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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 版 编 辑 陈 蓉 电 话 ： （ 0 1 0 ） 6 6 5 5 7 8 0 5 2 0 1 8 年 9 月 5 日 星 期 三 8 副 刊 在 线 投 稿 w w w . z r z y b . n e t 【 作 者 】 蔡 崇 达 【 出 版 社 】 天 津 人 民 出 版 社 【 出 版 日 期 】 2 0 1 4 年 1 2 月 香 自 然 人 间 书 话 社 稷 坛 读 书 （ 第 8 7 期 ） 欢 迎 扫 描 二 维 码 关 注 “ 书 香 自 然 ” 微 信 公 众 号 当 前 ， 中 国 的 乡 村 ， 从 内 地 到 沿 海 ， 从 山 区 到 平 原 ， 都 在

2、发 生 着 巨 大 而 深 刻 的 变 化 。 恰 值 实 施 乡 村 振 兴 战 略 的 开 局 之 年 ， 我 有 幸 拜 读 了 张 柠 教 授 的 著 作 土 地 的 黄 昏 ， 让 我 从 乡 土 文 化 方 面 对 乡 村 振 兴 战 略 又 有 了 新 的 认 知 和 思 考 。 “ 天 色 已 黄 昏 。 大 地 的 轮 廓 消 失 了 。 黄 昏 是 明 与 暗 、 生 与 死 、 动 与 静 的 交 界 处 。 越 过 这 个 界 限 ， 一 切 可 见 的 动 都 变 成 了 静 。 大 地 上 的 一 切 ， 都 以 一 种 死 寂 的 形 式 在 悄 然 生 长 。

3、土 地 沉 睡 了 ， 但 它 的 分 子 和 元 素 还 在 悄 悄 地 行 动 ， 尘 土 的 微 粒 和 草 叶 的 根 茎 都 在 喃 喃 自 语 。 农 民 也 沉 睡 了 ， 但 他 们 的 梦 还 没 有 睡 ， 他 们 的 梦 ， 在 召 唤 稻 谷 和 子 嗣 的 种 子 。 黄 昏 之 后 的 土 地 和 生 物 ， 在 一 种 可 见 的 静 和 不 可 见 的 动 中 运 动 。 这 是 一 种 看 不 见 ， 但 能 够 感 受 到 的 生 生 不 息 的 动 和 静 。 ” 就 是 开 头 这 样 一 段 充 满 诗 意 与 想 象 ， 深 蕴 辩 证 与 逻 辑

4、， 又 略 带 忧 伤 的 美 丽 文 字 ， 让 我 在 阅 读 伊 始 便 觉 得 手 中 的 书 庄 严 沉 重 起 来 ， 心 头 不 觉 升 腾 起 一 种 对 土 地 朝 圣 般 的 情 绪 。 这 是 一 本 文 化 研 究 的 实 验 性 著 作 ， 作 者 从 人 类 学 、 社 会 学 、 心 理 学 、 哲 学 等 多 角 度 打 量 着 自 己 亲 历 的 乡 村 生 活 ， 进 而 对 中 国 乡 土 文 化 结 构 、 乡 村 经 验 和 微 观 权 力 形 态 进 行 全 面 分 析 。 但 这 本 文 化 研 究 的 著 作 却 没 有 抽 象 的 、 学 术

5、式 的 枯 燥 ， 而 是 以 一 种 充 满 诗 性 的 文 学 语 言 ， 刻 画 了 乡 土 中 国 生 动 的 细 节 之 处 。 作 者 用 一 种 特 殊 的 行 文 结 构 连 缀 起 一 个 个 或 粗 糙 、 或 闪 亮 、 或 灰 暗 的 乡 土 细 节 ， 从 时 间 、 空 间 到 大 地 深 处 ， 从 大 地 到 乡 土 器 物 ， 从 器 物 到 乡 土 人 物 ， 从 人 物 到 乡 土 心 理 ， 再 到 乡 村 文 化 的 建 构 ， 通 过 细 腻 的 笔 触 观 察 着 乡 土 生 活 内 部 的 形 态 构 架 和 纹 理 ， 把 乡 土 生 活 的

6、微 观 存 在 作 为 一 个 大 的 意 义 体 系 和 生 命 体 系 全 景 式 地 呈 现 出 来 。 正 如 梁 鸿 教 授 读 后 感 言 ： “ 打 开 土 地 的 黄 昏 ， 土 地 、 原 野 、 植 物 携 带 着 时 间 、 空 间 和 历 史 的 气 息 扑 面 而 来 。 在 这 敞 开 的 空 间 内 部 ， 我 们 看 到 了 各 种 已 经 遗 失 于 时 间 之 中 的 家 具 、 农 具 、 玩 具 、 食 物 、 服 装 ， 它 们 栩 栩 如 生 ， 仍 然 在 某 个 繁 忙 的 农 妇 手 中 ， 在 奔 跑 的 小 孩 腿 间 ， 你 几 乎 可

7、以 听 到 那 小 孩 尖 锐 的 呼 喊 和 汗 水 迎 风 而 落 的 滴 答 。 ” 中 国 ， 在 几 千 年 的 农 耕 历 史 中 形 成 了 “ 重 土 思 安 ， 故 土 难 离 ” 的 传 统 乡 土 情 结 。 作 为 一 名 扎 根 在 黑 龙 江 的 基 层 干 部 ， 我 深 深 懂 得 农 民 对 土 地 的 眷 恋 。 那 可 是 农 民 的 铁 饭 碗 和 命 根 子 啊 ！ 在 巡 查 路 上 ， 曾 经 有 位 农 民 老 哥 对 我 讲 ： “ 九 几 年 的 时 候 ， 我 们 响 应 上 级 向 黑 土 地 进 军 战 略 ， 放 下 斧 头 锯 ，

8、奔 向 黑 土 地 ， 垦 荒 种 田 ， 林 粮 兼 作 ， 这 些 地 就 是 那 时 候 我 一 分 一 分 亲 手 开 垦 出 来 的 。 2 0 多 年 来 ， 家 里 过 日 子 、 儿 子 上 大 学 、 买 房 、 娶 媳 妇 靠 的 就 是 这 些 地 。 ” 那 时 他 看 着 面 前 的 土 地 ， 质 朴 的 脸 上 溢 满 温 情 ， 就 像 看 着 自 己 的 孩 子 。 当 人 对 土 地 的 依 赖 渐 渐 融 入 骨 血 ， 人 与 土 地 就 有 了 不 可 分 割 的 联 系 和 情 感 ， 乡 土 情 结 便 慢 慢 固 化 成 一 种 思 维 方 式

9、和 文 化 。 然 而 ， 历 史 的 车 轮 不 可 阻 挡 ， 当 工 业 文 明 与 农 耕 文 明 发 生 碰 撞 时 ， 在 城 市 中 国 面 前 ， 乡 土 中 国 节 节 败 退 ， 现 代 观 念 的 冲 击 让 乡 村 发 生 了 巨 大 变 化 。 传 统 的 乡 土 生 活 被 视 为 “ 阡 陌 交 通 ， 鸡 犬 相 闻 ” “ 有 良 田 美 池 桑 竹 之 属 ” 的 田 园 梦 想 ， 充 满 了 诗 意 与 浪 漫 ， 令 人 向 往 。 但 真 正 置 身 其 中 长 期 生 活 着 的 人 们 却 并 不 舒 服 ， 究 其 原 因 ， 就 是 “ 微

10、观 权 力 ” 使 然 。 作 者 对 “ 微 观 权 力 ” 这 样 解 释 道 ： “ 微 观 权 力 实 际 上 是 被 词 语 判 定 的 一 个 静 态 事 件 内 部 细 微 的 动 静 。 ” 于 乡 土 社 会 而 言 ， 就 表 现 在 乡 土 文 化 内 部 的 细 微 的 冲 突 和 矛 盾 上 。 乡 村 之 所 以 渐 渐 被 城 市 所 取 代 ， 不 仅 仅 是 因 为 工 业 化 、 城 镇 化 等 “ 宏 观 权 力 ” 的 作 用 ， 同 时 还 存 在 许 多 “ 微 观 权 力 ” 的 细 微 动 因 。 “ 民 工 潮 ” 的 形 成 ， 很 大 程

11、度 上 就 是 由 于 农 民 不 满 足 于 乡 村 落 后 的 物 质 条 件 和 生 活 水 平 ； 同 时 ， “ 留 守 人 群 ” 也 因 性 格 、 体 质 、 年 龄 、 性 别 等 因 素 而 产 生 ， 是 走 是 留 ， 就 是 “ 微 观 权 力 ” 在 发 挥 作 用 。 在 这 种 作 用 下 ， 越 来 越 多 的 农 民 开 始 脱 离 了 土 地 的 生 产 价 值 ， 就 如 我 偶 遇 的 那 位 农 民 老 哥 的 儿 子 ， 城 乡 双 重 身 份 、 双 重 家 园 成 为 他 们 的 显 著 特 点 ， 城 市 中 国 和 乡 土 中 国 在 作

12、为 个 体 的 人 身 上 也 在 不 断 进 行 着 撕 扯 与 较 量 。 “ 微 观 权 力 ” 的 作 用 还 体 现 在 乡 土 文 化 的 衰 落 上 。 随 着 农 村 人 口 流 动 性 显 著 增 强 ， 乡 土 社 会 的 血 缘 性 和 地 缘 性 逐 渐 减 弱 ， 一 些 地 方 乡 村 文 化 特 色 逐 步 丧 失 ， 传 统 重 义 轻 利 的 乡 村 道 德 观 念 被 侵 蚀 淡 化 ， 人 际 关 系 日 益 功 利 化 ， 人 情 社 会 变 得 商 品 化 ， 维 系 农 村 社 会 秩 序 的 乡 村 精 神 逐 渐 解 体 ， 比 如 书 中 提

13、到 的 “ 麻 将 时 间 ” 。 面 对 作 者 回 乡 ， 正 在 打 麻 将 的 “ 族 叔 ” 一 反 “ 站 立 待 客 ” 热 情 迎 接 的 淳 朴 传 统 ， 而 是 “ 坐 下 摸 牌 ” ， 鲜 明 的 对 比 间 折 射 出 乡 土 文 化 日 渐 没 落 的 “ 黄 昏 ” 属 性 。 麻 将 、 扑 克 、 牌 九 以 及 在 烟 雾 缭 绕 中 兴 致 勃 勃 围 拢 在 一 起 的 男 男 女 女 在 农 村 的 很 多 地 方 ， 相 似 的 画 面 屡 见 不 鲜 。 “ 在 麻 将 （ 赌 博 ） 时 间 面 前 ， 自 然 时 间 和 生 态 时 间 全

14、部 都 消 失 了 ， 历 史 和 祖 先 的 记 忆 时 间 也 消 失 了 它 意 味 着 劳 动 情 感 和 土 地 情 感 的 终 止 。 ” 作 者 敏 锐 地 意 识 到 ， 乡 村 空 间 因 乡 土 文 化 没 落 而 闲 置 ， 在 抽 空 意 义 后 变 成 了 抽 象 的 空 无 内 容 的 空 间 ， “ 如 果 土 地 丧 失 了 增 值 、 保 值 能 力 和 抵 押 价 值 ， 如 果 生 产 丧 失 持 续 性 ， 如 果 空 间 丧 失 可 再 生 性 ， 如 果 共 同 认 可 的 生 产 价 值 准 则 破 裂 ， 乡 村 会 变 成 一 盘 散 沙 身

15、体 活 动 与 土 地 空 间 脱 节 ， 意 图 与 实 践 活 动 脱 节 ， 存 在 与 经 验 脱 节 。 这 就 是 家 园 即 将 丧 失 的 征 兆 ” 。 乡 土 近 黄 昏 ， 乡 愁 何 所 依 。 合 上 书 ， 闭 上 眼 ， 一 个 近 乎 被 遗 忘 了 的 、 熟 悉 而 又 陌 生 的 世 界 慢 慢 浮 现 于 眼 前 ， 那 些 具 象 的 乡 间 器 物 、 饮 食 衣 饰 、 玩 具 游 戏 、 人 物 姿 态 表 情 ， 甚 至 抽 象 的 性 格 心 理 、 风 土 人 情 、 婚 姻 伦 理 都 从 模 糊 渐 渐 变 得 清 晰 ， 这 些 即

16、将 消 失 的 乡 土 文 化 碎 片 组 构 成 的 乡 村 镜 像 ， 深 深 触 动 着 读 者 脑 海 中 关 于 乡 村 的 记 忆 ， 伴 随 着 血 脉 深 处 对 乡 土 文 化 的 情 感 和 对 土 地 的 亲 近 跳 动 不 息 。 睁 开 眼 ， 书 名 再 次 映 入 眼 帘 。 在 人 们 纷 纷 选 择 离 乡 求 索 的 今 天 ， “ 土 地 的 黄 昏 ” 这 个 名 字 中 包 含 着 的 那 种 对 农 耕 文 化 、 乡 土 文 化 即 将 消 逝 的 焦 虑 和 隐 忧 ， 于 无 声 处 唤 起 每 一 位 读 者 内 心 深 处 的 共 鸣 。

17、“ 乡 村 振 兴 ， 既 要 塑 形 ， 也 要 铸 魂 。 要 坚 持 物 质 文 明 和 精 神 文 明 一 起 抓 ， 培 育 文 明 乡 风 、 良 好 家 风 、 淳 朴 民 风 ， 改 善 农 民 精 神 风 貌 ， 不 断 提 高 乡 村 社 会 文 明 程 度 ， 焕 发 乡 村 文 明 新 气 象 ” ，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参 加 十 三 届 全 国 人 大 一 次 会 议 山 东 代 表 团 审 议 时 的 重 要 讲 话 言 犹 在 耳 、 振 聋 发 聩 。 乡 村 振 兴 战 略 关 键 是 人 ， 说 到 底 是 人 的 现 代 化 ， 这 其 中 势 必

18、离 不 开 强 大 的 精 神 动 力 和 坚 实 的 思 想 保 障 。 因 此 ， 乡 土 文 化 振 兴 在 乡 村 振 兴 战 略 中 有 着 至 关 重 要 的 作 用 。 乡 村 是 否 振 兴 ， 要 看 乡 风 是 否 文 明 ， 要 看 乡 土 文 化 发 展 得 好 不 好 ， 要 看 农 民 的 精 气 神 旺 不 旺 。 振 兴 乡 土 文 化 既 要 放 在 乡 村 振 兴 的 大 格 局 中 来 宏 观 审 视 推 进 ， 又 要 重 视 “ 微 观 权 力 ” 的 作 用 ， 从 解 决 乡 土 文 化 内 部 的 细 微 冲 突 和 矛 盾 入 手 ， 深 入

19、挖 掘 农 村 特 色 文 化 ， 传 承 发 展 提 升 农 村 优 秀 传 统 文 化 ， 通 过 教 育 引 导 、 制 度 保 障 等 手 段 来 “ 铸 魂 强 农 ” ， 让 乡 土 文 化 从 黄 昏 走 向 黎 明 ， 让 莘 莘 游 子 有 根 可 寻 ， 让 渺 渺 乡 愁 有 土 可 依 。 （ 作 者 单 位 ： 黑 龙 江 省 国 土 资 源 厅 驻 森 工 总 局 国 土 资 源 局 ） 我 的 母 亲 是 极 爱 看 书 的 。 在 我 年 幼 时 ， 每 当 夏 日 午 憩 或 是 夜 幕 降 临 ， 好 不 容 易 忙 完 了 农 活 和 家 务 、 刚 歇

20、下 来 的 她 ， 与 四 邻 忙 着 家 长 里 短 、 打 牌 搓 麻 的 妇 人 们 不 同 ， 她 总 喜 欢 把 手 洗 净 擦 干 ， 拿 起 书 细 细 地 看 。 彼 时 家 中 并 没 有 像 样 的 书 柜 ， 父 母 狭 小 的 卧 室 的 一 角 上 方 搁 置 了 一 块 长 条 ， 家 里 的 书 便 尽 数 堆 在 上 头 。 书 的 种 类 很 杂 ， 多 是 些 简 本 ， 有 些 书 看 上 去 颇 为 陈 旧 ， 也 没 有 什 么 大 部 头 的 书 籍 ， 有 些 还 是 当 年 流 行 的 连 环 画 。 我 至 今 都 不 曾 知 道 这 些 书

21、的 来 历 ， 那 时 家 中 经 济 不 太 宽 裕 ， 母 亲 连 着 几 年 都 没 买 过 新 衣 服 ， 自 然 是 没 钱 去 购 置 这 许 多 的 书 籍 的 ， 大 抵 还 是 别 人 赠 予 及 母 亲 多 年 来 的 积 攒 吧 。 乡 下 定 期 买 书 的 人 家 极 少 ， 我 的 堂 伯 是 村 子 里 少 有 的 文 学 爱 好 者 ， 他 的 家 中 订 了 人 民 文 学 ， 有 时 还 会 出 现 当 代 。 住 在 隔 壁 的 堂 伯 家 ， 自 然 成 了 母 亲 最 为 便 利 的 借 阅 来 源 。 有 一 阵 子 因 着 夏 日 酷 暑 ， 我

22、们 便 在 一 楼 的 水 泥 地 上 铺 上 席 子 午 睡 。 坐 在 硬 硬 的 水 泥 地 上 ， 头 上 是 不 停 嗡 嗡 地 旋 转 但 吹 出 的 风 却 仿 佛 还 带 着 点 热 气 的 吊 扇 ， 身 边 是 熟 睡 的 孩 子 。 有 一 次 母 亲 独 自 拿 着 从 堂 伯 家 借 来 的 书 ， 许 是 因 为 其 中 情 节 太 过 精 彩 ， 她 竟 看 得 十 分 入 迷 ， 连 我 偷 偷 从 屋 子 里 溜 出 去 ， 与 堂 兄 弟 们 玩 耍 也 未 曾 发 现 。 我 曾 在 她 睡 着 后 偷 偷 翻 过 她 看 的 书 ， 书 本 是 当 代

23、杂 志 还 是 人 民 文 学 杂 志 ， 现 在 已 经 记 不 清 了 ， 但 仍 记 得 里 面 有 连 载 的 小 说 。 母 亲 因 为 想 知 道 后 续 ， 每 月 便 算 着 日 子 借 书 ， 一 拿 到 书 必 是 要 哄 着 我 们 早 点 睡 觉 。 想 来 她 当 时 的 心 情 也 如 我 们 如 今 追 剧 一 般 ， 时 刻 盼 望 着 下 一 集 能 早 一 点 出 来 。 母 亲 看 书 ， 并 没 有 什 么 特 别 的 偏 好 。 可 能 是 因 为 那 个 年 代 书 籍 对 于 生 活 在 农 村 的 人 来 说 比 较 缺 乏 ， 母 亲 对 于

24、书 的 种 类 毫 不 挑 剔 ， 但 凡 能 借 到 的 书 ， 她 必 定 会 认 真 仔 细 地 看 完 。 对 于 书 籍 ， 也 是 格 外 的 爱 惜 ， 从 不 会 将 它 们 随 处 乱 放 ， 或 折 页 损 坏 ， 每 次 都 是 从 主 人 那 郑 重 地 借 来 ， 看 完 后 再 客 气 地 完 璧 归 赵 。 她 告 诉 我 们 ， 不 管 是 向 别 人 借 书 还 是 借 其 他 东 西 ， 别 人 肯 借 予 是 别 人 的 好 意 ， 如 果 借 到 后 不 将 别 人 的 好 意 妥 善 处 置 ， 就 是 无 礼 的 行 为 ， 下 次 便 再 没 有

25、人 肯 将 自 己 的 好 意 让 你 践 踏 了 。 或 许 是 因 为 母 亲 的 言 传 身 教 ， 我 们 姐 弟 也 是 从 小 就 爱 看 书 的 。 自 识 字 起 ， 家 中 的 连 环 画 早 已 翻 了 个 遍 ， 什 么 西 游 记 三 毛 流 浪 记 等 等 ， 早 就 把 情 节 背 了 个 滚 瓜 烂 熟 ， 给 别 人 讲 起 故 事 来 也 是 肚 里 有 货 不 发 愁 ， 在 那 个 黑 白 电 视 机 刚 进 农 家 门 的 年 代 ， 我 们 讲 故 事 时 总 是 能 吸 引 小 伙 伴 们 羡 慕 的 目 光 。 连 环 画 总 有 看 腻 的 一

26、天 ， 我 便 连 大 人 的 书 籍 也 翻 起 来 ， 记 得 那 一 天 我 翻 了 本 厚 厚 的 小 说 看 ， 是 本 外 国 小 说 ， 情 节 大 致 是 讲 成 人 的 感 情 世 界 ， 被 母 亲 发 现 后 ， 她 极 为 惊 讶 ， 迅 速 地 没 收 了 我 的 书 ， 把 书 架 上 的 书 好 好 分 类 整 理 了 一 番 。 自 此 以 后 ， 母 亲 将 适 合 我 看 的 书 籍 都 放 在 书 桌 中 间 的 抽 屉 里 。 她 虽 然 节 俭 ， 除 了 认 为 父 亲 是 要 出 外 应 酬 的 ， 衣 物 需 要 穿 着 整 洁 外 ， 在 自

27、己 和 孩 子 们 的 衣 物 配 置 上 都 不 甚 在 意 。 但 是 给 我 们 买 起 书 来 ， 却 是 毫 不 吝 啬 。 她 只 有 初 中 文 化 ， 总 是 感 叹 生 不 逢 时 ， 即 使 初 中 毕 业 时 全 校 第 一 ， 最 后 还 是 因 为 家 中 困 难 而 不 得 不 放 弃 学 业 回 家 务 农 。 因 为 有 过 这 样 的 经 历 ， 她 对 我 们 的 学 习 十 分 在 意 。 但 在 书 籍 的 甄 选 上 ， 却 又 并 不 像 其 他 望 子 成 龙 的 家 长 一 般 ， 只 同 意 给 我 们 买 课 外 辅 导 的 书 籍 ， 文

28、学 作 品 之 类 的 被 其 他 家 长 称 为 闲 书 的 ， 她 看 到 好 的 ， 也 会 同 意 一 并 购 买 ， 有 时 还 会 跟 我 们 一 起 阅 读 。 从 高 中 离 家 求 学 开 始 ， 我 住 在 家 里 的 日 子 越 来 越 少 。 后 来 又 结 婚 生 子 ， 与 母 亲 见 面 的 时 候 ， 便 是 她 忙 碌 的 开 始 ， 已 经 很 久 没 有 看 到 过 她 安 安 静 静 地 坐 着 看 书 了 。 某 一 日 午 睡 起 来 ， 孩 子 还 在 酣 睡 ， 家 里 静 悄 悄 的 ， 我 看 到 母 亲 独 自 坐 在 客 厅 的 沙 发

29、上 ， 鼻 梁 上 架 着 一 副 老 花 镜 ， 正 拿 着 一 本 书 认 真 地 阅 读 着 。 窗 外 有 余 晖 照 进 ， 投 在 她 的 脚 旁 ， 她 那 专 注 的 样 子 与 多 年 前 的 那 一 幕 完 全 重 合 了 ， 仿 佛 她 还 年 轻 ， 我 还 是 在 她 膝 下 听 她 讲 书 中 故 事 的 孩 童 。 （ 作 者 单 位 ： 浙 江 省 新 昌 县 国 土 资 源 局 ） 天 黑 前 的 夏 天 不 仅 是 多 丽 丝 莱 辛 最 好 的 小 说 ， 也 是 继 马 尔 克 斯 的 百 年 孤 独 之 后 最 好 的 小 说 纽 约 时 报 。 坦

30、白 地 说 ， 我 多 多 少 少 还 是 受 了 这 “ 广 告 语 ” 的 蛊 惑 ， 未 及 思 量 便 从 网 上 书 店 购 回 了 该 书 。 作 家 一 如 既 往 地 以 女 性 视 角 去 观 察 、 体 味 、 思 索 ， 然 后 倾 注 心 血 最 终 成 书 ， 它 流 畅 好 读 ， 并 出 人 意 料 地 充 满 当 下 的 现 实 感 ， 书 中 绵 密 的 意 识 流 动 滴 水 不 漏 ， 深 具 穿 透 力 。 三 毛 说 ， 有 时 婚 姻 也 会 使 一 个 女 性 迷 失 自 己 不 然 ， 世 界 上 杰 出 的 女 性 原 应 多 得 多 。 小

31、说 中 的 凯 特 便 是 一 例 吧 。 夏 日 来 临 ， 人 到 中 年 的 凯 特 却 在 丈 夫 和 孩 子 们 各 自 打 点 行 囊 飞 往 异 国 度 假 游 玩 之 时 ， 突 然 地 觉 出 了 无 尽 的 落 寞 与 怅 然 ， 感 到 了 难 以 抵 御 的 寒 冷 ： “ 那 是 一 种 动 物 被 活 活 剥 皮 后 感 到 的 寒 冷 ， 或 是 在 下 着 冻 雨 的 大 风 天 ， 羊 羔 刚 钻 出 温 暖 潮 湿 的 娘 胎 时 ， 双 膝 发 软 跌 倒 在 冰 冻 的 大 地 上 的 寒 冷 ” 遥 想 从 前 ， 凯 特 送 给 丈 夫 迈 克 尔

32、一 本 贝 特 兰 罗 素 的 幸 福 之 路 ， 而 丈 夫 则 送 给 她 一 本 维 希 德 的 理 想 的 婚 姻 。 两 本 书 虽 一 直 并 排 放 在 他 们 的 卧 室 里 ， 但 ， 回 首 近 2 0 多 年 的 婚 姻 家 庭 生 活 ， 凯 特 竟 然 发 现 ， 他 们 家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家 庭 生 活 图 景 就 是 ， 她 坐 在 桌 子 一 边 ， 温 和 而 臃 肿 ， 像 块 肥 肥 的 鹅 肝 ， 身 处 可 怕 的 压 力 之 下 ， 而 在 这 种 漫 长 的 碾 磨 下 ， 一 个 曾 经 无 畏 无 惧 的 年 轻 生 命 ， 逐 渐

33、变 成 了 一 个 忧 虑 成 习 的 疯 子 ， 成 天 为 一 些 鸡 毛 蒜 皮 的 小 事 情 伤 脑 筋 。 这 样 的 日 子 ， 哪 里 又 有 幸 福 可 言 ？ 这 样 的 生 活 ， 哪 儿 又 有 理 想 婚 姻 的 影 子 ？ 是 的 ， 循 规 蹈 矩 ， 按 部 就 班 ， 除 了 渐 近 中 年 的 躯 体 ， 生 活 几 乎 是 一 成 不 变 。 就 像 一 台 老 式 留 声 机 ， 生 命 的 唱 片 早 已 被 灌 满 了 琐 碎 与 庸 常 、 单 调 与 重 复 ， 凯 特 只 需 沿 着 既 定 的 轨 道 ， 日 复 一 日 ， 没 心 没 肺

34、地 稳 步 前 行 即 可 转 啊 转 ， 转 啊 转 自 律 、 坚 贞 并 且 执 著 ， 趋 于 麻 木 ， 仿 佛 一 眼 可 以 看 得 到 未 来 ， 看 得 到 人 生 的 尽 头 。 然 而 ， 夏 日 将 至 ， 丈 夫 的 心 早 已 生 了 翅 膀 ， 孩 子 们 也 如 脱 笼 之 鹄 ， 扑 啦 啦 飞 向 了 远 方 。 这 独 处 的 时 光 ， 短 暂 又 漫 长 ， 恰 是 一 面 有 魔 法 的 镜 子 ， 让 凯 特 在 黑 暗 来 临 之 际 ， 照 见 了 另 一 个 自 己 独 立 ， 有 个 性 ， 充 满 激 情 ， 并 非 那 根 从 始 至

35、终 都 不 知 疲 倦 、 毫 无 思 想 的 唱 针 。 所 以 ， 凯 特 走 出 了 家 门 ， 她 毅 然 决 然 地 步 入 了 一 趟 奇 特 的 夏 日 之 旅 没 错 ， 她 要 去 寻 回 那 个 一 度 失 去 的 真 正 的 自 我 。 于 是 ， 凯 特 有 了 一 份 收 入 丰 厚 却 又 近 乎 无 聊 的 工 作 先 是 在 国 际 食 品 组 织 担 任 葡 萄 牙 语 翻 译 ， 而 后 前 往 伊 斯 坦 布 尔 组 织 会 议 。 或 许 一 开 始 并 不 心 甘 情 愿 ， 但 凯 特 是 努 力 的 ， 为 了 在 家 庭 之 外 谋 得 女 人

36、的 事 业 、 女 人 的 独 立 ， 并 以 此 打 破 长 久 以 来 绑 缚 在 自 己 身 上 的 重 重 的 无 形 枷 锁 。 可 是 ， 谁 又 能 料 到 ， 生 命 终 究 是 一 袭 华 美 的 袍 ， 上 面 爬 满 了 太 多 的 虱 子 呢 ！ 接 下 来 的 西 班 牙 之 旅 ， 即 是 明 证 。 因 为 求 “ 伴 ” 而 同 行 ， 因 为 生 病 而 分 手 。 与 小 自 己 1 0 多 岁 的 杰 弗 里 母 子 般 的 婚 外 恋 情 让 凯 特 很 受 伤 。 然 而 ， 凯 特 依 然 深 陷 迷 乱 的 梦 境 ， 那 个 叫 玛 丽 的 女

37、人 ， 那 只 等 待 拯 救 的 海 豹 ， 都 是 凯 特 可 望 而 不 及 的 梦 。 玛 丽 ， 放 荡 近 于 疯 癫 ， 享 受 能 享 受 的 一 切 ， 似 乎 独 立 于 世 俗 之 外 ， 连 笑 声 都 是 肆 无 忌 惮 的 。 可 以 说 ， 之 所 以 和 玛 丽 成 了 好 友 ， 恰 恰 体 现 了 凯 特 内 心 的 向 往 。 但 ， 玛 丽 的 人 生 终 究 不 是 凯 特 所 要 追 求 的 。 若 说 离 家 之 前 ， 凯 特 始 终 不 渝 地 围 着 家 庭 、 围 着 丈 夫 、 围 着 孩 子 转 ， 无 我 的 付 出 ， 换 回 的

38、却 是 丈 夫 的 婚 外 情 ， 是 榨 干 了 自 己 喂 养 几 个 “ 小 魔 头 ” ， 终 至 “ 像 一 只 受 伤 的 小 鸟 ， 被 健 康 的 同 类 生 生 啄 死 ； 又 像 一 只 动 物 遭 残 忍 的 孩 子 们 戏 耍 玩 乐 ” ， 那 么 ， 翻 译 工 作 、 “ 小 男 友 ” 杰 弗 里 、 邻 居 玛 丽 ， 接 下 来 三 个 星 期 的 酒 店 卧 床 ， 瘦 了 整 整 1 5 磅 的 时 光 ， 还 有 那 个 合 租 的 小 姑 娘 莫 琳 ， 终 还 是 给 了 凯 特 回 望 、 自 省 、 重 返 的 机 会 。 多 丽 丝 莱 辛

39、虽 被 尊 为 “ 女 权 偶 像 ” ， 但 这 一 回 终 于 转 了 笔 锋 ， 让 凯 特 在 深 思 熟 虑 后 ， 找 回 了 迷 失 的 自 己 ， 最 后 顺 利 回 归 重 返 家 庭 。 合 租 的 小 姑 娘 莫 琳 充 满 活 力 ， 却 又 迷 茫 自 轻 ； 单 纯 善 良 ， 却 又 脆 弱 不 幸 ， 在 凯 特 既 为 朋 友 ， 又 似 姐 妹 。 而 凯 特 也 像 妈 妈 一 般 在 帮 助 莫 琳 去 转 变 观 念 、 正 视 婚 姻 的 过 程 中 ， 自 己 也 重 新 思 考 、 梳 理 并 总 结 修 正 了 既 往 对 家 庭 对 婚 姻

40、对 社 会 等 问 题 的 认 知 。 这 其 中 ， 最 为 难 能 可 贵 的 是 ， 莫 琳 对 凯 特 的 海 豹 梦 一 回 回 地 认 真 聆 听 ， 并 坦 诚 地 鼓 励 她 把 梦 做 完 ， 让 凯 特 不 再 纠 结 ， 不 再 怅 惘 ， 一 颗 心 慢 慢 地 从 躁 动 归 于 平 静 小 说 情 节 枝 蔓 ， 但 五 个 部 分 终 是 浑 然 一 体 ， 不 可 分 割 ， 正 像 纽 约 时 报 的 约 翰 伦 纳 德 所 说 的 ： “ 这 本 小 说 几 乎 没 有 赘 言 ， 没 有 可 省 略 的 段 落 ， 它 的 力 量 在 于 它 的 自 制

41、。 ” 作 家 对 凯 特 的 情 感 变 化 和 意 识 流 动 不 惜 笔 墨 ， 细 致 描 摹 ， 深 具 哲 学 魅 力 ， 散 逸 理 性 气 息 ， 引 人 遐 思 ， 不 忍 释 卷 。 不 得 不 再 次 提 及 小 说 中 的 海 豹 。 海 豹 似 乎 始 终 就 在 那 里 ， 孤 零 零 的 一 个 ， 它 一 直 痛 苦 地 朝 着 大 海 的 方 向 爬 行 ， 一 直 就 在 凯 特 的 梦 里 。 没 日 没 夜 梦 着 怀 抱 海 豹 艰 难 前 行 的 凯 特 ， 一 路 迷 失 ， 找 寻 ， 徘 徊 “ 也 许 前 方 永 远 只 有 冰 雪 和 黑

42、暗 ， 无 边 无 际 ； 也 许 我 和 海 豹 会 倒 在 雪 地 上 ， 再 也 站 不 起 来 。 ” 但 慈 悲 的 莱 辛 这 一 次 却 隐 了 精 神 斗 士 的 锋 芒 ， 让 凯 特 最 终 “ 发 现 太 阳 挂 在 自 己 的 正 前 方 ， 而 不 是 遥 远 的 身 后 ， 藏 匿 于 地 平 线 下 这 么 久 以 来 ， 它 一 直 藏 身 于 那 里 。 ” 夏 天 结 束 了 ， 凯 特 亦 有 了 秋 的 收 获 时 光 不 会 回 头 ， 但 却 给 了 凯 特 自 信 与 底 气 ， 亦 可 说 正 是 那 轮 一 直 隐 匿 的 “ 太 阳 ” 照

43、亮 了 凯 特 心 头 的 黑 暗 ， 融 化 了 冰 雪 ， 亦 融 化 了 桎 梏 着 凯 特 的 精 神 枷 锁 吧 。 结 识 皮 囊 ， 缘 于 一 位 读 书 界 大 咖 ， 他 是 很 重 视 书 的 品 位 和 质 量 的 人 ， 见 他 的 书 架 上 摆 放 着 皮 囊 ， 遂 引 起 了 我 的 兴 趣 。 于 是 ， 在 一 个 闲 暇 的 休 息 日 ， 闲 逛 书 店 ， 毫 不 犹 豫 地 将 其 纳 入 我 的 囊 中 。 买 书 往 往 是 冲 动 ， 看 书 却 是 要 有 时 间 和 耐 心 的 。 好 在 皮 囊 书 不 厚 。 作 者 蔡 崇 达 ，

44、乃 当 今 品 格 品 位 不 俗 、 有 自 己 编 辑 思 想 的 期 刊 杂 志 主 编 ， 自 然 眼 光 敏 锐 、 文 笔 了 得 。 正 襟 危 坐 之 后 ， 从 第 一 章 看 起 。 首 开 第 一 章 便 是 皮 囊 ， 通 过 外 婆 的 母 亲 阿 太 ， 引 出 “ 肉 体 是 拿 来 用 的 ， 不 是 拿 来 伺 候 的 ” 生 活 见 地 。 这 倒 也 新 奇 ， 但 也 并 非 太 高 深 。 我 想 每 个 家 庭 中 ， 都 有 这 样 一 个 洞 察 生 活 的 老 人 ， 用 他 的 生 命 体 验 出 的 朴 素 生 活 智 慧 来 支 撑 着

45、家 庭 ， 护 佑 着 子 孙 。 这 点 都 异 曲 同 工 ， 也 可 称 为 中 华 民 族 特 有 的 传 统 家 风 文 化 。 我 本 以 为 书 的 后 面 是 续 写 ， 如 一 本 小 说 。 可 再 看 下 去 ， 却 发 现 是 独 立 成 篇 的 文 章 ， 所 描 述 的 是 作 者 生 活 成 长 过 程 中 的 身 边 过 往 之 人 。 每 个 人 物 都 写 得 灵 动 鲜 活 ， 跃 然 纸 上 。 更 让 人 叫 绝 的 是 ， 在 看 开 头 时 ， 你 并 不 能 想 象 或 猜 到 人 物 的 成 长 脉 络 和 命 运 的 结 局 ， 你 只 有

46、整 篇 看 完 才 能 了 悟 ： “ 啊 ， 原 来 是 这 样 ！ ” 同 时 ， 又 会 掩 上 书 ， 闭 上 眼 回 味 一 会 儿 ， 再 翻 开 重 新 读 一 遍 。 知 道 了 结 局 再 读 ， 于 我 而 言 也 是 头 一 次 的 读 书 体 验 。 书 里 的 人 物 有 作 者 的 亲 人 、 同 学 、 发 小 、 朋 友 ， 他 们 性 格 不 同 ， 成 长 经 历 不 同 ， 命 运 不 同 ， 给 予 读 者 的 思 考 和 回 味 也 不 同 。 让 我 印 象 最 深 的 是 作 者 写 的 张 美 丽 阿 小 和 阿 小 天 才 文 展 和 厚 朴

47、。 如 果 说 张 美 丽 的 悲 剧 是 由 于 当 地 落 后 迂 腐 保 守 的 观 念 造 成 的 ， 那 么 阿 小 和 阿 小 则 是 由 于 出 身 和 家 庭 理 念 的 不 同 而 造 成 个 人 命 运 的 南 辕 北 辙 。 老 家 的 阿 小 一 切 向 即 将 去 香 港 的 阿 小 看 齐 ， 他 的 梦 就 是 像 香 港 的 阿 小 那 样 生 活 ， 却 不 知 香 港 的 阿 小 最 后 生 活 的 步 履 维 艰 。 这 两 个 人 物 的 经 历 具 有 很 强 的 代 表 性 ， 读 后 让 人 不 禁 感 叹 造 化 弄 人 。 生 活 处 处 有

48、围 城 ， 很 多 时 候 我 们 只 看 到 表 面 一 时 的 繁 华 ， 却 不 知 道 内 里 的 艰 辛 。 还 有 “ 天 才 文 展 ” ， 从 幼 时 起 就 制 定 了 自 己 将 来 发 展 的 宏 大 计 划 ， “ 你 得 想 好 自 己 要 拥 有 什 么 样 的 人 生 ， 然 后 细 化 到 一 步 步 做 具 体 规 划 ” 。 有 着 天 分 和 宏 图 的 文 展 ， 特 立 独 行 ， 一 步 步 施 行 着 自 己 的 计 划 。 他 以 为 人 生 会 按 照 自 己 的 规 划 行 进 ， 然 而 事 与 愿 违 。 出 现 了 岔 路 与 沟 壑

49、， 天 才 文 展 也 迈 不 过 去 了 。 迷 途 的 文 展 与 普 通 人 的 苦 恼 也 不 同 ， 注 定 了 他 一 辈 子 的 无 处 安 身 。 这 是 幸 还 是 不 幸 呢 ？ “ 活 得 用 力 ” 的 厚 朴 ， 作 者 花 了 很 多 笔 墨 来 描 写 。 “ 厚 朴 ” 之 名 来 源 于 英 文 h o p e ， 是 他 在 乡 村 里 当 英 文 老 师 的 父 亲 给 他 起 的 名 字 。 厚 朴 的 父 亲 是 全 村 唯 一 懂 英 文 的 人 ， 可 能 是 受 了 父 亲 的 影 响 ， 上 了 大 学 的 厚 朴 ， “ 他 以 为 他 现 在 达 到 的 ， 是 整 个 世 界 的 入 口 ； 他 以 为 再 走 进 去 ， 就 是 无 限 宽 广 的 可 能 ； 他 以 为 正 在 和 他 对 话 的 ， 已 经 是 整 个 世 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