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日记打牌是真的吗 胡适北大毕业典礼演讲：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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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胡适日记打牌是真的吗 胡适北大毕业典礼演讲：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你们现在要离开母校了，我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只好送你们一句话吧。这一句话是：不要抛弃学问。以前的功课或许有一大部分是为了这张毕业文凭，不得已而做的。从今以后，你们可以依自己的心愿去自由探讨了。趁现在年轻有为的时候，努力去做一种特地学问。少年是一去不复返的，等到精力衰疲时，要做学问也来不及了。即为吃饭计，学问决不会辜负人的。吃饭而不求学问，三年五年之后，你们都要被后进少年淘汰掉的。到那时再想做点学问来补救，唯恐已太晚了。有人说：出去做事之后，哪有工夫去读书？即使要做学问，既没有图书馆，又没有试验室，哪能做学问？我要对你们说：凡是要等

2、到有了图书馆方才读书的，有了图书馆也不愿读书。凡是要等到有了试验室方才做探讨的，有了试验室也不愿做探讨。你有了决心要探讨一个问题，自然会损衣节食去买书，自然会想出法子来设置仪器。至于时间，更不成问题。达尔文一生多病，不能多做工，每天只能做一点钟的工作。你们看他的成果！每天花一点钟看十页有用的书，每年可看三千六百多页书，三十年可读十一万页书。诸位，十一万页书可以使你成一个学者了。可是，每天看三种小报也得费你一点钟的工夫；四圈麻将也得费你一点半钟的光阴。看小报呢，还是打麻将呢，还是努力做一个学者呢？全靠你们自己的选择！易卜生说：你的最大责任是把你这块材料铸造成器。学问便是铸器的工具。抛弃了学问便是

3、毁了你自己。再会了，你们的母校眼睁睁地要看你们十年之后成什么器。这一两个星期里，各地的高校都有毕业的班次，都有许多的毕业生离开学校去起先他们的成人事业。学生的生活是一种享有特别优待的生活，不妨无趣一点，不妨吵吵闹闹，社会都能纵容他们，不愿严格的要他们负行为的责任。现在他们要撑起自己的肩膀来挑他们自己的担子了。在这个困难最紧急的年头，他们的担子真不轻!我们祝他们的胜利，同时也不忍不依据我们自己的阅历，赠与他们几句送行的赠言，虽未必是救命毫毛，或许作个防身的锦囊罢！两个典故都出自通俗小说。(西游记和三国演义)你们毕业之后，可走的路不出这几条：绝少数的人还可以在国内或国外的探讨院接着作学术探讨；少数

4、的人可以寻着相当的职业；此外还有做官，办党，革命三条路；此外就是在家享福或者失业闲居了。第一条接着求学之路，我们可以不探讨。走其余几条路的人，都不能没有堕落的危急。人生的道路上满是陷阱堕落的方式许多，总括起来，约有这两大类：第一是简单抛弃学生时代的求学问的欲望。你们到了实际社会里，往往所用非所学，往往所学全无用处，往往可以完全用不着学问，而一样可以胡乱混饭吃，混官做。在这种环境里，即使一直抱有求学问学问的决心的人，也不免心灰意懒，把求知的欲望慢慢冷淡下去。况且学问是要有相当的设备的；书籍，试验室，师友的切磋指导，闲暇的工夫，都不是一个平常要糊口养家的人所能简单办到的。没有做学问的环境，又谁能怪

5、我们抛弃学问呢？此段讲社会往往不能给我们做学问的环境。其次是简单抛弃学生时代的志向的人生的追求。少年人初次与冷酷的社会接触，简单感觉志向与事实相去太远，简单发生悲观和悲观。多年怀抱的人生志向，改造的热诚，奋斗的志气，到此时候，似乎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渺小的个人在那剧烈的社会炉火里，往往经不起长时期的烤炼就熔化了，一点高尚的志向不久就幻灭了。抱着改造社会的幻想而来，往往是弃甲曳兵而走，或者做了恶势力的俘虏。你在那俘虏牢狱里，回想那少年气壮时代的种种志向主义，似乎都成了自误误人的迷梦!从今以后，你就甘心放弃志向人生的追求，甘心做现成社会的顺民了。此段讲志向简单幻灭，人便甘心为现实奴役。要防卫这两方面

6、的堕落，一面要保持我们求学问的欲望，一面要保持我们对于志向人生的追求。有什么好法子呢？依我个人的视察和阅历，有三种防身的药方是值得一试的。第一个方子只有一句话：总得时时寻一两个值得探讨的问题！问题是学问学问的老祖宗；古今来一切学问的产生与积聚，都是因为要解答问题，要解答好用上的困难或理论上的疑难。所以梁漱溟先生自认是问题中人而非学术中人所谓为学问而求学问，其实也只是一种新奇心追求某种问题的解答，不过因为那种问题的性质不必是干脆应用的，人们就觉得这是无所为的求学问了。我们出学校之后，离开了做学问的环境，假如没有一个两个值得解答的疑难问题在脑子里回旋，就很难接着保持追求学问的热心。惋惜当时青年人最

7、大的问题是养家糊口，生存都是难题，遑论其他？可是，假如你有了一个真好玩的问题每天逗你去想他，每天引诱你去解决他，每天对你挑衅笑你无可奈何他，这时候，你就会同恋爱一个女子发了疯一样，坐也坐不下，睡也睡担心，没工夫也得偷出工夫去陪她；没钱也得撙衣节食去巴结她。没有书，你自会变卖家私去买书；没有仪器，你自会典押衣服去置办仪器；没有师友，你自会不远千里去寻师访友。你只要能时时有疑难问题来逼你用脑子，你自然会保持发展你对学问的爱好，即使在最贫乏的智识环境中，你也会渐渐地聚起一个小图书馆来，或者设置起一所小试验室来。所以我说：第一要寻问题。脑子里没有问题之日，就是你的智识生活寿终正寝之时!古人说，待文王而

8、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试想葛理略(Galileo)和牛敦(Newton)有多少藏书？有多少仪器？他们不过是有问题而已。有了问题而后，他们自会造出仪器来解答他们的问题。没有问题的人们，关在图书馆里也不会用书，锁在试验室里也不会有什么发觉。其次个方子也只有一句话：总得多发展一点非职业的爱好。所从事的职业往往并不能满意个人的志向，假如这份职业既轻松又赚钱，那么胡适的建议倒也不错。但当时的状况是毕业即失业，职业尚无，哪里能有非职业的爱好?离开学校之后，大家总得寻个吃饭的职业。可是你寻得的职业未必就是你所学的，或者未必是你所心喜的，或者是你所学而实在和你的性情不相近的。在这种状况之下

9、，工作就往往成了苦工，就不感觉爱好了。为糊口而作那种非性之所近而力之所能勉的工作，就很难保持求知的爱好和生活的思想主义。最好的救济方法只有多多发展职业以外的正值爱好与活动。一个人应当有他的职业，又应当有他的非职业的玩艺儿，可以叫做业余活动。凡一个人用他的闲暇来做的事业，都是他的业余活动。往往他的业余活动比他的职业还更重要，因为一个人的前程往往全靠他怎样用他的闲暇时间。他用他的闲暇来打麻将，他就成个赌徒；你用你的闲暇来做社会服务，你或许成个社会改革者；或者你用你的闲暇去探讨历史，你或许成个史学家。你的闲暇往往定你的终身。英国十九世纪的两个哲人，弥儿(J.S.Mill)终身做东印度公司的秘书，然而

10、他的业余工作使他在哲学上、经济学上、政治思想史上都占一个很高的位置；斯宾塞(Spencer)是一个测量工程师，然而他的业余工作使他成为前世纪晚期世界思想界的一个重镇。古来成高校问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善用他的闲暇时间的。特殊在这个组织不健全的中国社会，职业不简单适合我们性情，我们要想生活不苦痛或不堕落，只有多方发展业余的爱好，使我们的精神有所寄予，使我们的剩余精力有所施展。有了这种心爱的玩艺儿，你就做六个钟头的抹桌子工夫也不会感觉郁闷了，因为你知道，抹了六点钟的桌子之后，你可以回家去做你的化学探讨，或画完你的大幅山水，或写你的小说戏曲，或接着你的历史考据，或做你的社会改革事业。你有了这种称心如

11、意的活动，生活就不枯寂了，精神也就不会郁闷了。第三个方子也只有一句话：你总得有一点信念。我们生当这个不幸的时代，眼中所见，耳中所闻，无非是叫我们悲观悲观的。特殊是在这个年头毕业的你们，眼见自己的国家民族沉沦到这步田地，眼看世界只是强权的世界，望极天涯似乎看不见一线的光明，在这个年头不发狂自杀，已算是万幸了，怎么还能够希望保持一点内心的镇静和志向的信任呢?我要对你们说：这时候正是我们要培育我们的信念的时候!只要我们有信念，我们还有救。古人说：信念(Faith)可以移山。又说：只要工夫深，生铁磨成绣花针。你不信吗?当拿破仑的军队折服普鲁士占据柏林的时候，有一位穷教授叫做菲希特(Fichte)今通译

12、费希特，社科院哲学所梁志学先生译有费希特选集(已出至第五卷)的，每天在讲堂上劝他的国人要有信念，要信仰他们的民族是有世界的特别使命的，是必定要复兴的。菲希特死的时候(1814)，谁也不能预料德意志统一帝国何时可以实现。然而不满五十年，新的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尽然实现了。一个国家的强弱盛衰，都不是偶然的，都不能逃出因果的铁律的。我们今日所受的苦痛和耻辱，都只是过去种种恶因种下的恶果。我们要收将来的善果，必需努力种现在的新因。一粒一粒的种，必有满仓满屋的收，这是我们今日应当有的信念。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是初涉人世的青年都有的想法，但现实往往是劳而无获，因此志向也就丢失，心灵也就麻木了。我们要深信：今

13、日的失败，都由于过去的不努力。我们要深信：今日的努力，必定有将来的大收成。佛典里有一句话：福不唐捐。唐捐就是白白地丢了。我们也应当说：功不唐捐！没有一点努力是会白白地丢了的。在我们看不见想不到的时候，在我们看不见想不到的方向，你瞧！你下的种子早已生根发叶开花结果了！你不信吗！法国被普鲁士战胜之后，割了两省地，赔了五十万万佛郎的赔款。这个例子多数次地被胡适用来证明科学可以救国，但是当时中国的现实是残酷的，连一张安静的书桌都放不下，哪里还能希望科学能救国!这时候有一位刻苦的科学家巴斯德(Pasteur)终日埋头在他的试验室里做他的化学试验和微菌学探讨。他是一个最爱国的人，然而他深信只有科学可以救国

14、。他用一生的精力证明白三个科学问题：(一)每一种发酵作用都是由于一种微菌的发展；(二)每一种传染病都是由于一种微菌在生物体中的发展；(三)传染病的微菌，在特别的培育之下，可以减轻毒力，使它从病菌变成防病的药苗。这三个问题，在表面上好像都和救国大事业没有多大的关系。然而从第一个问题的证明，巴斯德定出做醋酿酒的新法，使全国的酒醋业每年减除极大的损失。从其次个问题的证明，巴斯德教全国的蚕丝业怎样选种防病，教全国的畜牧农家怎样防止牛羊瘟疫，又教全世界的医学界怎样注意消毒以减除外科手术的死亡率。从第三个问题的证明，巴斯德独创了牲畜的脾热瘟的疗治药苗，每年替法国农家减除了二千万佛郎的大损失；又独创了疯狗咬毒的治疗法，救济了多数的生命。所以英国的科学家赫胥黎(Huxley)在皇家学会里称颂巴斯德的功绩道：法国给了德国五十万万佛郎的赔款，巴斯德先生一个人探讨科学的成果足够还清这一笔赔款了。巴斯德对于科学有绝大的信念，所以他在国家蒙奇辱大难的时候，终不愿抛弃他的显微镜与试验室。他绝不想他的显微镜底下能偿还五十万万佛郎的赔款，然而在他看不见想不到的时候，他已收获了科学救国的奇迹了。挚友们，在你最悲观最悲观的时候，那正是你必需鼓起坚毅的信念的时候。你要深信：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胜利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能够恒久有这样的信念，自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