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叶嘉莹先生与海陶玮教授的相识相知.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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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叶嘉莹先生与海陶玮教授的相识相知2022年6月29日，农历六月初一，是叶嘉莹先生农历98岁的生 日。叶嘉莹先生在这一天通过社交媒体与大家分享自己的成长、求学和 教学经历，讲述自己立身、处人、处世的根本，其中便说到了与海陶玮 教授的相识相交：我教书一年之后来到了哈佛大学，跟海陶玮先生合作。合 作的时候，他本来是学中国文学的，可是他不肯说中文，他一定 要跟我用英文讨论，所以就把我逼出来。就是很多关于古典诗歌 的一些个特殊的名词，律诗怎么样说，绝句怎么样说，我跟他讨 论的时候，因为他不肯说中文，逼得我要说英文，就学会了。海陶玮教授很希望我能够留在北美。所以他就打了一个长 途电话，给当时不列颠哥伦比亚

2、大学的亚洲系主任蒲立本(Pulleyblank )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我就临时留在了温哥华。我为了家庭，为了接我父亲出来，为了我先生、我两个女儿，所 以我每天晚上查生字到半夜两点，第二天用英文去给人讲课。本 来只有十五六个学生选修这个中国文学的课，我接过来一教，马 上有六七十个人都来选这个课，所以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系主 任就决定给了我终身教授。这不是我的选择，是命运，迫使我要用英文教书。而我这个 人从小是个好学生，所以用英文教书，我也很快地就得到了终身聘书。所以我这个人一生，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自己的选择，都是 在很艰难、很困苦的时间，我没有跌倒，我能够站住，尽我的力 量，做了我所应该做的事情。我

3、从不跟人敌对，我只是站住我的脚跟，努力不跌倒，完 成我自己所应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我一辈子立身、处人、处世的 一个根本。叶嘉莹先生是誉满海内外的中国古典诗词名家耆宿，是一位以中华 文化为一生之本的传奇学者。她的侄儿叶言材受到姑母叶嘉莹先生的勉 励，在2020年先生96岁华诞之际，执笔回忆了数十年来姑侄情深的 幕幕往事，以亲身经历讲述了叶先生如沐春风的亲情友情世界，著成我 与姑母叶嘉莹一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中详细记述了叶嘉莹先生与海陶玮教授的相识机缘”。关于海陶玮教授，我在这里并不打算赘述。因为只要是读过红蕖 留梦或者有关叶先生个人经历文章的人，想必对于海教授名字都不陌 生。请允许我在这里使用

4、中国人的习惯，以他中文名字的第一个汉字为 姓来称呼他。我虽然从未见到过海教授，但一直都听叶先生说起与他交往的很多 往事，而且每逢加拿大的大学假期，叶先生除了回国讲学外，就是去哈 佛，与海教授进行他们之间的合作。所以我的印象是:因为有了海教授， 叶先生才得以在北美打下基础，顺利发展。尽管俗话常说是金子，就 一定会发光的，但我认为，即使是金子”，有的时候也是需要有一 些机缘的。20世纪90年代后期叶先生在哈佛大学访问时与赵元任先生之女赵 如兰（右一）、卞学嗦黄（左二）夫妇及海陶玮教授（右二）合影（图片 来源：迦陵学舍）叶先生称自己与海教授的相识是一次机缘。她在中英参照迦 陵诗词论稿一书序言中写道：

5、我与海先生初识于1966年之夏，当时我是被台湾大学推荐将 赴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作为交换教授的一个候选人，而海先生则 是作为美国弗尔布来特委员会的代表来举行面谈的一个甄选人。 谁想到只因此一次晤面，我与海先生竟然结下了三十多年合作的 机缘。据叶先生说，在协助海教授翻译陶渊明诗和海教授翻译叶先生的文 章时，他们主要是用英文进行讨论所以叶先生曾说：我很感激海陶玮先生，因为在讨论的过程中， 海先生经常会提出一些问题与看法，也让我重新思考和反省了自己所写 的内容，从而将文章修改得更好更完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 以说是海先生训练了我用英文讲解中国古典文学的。1970年，叶先生与海陶玮教授（右一）、

6、法国侯思孟教授（左一）在 贞女岛（图片来源：迦陵学舍）海教授就是以上述方式将叶先生所著13篇论文翻译成了英文， 1998年由哈佛大学亚洲中心出版了一本题为中国诗歌论集（Studies in Chinese Poetry ）的论文集，此书为全英文版，共收录了叶先生 和海教授所著论文17篇，其中叶先生撰著的有13篇。叶先生在序文还写道:美国耶鲁大学的孙康宜教授曾经写了一篇题为北美二十年 来的词学研究兼记缅因州国际词学会议的文稿，发表于台 湾的中外文学第20卷第五期。文中曾提到论词的观点与 方法之东西合璧，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学者非叶嘉莹教授不作他 想，又说叶氏论词概以其艺术精神为主。既重感性之欣赏，

7、 又重理性之解说，对词学研究者无疑是一大鼓舞。孙教授的过 誉，使我愧不敢当，而这一切若非由于海先生之协助把我的论著 译成英文，则我以一个既没有西方学位又不擅英语表述的华人， 在西方学术界是极难获致大家之承认的。叶先生还在序文中，既详尽又精练地概述了她和海教授的合作 经过与内容，并且介绍了海先生的胸襟、理想和理念，以及表达了对于 海教授的感激之情和愧歉之意。序文”的最后几句话是这样写的：我对海先生既深怀感激，更对他的胸襟志意和理想深怀景仰。他去世后，我未能赴哈佛参加他的追悼会，这使我对他一直感到 愧歉，所以愿借此机会把我们合作的经过和他与我合作的理念略 加叙述，也算是我对他的感念之一点补偿吧。该书作者、执教于日本北九州市立大学中国系的叶言材与叶嘉莹先 生不仅是亲姑侄,且同为中国文学研究者，在成长及治学过程中深受叶 嘉莹先生关照与影响，更是叶嘉莹先生受邀回国执教、创办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与中外文化名人交游等重要时刻的亲历者和参与者, 对叶嘉莹先生抱有深刻的了解和真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