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贾磊磊 影像化时代的视觉禁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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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影像时代的视觉禁忌内容提要影像时代，我们信息的获取渠道主要来自于影像一一确切地讲来自于电脑 屏幕、电视屏幕、电影银幕和手机屏幕，这四块屏幕。它们主导了我们对这个 时代的感知系统，甚至决定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方式。影像媒体借助其强 大的传播渠道，可以对社会的各个领域进行有效的监督，对社会的不端行为形 成舆论压力。可是有谁能够对媒体自身的文化立场进行监督，有谁能够对媒体 本身的价值取向进行评判呢？除了政府的管理机构能够对媒体进行行政的管理 之外，影像媒体的文化责任由谁来判定，影像语言的道德标准又通过什么方式 来制定呢？ 关键词：传播媒介视觉禁忌文化伦理在影像媒介占据传播界主导地位的时代，视觉媒介

2、以其巨大的传播效应正 越来越受到世人的普遍关注。上至总统选举，下至百姓请愿，没有人会忽略视 觉媒介的作用，尤其是电视、互联网、手机、微博的传播作用，它们几乎可以 把世界并联起来，在报刊杂志还在忙着采访、编辑、排版、印刷的时候，互联 网的鼠标已经把成千上万的短信发向全世界。伴随着视觉媒介这种“权倾天下” 的力量，也派生了另一种始料不及的文化现象：某些人利用影像媒介的传播力 量进行“恶性的自我包装”，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把个人的过激行为炒作成一种公 共事件，从而到达在非影像媒介时代所不能够到达的功利主义目的；有些媒体 在商业利益的驱动下，把家庭的纠纷搬到电视上，让反目的夫妻在众目睽睽之 下恶语相加，满

3、足观众低级的观看趣味，以此来增加电视的收视率；有些电视 节目将男女的情感交往游戏化，娱乐化，在客观上助长了婚姻观中的功利主义 因素。现在，如上的种种现象不仅没有受到公共媒体的遏制，没有受到社会舆 论的谴责，仅而有被肯定、被效仿的趋势，并且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迷蔓起在世界上，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哪个党派的人，除了受法律的约束 之外，他们的行为还都会受到特定的文化戒律的约束。因为“所有的社会都会 提出某些理想化的东西让大家去效仿。但他们也会建立起一些界限或禁忌将自 己的文化与其他文化区分开来J即便就是在远古时代“一个图腾可能代表着一 个部落崇尚狮子的力量或鼬鼠的灵巧，同样的，人们保存一些利益以

4、诅咒那些 被认为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行为J 一个社会里，一个人做什么，不做什么；一个 人说什么，不说什么；一个人看什么，不看什么，都与这个社会的文化取向有 关。如果说，在印刷时代我们不能接受对神灵的亵渎，对荣誉的玷污，对女性 的奸淫，对儿童的凌辱，那么，这种行为在影像时代是否就会容忍这些行为呢？ 如果我们现在要把所有印刷时代的伦理道德连根拔起，那么，我们是否也要把 所有印刷时代的法律制度彻底废黜呢？显然不是。如今，当一位中国的女子以 “我的作品”的名义向50多位媒体记者公开展现她的肢体的时候，一个一直被 人们共守的文化伦理随之被推翻了！易言之，一个发生在影像时代的“视觉丑 闻”出现了！过去，有人为

5、了个人名利竟然让在岳飞坟墓前跪了数百年的奸贼秦桧的塑 像站了起来，并且把它搬进了艺术馆。尽管顷刻间舆论为之哗然，愤然者、斥 责者、怒骂者不一而足，然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却躲在一旁窃喜，因为其座右 铭就是“重要的是借助现场”一一即便就是成为这场艺术丑闻的风暴中心，其 不仅不会感到羞愧，甚至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如今，此类艺术丑闻的故伎不断 重演，不同的只是搬入现场的不再是奸贼的塑像，而是一位在现实生活中“赤 裸裸”的当代“淑女” o奇怪的是：现在有人竟然把这种行为看作是一种艺术行为。其实，我们可以 把“裸模”工作看作是一种具有艺术特点的特殊职业，即在特定的工作环境、 特定的专业人员、特定的传播范围内，

6、我们可以把其视为一种艺术行为来看待。 在这种意义上，我们对“裸模”不想做任何评论、甚至也不能抱有任何歧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同时成认“裸模”所有的行为都是艺术行为。尤 其是在她脱离的“裸模”的职业现场、还在以一种裸露的方式面对群众媒体记 者的时候，她就已经远离艺术而去了一一肖鹰教授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是消费 文化将青春女性作为粉色消费的暧昧生意”。此时，如果她还在以艺术自诩，那 不是对艺术的无知，就是对艺术的亵渎。也许，在她看来，只要是一种艺术行 为，我们对其就得三缄其口。其实，就是我们退一万步把如上的行为看作是一种艺术行为，她也同样要面 对社会与公众的质疑与批评。艺术不是艺术家的“遮

7、羞布”，更不是丑闻的“隐 身衣” o不管是电影、电视、绘画、文学、戏剧、舞蹈所有的艺术行为都不能 拒绝公众的严肃批评，包括对艺术家个人审美取向的质疑与对艺术作品价值取 向的责问，这些都是社会生活中极其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像裸模这种职业将人 体用于商业广告的行业，更没有理由阻止文化批评的锋芒。在艺术批评视野内, 我们不能够把所有艺术家都等而观之，也不能够把所有的艺术作品相提并论。 所以，任何以艺术的名义来抵抗对不端行为进行批评的言论，不仅说明他们都 是艺术的外行，而且还昭示他们可能是艺术的敌人。即便就是在艺术的疆界不断在延伸、审美领域与生活领域的界限不断被挪移 的时代；在我们对艺术的判定标准难以取

8、得普遍社会共识的时代，艺术也不能 沦落到谁说自己的行为是艺术、谁就是艺术家的境地。一种行为是不是艺术， 不是看它的作者是不是把它说成艺术，而是要看它是价值取向是不是具备了艺 术的品质。现在，有人说她的所谓艺术离色情只有一步之遥，形体艺术和色 情似乎再没有区别；有人说在她的背后有一个机关算尽的网络推手在为她窜 美克利福德.G.克里斯蒂安马克.法克勒凯西.布里顿.麦基著媒体伦理学华夏出版社，第10 页红而日夜操持。本来“裸模”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职业，“裸照”也并不是什么 不堪入目的行为，关键是是看这种行为是在什么样的语境中进行，在什么范围 内传播一一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在这个地球上只有人类这种高等动

9、物才会用不 同的空间来区分他们不同的活动，这种区分本身就隐含着特定的文化禁忌，就 像成人影院孩子不能够进去，女性的场所男性也应当止步一样。人类的文化禁 忌不能够随意僭越，文明社会的道德秩序不能肆意践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种 事件已经够多了一一有在灾害来临之际置“灵魂工程师”的天职于不顾，抛弃 身边的孩子只顾自己逃命的教师；有泯灭了人性、挟尸要价的拜金主义狂徒， 有撞人至伤再丧心病狂地回来把人杀死的冷血杀手，我们真不希望在这些被视 为我们这个时代耻辱的名单上再加上任何人！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影像化的时代，我们每个人、每天都生活影像的包围之中, 我们的信息获取渠道也来自于影像一一确切地讲来自于电脑屏幕、

10、电视屏幕、 电影银幕和手机屏幕，这四块屏幕主导了我们对这个时代的现实感知方式。如 果我们所面对的影像体系出了问题，那么将误导我们对整个世界的认识和判断。 所以，我们必须强调新闻媒体是社会公器，是受国家法律法令保护的舆论传播 渠道，不是随意发表个人意见的商业平台，更不是换取金钱的交易大厅。站在 这种立场上，利用媒体的传播效应去谋求非份的商业利益乃至狭隘的个人私利 都被世人所不齿!现在，媒体借助其广泛的传播效应,可以对社会的各个领域进行有效的监督, 对社会的不端行为形成舆论压力。可是媒体自身呢？除了管理机构的行政力量 之外，有谁能够对媒体的文化立场进行质问，有谁能够对媒体的道德进行判定 呢？现在的

11、电视媒体为了提高收视率，专门选取那些公众意见相左的事件来进 行讨论，有意将争论的双方划为相互对立的营垒，让他们在现场唇枪舌剑地进 行辩论。这样的设计尽管比一般的电视节目更加吸引观众，扩大了收视的效果, 可是却在无形中把对立的双方的观点同时合理化了。本来明明是错误的行为， 在媒体提供的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舆论平台上，却变得趾高气 昂起来。虽然，我们不能把这种论辩都归之于混淆是非、模糊区直的节目。但 是，坦率地讲，这些节目并没有把观众的视线引导到我们这个社会文化所建构 的核心价值体系上。有时在无形之中撕破了我们这个社会存在的文化裂痕，加 剧了不同社会群体、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对立与隔阂。

12、特别是对于那些明显带 有导向错误的事件，在这样一种看似公平、公正、公开的媒介平台上，被合理 化了。不管在中国还是在外国，人类的任何一种行为都很难取得普遍一致的集体 共识。现在，还有人在为纳粹法西斯灭绝人性的种族屠杀进行辩护，也有人在 为日寇在南京的野蛮杀戮辩白，难道媒表达在也要把这些为法西斯招魂的人请 来做一个与法西斯对话节目吗？难道就因为一件事有人说东有人说西，媒体就 放弃对它的价值认定听其在大庭广众之下滥放厥词吗？公共媒体不是私人的传 声筒，不是私利的播放器；它是一种社会公器，是民众的喉舌。对此，连宗教 的领袖也看得很清楚。教皇庇护十二世(Pope Pius XH)在1950年曾经预言道,

13、 “现代社会的未来及精神生活是否安定，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在传播技术和个人的回应能力之间，是否能维持平衡。”2我想，他讲这句话包括着两个方面的意 思。其一，我们是否有能力利用传播媒介的力量来实现社会的稳定和开展；其 二，我们是善意地利用传播媒介还是恶意地利用它一一因为在不同的心理动机 驱动下，媒介都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传播作用。希特勒曾经说过，如果没有扬声 器，他将无法统治德国。群众传播媒介作为一把双刃剑，显然早已是不争的事 实。现在，我们看到在消极的意义上媒介发挥出了难以遏止的作用。如果说, 一位裸体女子面对众多新闻记者是对文化禁忌的一种践踏，那么，电视媒体把 主人公请到节目现场让她现身说法，等于

14、把这种不良的社会行为进行了 “二度 传播”，这是电视媒体为了增加自己的收视率，对媒体道德的一种自我否认。毋庸置疑的是，在商业化的传播体制下，坏消息能够占领市场。所谓坏消息 指的就是性丑闻、政治丑闻与天灾人祸；而好好消息却要失去市场，没有人要 看平淡无奇的现实生活。这是人类的悖论：好消息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至关重 要，在看似平淡的生活中却维系着我们的日常秩序，可是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而对坏消息对我们来说是天灾人祸，可是却总是使我们津津乐道。现在，在人 类的诸多坏消息中，除了政治丑闻、社会丑闻、性丑闻之外，现在又加入了 “媒 介丑闻”与“艺术丑闻，媒介为了自我的商业利益对不端事件进行肆意炒作不 是丑

15、闻吗？尽管我们并不愿意认为赤裸裸地“现身说法”是艺术行为，可是不 幸的是“出演者”确实打出的是艺术的旗号。在公共媒体上也有所谓的专家学 者把她的行为与艺术行为相提并论，这样就使个人丑闻放大成为一种艺术的丑 闻，这不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丑闻”又是什么呢？在高度物质化的世界里，人的知名度有时成为了比金钱更诱人的东西，尤其 在被耀眼的光环装点之后，它越发地蛊惑迷醉年轻一代的心灵。我们需要警醒 的是，在我们的社会中，许多家境贫寒、经济窘迫的人，是不是由于某种原因 阻碍了他们通过正常渠道到达自己人生目标的路径，进而使他们失去了正确的 人生信念，迫使他们不得不寻求另外一种成功的方式。如果偷窥原来还是一种蛰伏

16、在人们潜意识中的私密心理，它的满足路径只 能在自我的梦幻里，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可现在不端的行为却把它引入到公开 的舆论平台上，女性成为一种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被偷窥”的角色，她并不是 在向一种职业的边界挑战而在向一种文化禁忌提出挑战。雅斯贝尔斯曾经说过,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之所以不可理解，就是因为我们对什么都觉得可以理解。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悲哀一一我们昨天可以理解这个，今天可以理解那个，明 天又要理解谁呢？在这种无休止的理解中，我们的道德底线一遍又一遍地被践 踏；我们的文化禁忌一次又一次地被颠覆，我们的传统价值观一次又一次地被否认。面对如此的事实，我们不得不成认马歇尔麦克卢汉的见解：“在这个世

17、视上出售，现在又开始在互联网上出售。他们深知“媒介的魔力在人们接触媒 介的瞬间就会产生，正如旋律的魔力在聆听旋律的片刻就会施放一样” 4。现在,界中，人变成了商品”,他们在T恤衫上自我出售，然后转换成数码影像在电2马歇尔麦克卢汉著，何道宽译，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商务印书馆出版,2000年10月第1版, 第49页3马歇尔麦克卢汉著，何道宽译，理解媒介一一论人的延伸商务印书馆出版,2000年10月第1版, 第14页马歇尔麦克卢汉著，何道宽译，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商务印书馆出版,2000年10月第1版, 第42页我们之所以明明知道某些人就是希望造成这样一种相互对立、正反交锋的社会 效果，我们还是坚定地站

18、在了这个事件的“反方”。这是因为，我们不能够漠视 艺术精神的消逝，文化价值的贬值。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美学家丹托所说 的“艺术的终结”，但在这种意义上，我们赞同肖鹰的观点一一“当我们不能够 再把艺术与伪艺术区别开来，这就是艺术的死亡。”那些支持不端行为的人不知道是否愿意以康德的“绝对律令”作为衡量人类 的行为的道德标准，康德的意思是：但凡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正确的对所有人也 都是正确的。他还告诫我们“要这样行动，永远使你的意志准那么能够同时成为 普遍规律的原那么”。这就是说，赞成别人必须也会赞成自己的女儿去做同样的事, 只有这样的理论才能够被看成是正确的。如果我们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效仿她, 那么

19、，我们就应当对这种行为说：不！随着电视机的不断普及，电视这个与人们的现实生活息息相关的群众传播 媒介，在改变人们传统的休闲娱乐方式的同时，也开始改变人们生活方式、思 维方式乃至婚恋方式将来如果有人回望21世纪中国人的相亲模式，那么, 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湖南卫视的百里挑一、东方卫视的婚姻保卫战 无疑将成为这个时代中国人极具代表性的世俗仪式。特别是江苏卫视的非诚 勿扰目前已经成为除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之外，全国非虚构类电视节 目的收视率冠军。在该节目中一位女嘉宾宣扬的“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 坐在自行车上笑”的真情告白，几乎成为印证一代“物质女孩儿”的历史铁证。然而，不管这个节目本身所传播的爱

20、情观怎样千差万别，在一个以视觉文化为 主导的群众传媒时代，它的文化影响必定使其成为这个时代典型的相亲模式， 而进入21世纪的中国风俗史。其实，每个时代都有自己标志性的婚恋模式，在中国的封建社会，流行的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恋模式一一如果那个时代还有恋爱的话通常都是在 结婚以后，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包办婚姻是流行的婚恋模式，甚至还包 括指腹为婚的畸形现象。在那个“存天理，灭人欲”的时代，人的最基本的爱 情权利被一种不成文的社会习俗无情地剥夺了。所以“小二黑”式的婚恋成为 那个年代成为最时髦的自由恋爱的典型，他们不仅是一种新型的个人情感路径, 而且也标志着一种新的社会风俗正在形成。新中国成

21、立以后百废待兴，千帆竞 发，可是在人的情感领域依然存在着传统习俗的制约，人们更多的是通过托人 介绍式的相亲方式，然后恋爱结婚，这种婚恋模式至今还在中国广为流传。客观地讲，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种相亲与婚恋方式是尽善尽美的。这就是 说，再美好的恋爱也不可能保证婚姻百分之百的成功，甚至也不能够阻止婚姻 的破裂。我们看到了太多的痴情男女最后劳燕分飞的情景。甚至那些被誉为爱 情楷模的夫妻几乎在一夜之间也成了素不相识的路人。同样，有些包办的婚姻 完全可能使男女双方白头到老；甚至有些买卖婚姻也未必就不能相亲相爱。我 们在此并不是要肯定任何一种婚恋模式，而是要强调，一种看似合理的相亲方 式有时也完全可能与婚姻

22、的最终结局相背离，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婚后的生活永 远是春光明媚的艳阳天；同样，一种完全守旧的相亲方式，也未必把男女双方 带进的就是爱情的坟墓。可是，尽管如此，天下所有的人还是希望通过一种合 情合理的方式走进他们的婚姻殿堂，让他们步入爱情世界走的是一条阳光明媚 的通衢大道。在那些充满了欢笑与喜悦的相亲平台上一一就像“非诚勿扰”能 够带入他们内心的是对爱情的美好期望而不是恰恰相反。现在，处于商业逻辑占据主导地位的电视运作模式中，人们关注的往往是电视的娱乐性与商业性，而对于其潜在的价值传播属性有所忽略。尤其是对于 那些在社会上反响热烈的电视节目，更容易被其耀眼的外表所迷惑。可是，我 们现在不得不关注的

23、是，一种通过视觉媒介建构的新型相亲模式除了它所带来 的交际便利之外，它还会带来哪些文化价值观方面的差异？站在这种文化立场 上，我们可以肯定地说，非诚勿扰是对中国传统婚恋方式的一种挑战，那么, 它是否也是对传统爱情观的挑战呢？如果在现实生活中你要给一位姑娘介绍对 象，你可能同时带着两位男士让她挑选吗？我想，谁都肯定不会这样做。同样, 你也不可能带着两位姑娘去见一位男士。因为这对男女双方来讲都近乎是一种 侮辱。可是，一种在现实生活中不允许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就允许在电视节目里 发生呢？电视，如果总是充当这种与现实相悖逆的角色，这是它的进步，还是 它的倒退呢？当24位年轻靓丽的女嘉宾可以同时在舞台上选择

24、自己的恋爱对象、并且彬 彬有礼地去共同表示对男嘉宾的青睐时，传统的相亲便为之解体了。有时，她 们在现场会针锋相对地表白对同一个人的爱慕之情，这是在电视之外的相亲活 动中永远不会看到的情景，而现在被电视的舞台合理化、合法化了。这种同性 之间为一位异性而相互争夺的情景，恰恰是这类征婚节目的收视高点。在这种 意义上看，非诚勿扰与其他节目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它们最终瞄准的都是 观众的眼球，同时惦记着观众眼球的还有广告商的如意算盘。曾几何时，北京电视台的征婚节目曾经使国人能够在电视上寻找生活的伴 侣，看着一个一个的青年男女在电视上自我介绍，颇有一种征婚广告的意味。 女主持人杨光也成为北京电视台的形象标志

25、。此后，各式各样的电视征婚节目 相继出台，电视征婚几乎成为一种时尚。可是，就在不知不觉的改版浪潮下， 征婚节目的样式渐渐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异。如今，非诚勿扰与其说是一种相 亲节目，倒比方说是一种娱乐节目、游戏节目。看着年轻靓丽的青年男女你方 唱罢我登场，整个节目像是一台连续剧式的话剧演出。其实，要真是一台虚构 的爱情游戏倒也无妨，可是非诚勿扰偏偏是一场用真人来出演的现场表演。 那些在聚光灯下的眉来眼去的男女，在顷刻间似乎要找到了他们一生的最爱。 在此，我们姑且不说各种技术手段对现场各色人物的包装，就其制定的现场规 那么而言，这个舞台即鼓励本场的男女双双牵手，又鼓励他们在下一场中另谋新 欢一一有的

26、被拒绝的女嘉宾甚至带着眼泪在下一场中寻求抚慰。什么海誓山盟, 什么一诺千金，在电视的商业逻辑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人们对一生的情感承桥牌；我桥牌；我诺延续不了几秒钟！我们可以通过智力的博弈来做游戏，诸如围棋、 们也可以通过体能对抗来做游戏，类似足球、篮球、兵兵球；可是，我们能够 利用人的真情实感来做游戏吗？易言之，我们难道能够像观看相扑、摔跤那样 在非诚勿扰观看人的情感对抗吗？不幸的是，现实确实如此。如上所述，非诚勿扰不只是在价值观的传播方面直接挑战传统的爱情观 念，而且也在人们的情感交流上也颠覆了那种一对一式的典型模式，虽然有人 在这种游戏规那么的放纵下依然坚守自己的情感选择，但是更多站在台上

27、的青年 男女还是不得不随着节目的规那么改变自己的情感方式，来适应节目的商业性编 排。如果你是在商店里买东西，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怎样千挑万选也不会 有人管你；可是，现在是在五光十色的电视演播厅里选人，选中的人可能心花怒放，可是被放弃的人呢？无形之中对他们造成了情感的伤害！确切地说，是 为了电视的收视率牺牲了某些人的情感，满足了另外某些人的情感。如果，我 们站在伦理学的角度上看这个节目，对任何一个人的不尊重，就意味着对所有 人的不尊重一一那么，非诚勿扰岂不成了伦理的陷阱！其实，我们并不是想 要对类似节目横加指责，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像在香烟广告旁边注明一行字: 吸烟有害健康。让那些终日与电视为伍的“烟民”警惕视觉世界里的“尼古丁”。 也许，就在你欣然忘怀的时候，你的心灵已经被迷漫在影像中迷魂剂催化了。 值得赞誉的是，在被现实的铁杵戳得千疮百孔的爱情神话面前，在非诚勿扰 的舞台上，依然有人守住了一份对情感的纯真理想。他们能够跨越非诚勿扰这 个“娱乐至上”的影像之城，敬守住自己内心的情感边界。特别是那些专程为 自己的“心动女生”而走上非诚勿扰人，不管成功与否，总能够为人留下 一份真诚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