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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漂亮世界的孤儿|漂亮世界的孤儿读后感 记得在多年以前,有评论家用相像的题目来评论过苏童的创作,之所以不避因袭的嫌疑再用这个题目,是由于我在读纪尘这篇漂亮世界的孤儿(载钟山2023年长篇小说增刊b卷)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浓烈的南方的气息,当然,这不是苏童小说中漂亮温柔的江南,而是更接近赤道的潮湿而酷热的西南地区。 首先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是小说的叙述方式。应当说,作品叙述的故事并不算太新颖,很多作家都讲过这样一个由于父母离异而导致的女性成长悲剧,但小说的叙述却给予了它独特的魅力。作品以女仆人公布满感情颜色的口吻叙述,她复杂而剧烈的情感,她对生命的深切感悟,都融合在叙述的点点滴滴之中。而且,与叙述者
2、激烈的感情相照应,作品的叙述节奏很快,叙述密度也很大,不长的篇幅里叙述了女仆人公一家人从幸福到悲剧,从团聚到离散的漫长过程,更叙述了她情感嬗变的复杂轨迹,写了她童年的天真,少年的迷茫,以及成年后的反叛和辛酸。叙述的世界成为了女性的情感世界,也成了生命体验的世界。这种叙述密度,这种情感的渗透,使人自然联想起作品中反复描写的西南地区的天气和自然景观,那种酷热、潮湿,以及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闷、压抑,当然还有被风吹拂的树,有树上的雨水,以及风中的灰尘 作品的叙述又具有绵延回复的特点。它有特别明确的故事脉络,但不是完全根据时间叙述,而是在人物的追忆中绽开。现在、过去,欢快的短暂、苦痛的尖锐,生命的疯狂、
3、死亡的安静,杂糅在一起,纠结在一起,洇浸在作品的每一个角落,使人难以分清晰哪是过去,哪是将来,哪是因,哪是果。好像一切都是先在的,命中注定的,个人的感受和命运只是其中必定的一环,永久都无法摆脱就像南方的雨,潮湿、阴冷,落在人的皮肤上,就仿佛渗进了肌肉里,想擦都擦不洁净。 作品的语言也具有类似的特点。它相当的华丽,却又细腻得略显絮叨,就像好像没有止息的梅雨,反复地述说和倾诉。正是通过这些述说和倾诉,女仆人公的性格和命运得到了展现,它的心灵世界也得到了真实的袒露。她经受了坎坷遭受后被苦痛纠缠得难以自拔,她布满躁动担心的内心冲动,以及这之后的真诚懊悔和苦痛,都没有遮挡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你可以指责人物
4、过于自私和意气的作为,但你确定会为她难以摆脱的命运之网而慨叹,为她的不幸和脆弱而生出同情和感动。 这一切,使漂亮世界的孤儿凝成了一滴南方特有的雨,沉重而阴郁,好像有些粘滑,有些凝滞,又有些压抑,它带着南方所独特的自然风物和泥土气息,带着南方的感情和生命。就像何其芳爱情所吟唱的:“南方的爱情是沉沉地睡着的,/它醒来的扑翅声也催人欲睡。”只是小说所传达的,不只是爱情,而是更宽广的生命气息。 最终还应当提到小说的女性意识由于近年来只要谈到女作家的创作,就自然要谈它的女性意识。作品的女性意识也有自己的独特性。它不如江南地方的柔情似水,也不似北方女性的豪爽直白,它有自己的柔肠和期盼,也有自己的果敢和阴骘,它带着南方的神奇和残酷的外表,掩藏着的却是一颗渴望幸福和温情的柔弱心灵。比较起很多盲目地张扬女性背叛与抵抗的女性主义文学作品,这种意识更真实,更本土化,也更带着南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