作為一種社會建制，蘇是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並因此成為社會主義體制的樣板。社會主義國家最主要的特點在於生產資的公有制。在 Schumpeter（ 1950）看，社新聞學研究 第一八期 2011 7 月 268 會主義社會即由公共權機關（中央當局）控制生產資，決定怎樣生產，生產麼，誰該得到麼

5、東西的那種社會組織和制模式。奧地經濟學家 Mises（ 1936王建民、馮克、崔樹義譯， 2008，頁 202）以蘇為照，對社會主義的本質進表述，他指出：社會主義的本質是全部生產資完全處在組織起的社會的控制之下。這就是社會主義，也只有它是社會主義。另一名經濟學家的 Kornai（ 1992張安譯， 2008，頁 19）則區分社會主義體制的三種同原型：（一）革命過渡體制（從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二）經典體制（或經典社會主義）；以及（三）改革體制（或改革社會主義）。 Kornai 指出，在史上沒有任何一個特定國家與這三個模式完全同，它們只是對社會主義史現實的抽象總結。 經典社會主義體制以蘇為

6、代表，史達模式是其化身，它最主要的特徵或總特徵，是高集權和高集中。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外交、軍事、教育和科學等所有事業的所有決策權皆集中於中央，執政黨對社會生活則進全面統一和高集中的管（俊奇， 2007，頁 193-195）。隨著 1989 蘇解體，東歐巨變，作為一種國家體制的蘇已存在，但社會主義的遺產仍然影響著這些國家的社會轉型。一九八九之後的社會主義也被西方學者稱為後社會主義或後共產主義（苑潔， 2010，頁 27）。本文借用市場社會主義（ market socialism）的概指代這一時段的經過改的社會主義。市場社會主義的思想可以追朔到 1920-1930 代（ Brus, 1991

7、），它指的是一種經濟體制的概或模式。在這種經濟體制中，生產資公有或集體所有，而資源配置則遵循市場規（ Roemer, 1994余文譯， 2009）。在筆者看， 1978 以鄧小平實的具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可視為市場社會主義的現實版本。中國市場社會主義與經典社會主義社會主義國家傳播失現象的組織社會學分析 269 的同處在於，前者解放對經濟域和社會生活域的嚴格管制，僵硬的計畫機制和命機制為市場機制所取代。但經典社會主義體制的其他特徵仍然在市場社會主義體制下有所保，如政治管與運的高集權、一黨執政、以黨代政與自上而下的幹部委派制等。這種結合集權傳統與市場競爭的體制也被學者稱為市場主義（ Mark

8、et-Leninism），用描述國家斷權推動與控制的市場經濟模式（任劍濤， 2009； Nicholas, 1993, September 6）。 解社會主義體制要著眼於其科層結構。正如 Kornai（ 1992張安譯， 2008，頁 31）所認為的解社會主義體制的關鍵是要考察其權結構。基於這種解，本文所指的社會主義體制乃以馬主義意形態為指導的權高集中的政治組織體制，其核心特徵仍然是政命體制和官主義體制。它包括經典社會主義體制，即傳統意義上的以計劃經濟為主導，以共產黨執政為標誌的社會主義國家，如蘇和改革開放以前的中國實的體制；也包括市場社會主義體制，如 1978 以後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體制

9、。管是經典體制還是市場社會主義體制，都具有科層龐大，權高集中的特點。美國政治學家 Almond 與 Powell（ 1997）將中國和其他國家的社會主義體制稱作是權威主義 技術官 動員戰的滲透性 激進的 權威主義體制。這種體制的一個特點是具有龐大、等級分明的科層體系。這種科層體系影響著社會生活的各方面，包括社會主義的媒介體系和資訊傳播體系。市場社會主義體制儘管在經濟域實現市場化的資源配置方式，但在政治體制層面仍然是一個以官導為主的科層結構。 對社會主義的研究成果眾多，且形成多種研究範式，如極權主義的範式、群體形象（多元益集團影響政策）、共產主義的新傳統主新聞學研究 第一八期 2011 7 月 270 義形象、現代化範式及新制主義範式等等（孫平， 1997）。但對社會主義國家的治困境與其傳播體系的關係進的研究卻十分薄弱。已有的一些研究（ Hachten, 1987; Siebert, Peterson, Lee, He, & Huang, 2006）。因而仍然難免有失語、遲滯、扭曲等傳播失症。在 1960-1970 代，中國大以百萬計的人逃往香港，但直到2010 陳秉安的報告文學出版及中國青報的報導出，大逃港事件才為一般人所知。6在 2003 的 SARS 危機中，政府封鎖媒體瞞報疫情，直接導致疫情的擴散。大著名議人士曉波於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