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说史略》何以神话与传说来探究古代小说起源,各体文学论文.docx

《《中国小说史略》何以神话与传说来探究古代小说起源,各体文学论文.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中国小说史略》何以神话与传说来探究古代小说起源,各体文学论文.docx（19页珍藏版）》请在得力文库 - 分享文档赚钱的网站上搜索。

1、(中国小说史略）何以神话与传说来探究古代小说起源,各体文学论文中国古代小讲的起源，是撰写中国小讲史无法回避的问题。20 世纪初期海内外学人编纂具有当代意义的中国小讲史和众多文学史中的小讲阐述部分，无不将神话与传讲作为中国古代小讲的主要源头。鲁迅(中国小讲史略作为中国小讲史的发轫之作，专置 神话与传讲 篇以阐述古代小讲的起源，不仅奠定了小讲史撰写的形式及框架，且有关 神话与传讲 及小讲之关系的众多论断，向被奉为经典，后世治小讲史者纷纷仿效。但为何以神话与传讲作为讨论古代小讲的起源，对神话与传讲怎样向 小讲 演进及其演进经过等等，这些问题自(史略始，编纂小讲史者极少进行科学的论证，但它对小讲史的框

2、架设计及理论指导又极为重要。因此，探究(史略为何以神话与传讲来讨论古代小讲的起源，复原鲁迅建构中国小讲史之初所面临的时势背景以及鲁迅所作的取舍，对客观理解(史略乃至中国小讲史的早期编纂，将不无受益之处。 一、 犹他民族然 的先验认识与(史略讨论古代小讲起源的切入点 早在北京大学、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等处讲授中国小讲史时，鲁迅就于油印讲义稿 神话与传讲 中提出古代小讲起源于神话与传讲的观点。油印讲义稿(1921 年 1 月起由北京大学国文系教授会随课陆续印发)言: 凡民族，当草昧之时，皆有神话。神话言天地之所由创成与神祇之情状，即原始宗教信仰矣 ， 神话稍演进，乃渐近于人间，谓之传讲。传讲或言神

3、性之人，或言英雄殊异之事。 此处的意图是理顺中国小讲的起源及其动态发展经过，但此时并未指明神话与传讲怎样演变至 小讲 。所谓 (周书虽为虞初小讲所本，而今本(逸周书中，惟(克殷(世俘(王会(太子晋四篇，记述颇近夸饰，类于传讲。 仍不曾指明演进的经过环节。至铅印本(1921 年下半年至 1922 年刊发)时，鲁迅则借用日本高木敏雄(比拟神话学有关文艺的意识进化论思想，同时接受德国马克斯 缪勒有关神话来历、性质及 人 在神话与传讲嬗变经过中的作用等观点， 以神格为中枢 ，试图突出 人 及 人性 觉悟对文艺演进的重要性，以明确神话、传讲、 小讲 三者的演进顺序，即由 神格 向 人性 进化，进而提出古

4、代小讲演进的三大规律之一 由写神的向写人的方向演进 。这使其在 书写人的文学 等 五四 运动思想的影响下提出的创造者由 无意为小讲 向 有意为之 演进的论断具有了理论根据。尽管此时神话向传讲演进的经过已得到有效解决，但这两者向 小讲 演进的经过仍然缺乏有效的连接点。造成之因，在于鲁迅未曾明确界定 小讲 的性质、内涵及外延。(史略对 小讲 定义的有意躲避，一方面由于彼时中西文学观念的宏大差异，深深影响(史略对研究对象及其特征、价值的评判;另一方面为表示出与时贤胡适以西例中的不同，于是从梳理历代史志著录小讲作品入手，以言 小讲 在史志所占的位置及其背后的文治意义，试图证明 小讲之名 中国古亦有之、

5、已为以正史为代表的正统文化所接受。 这两方面的杂糅，导致以 文学为人学 为指导的鲁迅纠缠于小讲史研究对象挑选的中西标准难于取舍。铅印本删除油印讲义稿 史家对于小讲之论录 ，避而不谈，即是明证。但此后的诸修订本对 神话与传讲 篇不断完善，显然西方的文学观念一直成为鲁迅探究 小讲 起源的主要指导。并且，鲁迅一方面将神话与传讲当作中国古代小讲起源的绝对阶段予以强化，作为阐述的基点;另一方面又试图以史志著录描绘叙述古代小讲演进的经过、机制及原因，进而导致相关阐述的出发点与目的意图互不融合，故其论断存有若干问题也就不难理解。 固然鲁迅屡次修订、完善(史略，直至 1935 年 6 月北新书局 神话与传讲

6、，开始即冠以 志怪之作，庄子谓有齐谐，列子则称夷坚，然皆寓言，缺乏征信。(汉志乃云出于稗官，然稗官者，职惟采集而非创作， 街谈巷语 自生于民间，固非一谁某之所独造也，探其本根，则亦犹他民族然，在于神话与传讲 等语(按:下引(史略诸文，若非十分注明，皆据北京大学新潮社初版上册本，不再逐一注明)。(中国小讲的历史的变迁(1924 年 7 月于西安讲学时的记录稿)更是讲到: 如今一班研究文学史者，却多认小讲起源于神话。 鲁迅以 犹他民族然 作为阐述小讲起源的经历体验判定，并将小讲起源于神话与传讲当作一种无须论证的 事实 予以真理化，试图躲避论证神话与传讲向 小讲 演进的经过环节。所谓 探其本根 ，是

7、基于小讲源自 民间 的判定。而 犹他民族然 的先验认识使得鲁迅直接吸收西方理论有关文艺起源的讨论方式，彼时治文学史者的共同之举无疑加深了鲁迅的相关认识，进而构成其思维定式。据此，经过油印讲义稿、铅印本到北京大学新潮社初版本等若干修订后，鲁迅径直躲避 小讲 早期发生的前提论证及经过讨论而确立 小讲 起源于神话与传讲。 (史略此讲具有鲜明的时代背景， 如今一班研究文学史者 云云，表示清楚了鲁迅之讲与时代的联络。因(史略 元明传来之讲史(上) 、 明之神魔小讲(上) 、 明之拟宋市人小讲及后来选本 等多处讨论曾引用日本学人盐谷温的著作;又因鲁迅在面对陈源挑起的(史略抄袭风波时曾于(不是信(1926

8、年 2 月 8 日)中自我辨别解释: 盐谷氏的书，确是我的参考书之一，我的(小讲史略二十八篇的，是根据它的，还有论(红楼梦的几点和一张(贾氏系图，也是根据它的，但不过是大意，次序和意见就很不同。其他二十六篇，我都有我独立的准备，证据是和他的所讲还时常相反。 就已明言 神话与传讲 篇袭用盐谷温的著作。将盐谷温(中国文学概论讲话下篇比对，可知:一是，盐谷氏开篇所言 无论那一种国民，在太古草昧之世都是有神话传讲的。印度这样，希腊这样，自然在中国神话传讲也是很多的 ，鲁迅则据以概括为 亦犹他民族然 。二是，盐谷温以为中国神话传讲之所以 片段散见 ，在于先民居于黄河流域， 汉族底性格是极其实际的，力农勤

9、业尽管逐于利用厚生的日常生活，排挤空理空想，而没有耽于沉思冥想的余裕 及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文化主张 不语怪力乱神 这两点意见不仅为(史略所吸纳，后来的(中国小讲的历史的变迁亦予以突出强调。三是，盐谷温重点讨论的材料如(楚辞 天问、(穆天子传、(山海经等，具体讨论的神话故事如昆仑山与西王母等，亦多为(史略所详。所不同者，鲁迅受 文学为人学 等观点的影响，借用了高木敏雄及马克斯 缪勒的理论，试图据 由写神的向写人的方向演进 以联络神话传讲与小讲之演进经过;而盐谷温则以为 (山海经在(庄、(列、(楚辞、(竹书纪年等里均以为是根据太古传讲而小讲化了的。 可见二者对 小讲 演进规律及途径的认识颇具异趣。

10、但盐谷温所提出的各民族皆有神话与传讲、并作为各民族文学(这里主要指小讲)发生源头的讲法深深影响着鲁迅，进而成为其讨论 小讲 起源的逻辑切入点;尤其是，鲁迅对盐谷温有关神话传讲的产生经过、发展致因及故事源流等讨论，皆未进行辨证就予以吸纳。可见， 犹他民族然 的先验认识，并非为鲁迅深切进入把握大量材料的基础上所构成的理性认识，而是照搬于他处; 如今一班研究文学史者 的类似做法，无疑加深了其将此当作颠扑不破之真理予以接受的认同感。这对其后学术界编纂的中国小讲史著述产生了深远影响，由于这些小讲史著述同(史略一样，大多未进行科学的论证。 应该讲，参考盐谷氏著作，使鲁迅讨论 小讲 起源之初就陷入一种思维桎

11、梏中，其欲据此讨论 小讲 发生经过中的演进规律时，始终面临无法有效描绘叙述演进经过的难题。从油印讲义稿、铅印本至北京大学新潮社上册本乃至而后的众多修订，其对 神话与传讲 篇的修订主要集中于怎样有效勾画神话传讲向 小讲 演进的经过，即可证。为此，鲁迅采以创作的虚构的 故事 之标准来进行沟通。之所以将(汉志著录小讲剔除出 小讲 起源的讨论之外，除了其以为(汉志所载为 小讲书 (详下文)外，也因而类作品 惟采集而非创作 。鲁迅以为，神话以 神格 为中枢 又推演为叙讲 ，而传讲以 渐近于人性 为中枢、所叙为 神性之人，或为古英雄，其奇才异能神勇为凡人所不及，而由于天授，或有天相者 。这与其当作最早的小

12、讲作品(克殷等篇 记述颇多夸饰，类于传讲 、引(太平御览载(琐言佚文之 皆记梦验，甚似小讲 等判定，二者具备联络之可能;(中国小讲的历史的变迁将 故事 作为连接神话传讲与 小讲 的关键点言讲得更为清楚明晰，即云 议论故事，正就是小讲的起源 ，则鲁迅以虚构的 故事 作为 小讲 的基本要素即很明确。而 神话与传讲 篇以为小讲演进是书写对象由 神格 向 人性 的转变，(中国小讲的历史的变迁进一步提出 这些口传，今人谓之 传讲 。 由此再演进，则正事归为史;逸史即变为小讲了。 玩其文意，似以为 口传 的 故事 在经过史官挑选后，具有实录的 故事 被征于史，而被史官摒弃的具有虚构成分的 故事 才是 小讲

13、书 的主体。问题是， 口传 与记录的 故事 能否有本质之别? 史官的参与怎样有效区分 正事 与 逸史 ? 怎样界定 正事 的 实录 和 逸史 的 虚构 ? 逸史 又怎样演变至 小讲 ，它们之间存在如何的本质之别? 民间文艺与史官文化对 小讲 起源的影响有何区别? 鲁迅对这些问题均未作讲明。这些情况导致后世学者编纂小讲史时，往往据以多角度发挥，试图弥补(史略的缺乏及阙略。 鲁迅阐述中国小讲起源于 神话与传讲 的最大问题在于，论证传讲向 小讲 演进时不自觉地将起源置换成来源。最明显的证据是 神话与传讲 篇所言: (汉志乃云出于稗官，然稗官者，职惟采集而非创作。 又讲: 晋既得汲冢书，郭璞为(穆天子

14、传作注，又注(山海经，作图赞，其后江灌亦有图赞，盖神异之讲，晋以后尚为人士所深爱。然自古以来，终不闻有荟萃融铸为巨制，如希腊史诗者，又言 采自民间 。所谓 神异之讲 、 于小讲中常见其迹象 属于小讲创作的来源， 惟采集而非创作 、 采自民间 则指向来源于民间之一面。可见鲁迅在详细讨论时往往将 小讲 的来源当作 小讲 的起源加以阐述，有偷换概念之嫌。其实， 来源并不等于起源，正如我们不能把主义的三个来源当作它的三个起源一样，由于这有着本质的区别:起源标示着某一事物的诞生，而来源却只能构成这一事物的某种因素，这种因素完全能够来自不同性质的别一事物。 古代 小讲 中含有神话、传讲的某些特征，二者具有

15、类似的 迹象 ，这属于来源范畴。由于神话、传讲等作为一种有独立特征的体裁，有本身产生发展的历史阶段;将 小讲 起源依附于此不仅不能有效了解 小讲 的发生机制、经过，甚至会出现将史书、神话、传讲、民间文学等其他文学样式的起源与 小讲 起源相杂糅的情形。 小讲 起源的讨论则须从 小讲 的观念发生、文本形态及与此相关的历史语境、文化主体、发生机制、话语选择、知识构造等方面着手，而非纠缠于与别一体裁的关系。尚须指出的是，(史略讨论古代小讲起源时所存在的起源与来源相混淆的问题，还是那样存在后世编纂的各类小讲史著述中。学界编纂小讲史时，对 小讲 的起源与来源的讨论皆可分别深切进入，却不能将两者混淆不分。(

16、史略以 神话与传讲 与 (汉书 艺文志所载 两条思路讨论 小讲 起源，目的是指明 小讲 早期发生的 民间趣味 与 正统因素 ，意图讲明古代就有西方文艺理论视域下的 小讲 且具有深切厚重的文化底蕴，它们符合 五四 运动的思想精华真髓，试图进行中西小讲观的融通。同时，在鲁迅以 由写神的向写人的方向演进 为先行观念的编纂思路、 小讲 观的模棱两可等作用下，其以虚构的 故事 作为联络传讲向 小讲 演进的经过环节仍没有能将这种演进经过言述清楚明晰。因而，在 五四 运动的影响下以西方文艺理论为指导而预先设定出一条小讲史的演进规律的做法，是导致鲁迅混淆来源与起源的关键原因。而直接原因是鲁迅采用 如今一班研究

17、文学史者 的普遍做法 依神话与传讲作为 宗教之萌芽，美术所由起，且实为文章之渊薮 ()以论证 小讲 起源，以未经论证的 犹他民族然 的先验认识为逻辑切入点。这种阐述所造成的论断经过不严密、证据不充分及逻辑混乱等情形，鲁迅是有所发觉的。因而他在讨论经过中，有意将 小讲 起源细分为 小讲书 的起源与 小讲 的起源，且以 小讲书 的起源及衍变作为讨论的重点。 二、 小讲 、 小讲书 的杂糅与(史略对小讲规律及框架的建构 (中国小讲的历史的变迁云: 小讲是怎样起源的呢? 据(汉书 艺文志上讲: 小讲家者流，盖出于稗官。 稗官采集小讲的有无，是另一问题;即便真有，也不过是小讲书之起源，不是小讲之起源。

18、对此，欧阳健先生指出: 将 小讲书 (稗官为其源头)与 小讲 (神话为其源头)区分开来，堪称鲁迅的一大发明。但他并没有讲明:与 小讲书 截然有别的、还没有写出 书 的 小讲 ，究竟是怎么样的? 它既然还没有写成 书 ，他又是怎样得知它的存在的，又怎样判定它一定比 小讲书 要早呢? 分析颇为中肯。由于鲁迅不认可盐谷温 根据太古传讲而小讲化 的认识，已意识到盐谷温之讲无法有效论证神话传讲向 小讲 的演进经过，故试图将 小讲 的起源与 小讲书 的起源分而待之，以勾画演进经过的线索。这种弥补措施虽含有鲁迅独立的 意见 ，但从(史略的框架设计、阐述重点等方面看，它带来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也就是讲，(史略

19、的大部分篇幅主要讨论 小讲书 的起源 从 (汉书 艺文志所载小讲 起，对汉代小讲、六朝鬼神志怪小讲、(世讲新语与其前后、唐传奇、宋志怪传奇文、元明讲史小讲、明清神魔小讲人情小讲、清代挖苦小讲、 清之以小讲见才学者 、清代狭邪小讲、清末谴责小讲等讨论皆是 小讲书 的思路，涵盖中国小讲史上的绝大部分小讲类型，对这些类型在 小讲 起源阶段的阐述几无牵涉;也就无法连接 小讲 的发生与 小讲 的演进经过，有违其希望有效描绘叙述小讲史演进经过的思路。因此，对 小讲 的起源及与 小讲书 起源之间的过渡情形、 小讲 的演变经过等，反而成为(史略的薄弱之处。从鲁迅此举之意图看，上述问题的存在或许是由于他当初考虑

20、并不充分。 (史略讨论小讲起源于 神话与传讲 时将起源分为 小讲 与 小讲书 两种形态，但在详细讨论经过中又相混淆，存在颇多缺憾。 神话与传讲 篇意图是阐述 小讲 的起源，但所使用的材料，如(列子(淮南子(春秋左传(史记(山海经(穆天子传(逸周书等，无一不是经后人加工整理的纸质文献，属于 小讲书 的范畴，两种思路的混淆也就不可避免。紧承此的 (汉书 艺文志所载小讲 篇，主要阐述 小讲书 的起源，而问题甚于前者。首先，此篇的 小讲 观彷徨于中国史志所载与西方文艺理论观之间。如以为(青史子为 古之史官 、 遗文今存三事，皆言礼，亦不知当时何以入小讲 ，即是以西律中之典型。其又言 (逸周书 太子晋篇

21、记师旷见太子，聆声而知其不寿，太子亦自知 后三年当宾于帝所 ，其讲颇似小讲家 ，则此篇的 小讲 观仍以虚构的 故事 为主。而所言 审其书名，依人则伊尹鬻熊师旷黄帝，讲事则封禅养生，盖皆出方士假托。惟(青史子非是。又宋子名钘，亦见(庄子，(孟子作宋径，(荀子引子宋子曰 明见侮之不辱，使人不斗 ，则 黄老意 ，然俱非方士之讲也。 系依史志寻绎这些 小讲书 的文化蕴意。又论及(隋书 经籍志著录的(燕丹子时引清人孙星衍 学在纵横小讲两家之间 语，其意亦非阐述 故事 。通观(史略可知，据史志所载的小讲作品讨论古代小讲的观念变迁不过是鲁迅的一种编纂策略，是其承继传统的知识体系的下意识之举;西方文艺理论视域

22、下的 小讲 观才是指导(史略编纂的最本根的 小讲 观，是建构(史略使之体系化所预先作出的前提设定。其次，此篇讨论的重点并非 小讲书 的起源经过，仅以 其所录小讲，今皆不存，故莫得而深考，然审察名目，乃殊不似有采自民间，如(诗之(国风者 等语带过;而是细致讲究(汉志所载小讲的存佚情形及主体内容，上引伊尹鬻熊师旷黄帝青史子等例可证;以此总结出汉人小讲的两大特征:方士所作(即小讲作者)及黄老之意(即小讲内容)。此论虽牵涉小讲的特征范畴，但对 小讲书 的起源经过仍未言述清楚明晰。据上述，鲁迅以(汉志现存 小讲书 的特征( 审其书名 云云)揣测 小讲 起源的发生经过，又以西方的 小讲 观主导对 小讲书

23、的讨论，这对(史略带来的最大弊端则是以西方 小讲 标准去讨论(汉志 小讲书 的起源经过，故 (汉书 艺文志所载小讲 篇的讨论结果难免有偏差，以致影响(史略的严谨性 不仅存在所述文献不准、所举文献有误等情形，所论亦有差失。 如言 青史子为古之史官，然不知在何时。其书隋世已佚，刘知几(史通云 (青史由缀于街谈 者，盖据(汉志言之，非逮唐而复出也。遗文今存三事，皆言礼，亦不知当时何以入小讲。 此讲所举文献之误有三:一是 由缀 应为 曲缀 二是 (青史曲缀于街谈 语出(文心雕龙 诸子篇而非(史通;三是(文心雕龙非据(汉志而言，(隋书 经籍志的(燕丹子条下注云: 梁有(青史子一卷 ，刘勰当能见及。 鲁迅

24、编纂及修订(史略时因未理清 小讲 起源与 小讲书 起源两种形态的联络与区别，致其梳理古代小讲的演进史迹时以 小讲书 为主导;且讨论 小讲书 起源时以古体小讲为主，略及白话通俗小讲，致使(史略在 进化论 的指导下建构小讲演进规律时，不仅将古体小讲与白话通俗小讲的起源杂糅，对白话通俗小讲起源与演进的讨论亦受 小讲 与 小讲书 杂糅的影响，试图以 小讲书 思想为主导涵盖白话通俗小讲的 小讲 与 小讲书 两种形态衍变的全部实情。宋元 讲话 与 话本 小讲的讨论即其显例。 宋之话本 篇以为宋代 市井间，则别有艺文兴起 、 市井间有杂技艺，华而不实有 讲话 ，执此业者曰 讲话人 ，又讲 讲话之事，虽在讲话

25、人各运匠心，随时生发，而仍有底本以作凭依，是为 话本 。 讨论重心不在 讲话 ，而是这种技艺的文本样式，而后据(新编五代史平话、(京本通俗小讲为中心加以申讲。囿于文献，此处讨论仍以 小讲书 思路为主，而对宋代 讲话 怎样产生及向 话本 的演变经过亦没有能有效勾画。显然，鲁迅已意识到随之面临的难题:宋代 讲话 的兴盛(即 讲话 的 小讲 形态)与今存宋代 讲话 文本 平话(即 小讲书 )艺术水平低下相矛盾。现存的 平话 是怎样构成的，能否真实反映当时的 讲话 水平? 这就牵涉鲁迅提出的 小讲 起源与 小讲书 起源及其互动关系的问题。口头讲授的 故事 往往须具备很强的通俗趣味性、广泛的群众基础。据

26、(都城纪胜(武林往事等载，作为 小讲 的宋代 讲话 的发展已从杂戏中独立成专门的技艺形式，到达很高水平。出现数量诸多以 讲话 为职业的专业艺人。 甚至出现了不少专门为皇帝或王公贵族消遣解闷的 御用 讲话人，他们 各以艺呈 ， 讲话中，杂以俳优诙谐语 ，讲授 故事 的表演性及趣味性都很强，以致 天颜喜动，则赏赉无算 。 当时曾设专局于民间采访各种 讲话 ，以供宫廷演出之需。而民间的演出场所，如 瓦舍 、寺庙等，不仅具有固定场所，规模亦相当宏大，多则可包容数千人，(东京梦华录就载有当时汴京 瓦舍 的繁盛情形。由民间至宫廷，皆见及宋代 讲话 的受欢迎程度。同时，出现专门替讲话人编写 话本和脚本 的文

27、人，这些文人又有自个的专门组织书会。当时还在讲话人中构成了大型的行会组织(雄辩社)，以互相切磋，提高技艺水平。这种相互竞争致宋代 讲话 出现专门的家数，各有门庭与看家技艺。如有专演 烟粉灵怪传奇讲公案 之事的 小讲 、演 士马金鼓之事 的 讲铁骑儿 、 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 的 讲参请 、 演讲fo书 的 讲经 、 讲前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 的 讲史书 等。 甚至出现了 讲三分 、 讲五代史 的专门家。宋代 讲话 家数的出现讲明: 为适应听众日益提高的文化娱乐水平和战胜同行的竞争，迫使他们不断把自个的技术专门化，以不断提高质量 。这些都是宋代 讲话 发达与表演水平高超的表现。 那现存平话小讲文

28、本粗糙能否由于整理者的水平不高造成的? 就传世文献来看，整理者的身份虽讲特别复杂(如科举失意的士人、低级官吏、商贾、教坊子弟等)，但这些人大多熟悉讲话技艺，具有较高的业务本领，故不乏有高水平者。 这里最关键的问题是，现存宋代平话小讲文本能否是 讲话 的底本或整理本，并不能确定。这个问题学界至今仍未解决。因而，尽管鲁迅或许意识到宋代 讲话 的表演水平很高，但这属于表演的技艺形式，是 小讲 而非 小讲书 。这里鲁迅抛弃了讨论 小讲 起源时对口头故事的重视，转而据(新编五代史平话、(京本通俗小讲等经后人整理的文献，以 小讲书 思路来论证宋代 讲话 盛况与平话小讲水平，这不仅不能复原宋代 讲话 的真实

29、水平，而且使对宋代平话小讲文本的讨论亦缺乏讲服力。就(史略所论看来，鲁迅当时对这两者相矛盾的情形，颇有无力调和之叹，今存(新编五代史平话等宋代平话小讲文本的粗糙，使得受 进化论 影响的鲁迅对宋代 讲话 水平及其文本的艺术水平抱以怀疑。以为白话通俗小讲起源的早期，其水平并不高明;所言 (新编五代史平话者，讲史之一，孟元老所谓 讲(五代史 之话本，此殆近之矣 ，可证。其实，(新编五代史平话在(史略的框架里属于 小讲书 ，而 讲(五代史 则是 小讲 ，以(新编五代史平话来揣测宋人 讲(五代史 的水平，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史略 宋之话本 开篇即言 在市井间，则别有艺文兴起。即以俚语著书，叙述故事，谓之

30、 平话 ，即今所谓 白话小讲 者是也。 清之侠义小讲及公案 篇又言: 侠义小讲之在清，正接宋人话本正脉，固平民文学之历七百余年而再兴者也。 (中国小讲的历史的变迁进一步讲到: 至于创作一方面，则宋之士大夫实在并没有什么奉献。但其时社会上却另有一种平民底小讲，代之而兴了。这类作品，不但体裁不同，文章上也起了改革，用的是白话，所以实在是小讲史上的一大变迁。 然而，(史略却始终没有能系统清理过这条线索，反而以 话本 的讨论来代替这种清理。 小讲书 的存在迫使其作出 仍有底本以作凭依 的不得已判定。从这个角度讲，因 小讲书 起源的主导与 小讲起源于神话与传讲 的纠缠，不仅影响其对白话通俗小讲的 小讲

31、起源的阐述，更是影响对白话通俗小讲的 小讲书 起源与演进的规律讨论;终致其未处理好古体小讲与白话通俗小讲各自的起源与演进及其复杂的互动关系，使得(史略的内在逻辑及篇章设计颇为凌杂。加上宋代讲话与杂剧、戏曲等有很深关联，也影响到鲁迅对宋代 讲话 发生机制的讨论。 应该讲，鲁迅创造性地提出 小讲 起源与 小讲书 起源之讲，它对勾画中国小讲演进的动态经过起着一定积极作用;但 小讲 思路明显让位于 小讲书 ，整部(史略几乎是对 小讲书 起源与演进的讨论。 小讲 与 小讲书 思想的杂糅导致(史略进行论证时存有编纂意图与详细编纂的某些脱节。这是撰写小讲史时预设的理论框架与古代小讲演进实情相矛盾的具体表现出

32、。宋代 讲话 的口头教授与写入文本的形态样式之间是怎样演变的，这个问题自鲁迅建构当代意义的小讲史始，至今仍困扰着学界。它对讨论白话通俗小讲起源的发生机制，乃至古代小讲演变史迹又尤为关键。因而，讨论 小讲 的发生与演变时，作为口头讲授的 小讲 是怎样演进的? 小讲书 的演进经过又该怎样描绘叙述? 小讲 怎样向 小讲书 演变? 甚至，古代小讲演进中出现的文言与白话两种形态而构成的古体小讲与白话通俗小讲，它们的演进经过应怎样描绘叙述? 编纂小讲史时怎样确保小讲史的框架设定、规律归纳等与古代小讲的演进实情到达历史与逻辑的统一? 这些问题是(史略没有能解决的问题，恐怕也是今后撰写小讲史者须首先解决的。

33、总之，(史略在讨论古代小讲的起源时，由于径直接受盐谷温的主张，以未经科学论证的神话与传讲作为书写中国小讲史早期发生的事实根据，以 犹他民族然 的先验认识作为建构的主导，以 由写神的向写人的方向演进 作为编纂的理论支撑，依以西律中的 小讲 观进行研究对象的挑选，进而将中国小讲史的发生讨论置换成来源阐述，这不仅导致其论断经过不严密、证据不充分及逻辑混乱等情形，甚至影响(史略建构的理论基石。同时，为能有效论证古代小讲的早期发生情形，鲁迅将古代小讲的起源分为 小讲 的起源与 小讲书 的起源。而囿于文献材料及上古小讲的发展实情，其又以讨论 小讲书 的起源和发展为主体，相对忽略了对 小讲 发展的描绘叙述。然而，中间又不得不插入宋元 讲话 这一 小讲 形态。从(史略全部篇目设置及详细内容的书写情形看，是以描绘叙述 小讲书 的演进为重点，导致其对 小讲 与 小讲书 的起源与演进经过及两者的衔接情形等讨论缺乏历史与逻辑、理论与事实的统一。 应该讲，作为中国小讲史的奠基之作，(史略以 神话与传讲 为小讲史源头的做法成为近今小讲史著述的主流选择。但与(史略一样，这些小讲史著述大多未曾对神话与传讲作为古代小讲源头进行科学而客观的前提论证及可行性辨正，这不能不讲是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