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工人属于什么职业.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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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工人:工人属于什么职业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工人,虽然在工厂里面呆了那么一阵子。那日在大街上与一旧时工厂的挚友碰上,说起旧时的一些事,突然感慨起来,于是就想写写他们。我觉得当年大家是真正的工人。但有挚友看到我的标题后却劝我将题目改改。我说,工人是领导阶级,为什么不能写?他说不要简洁化,目前什么是工人都还没有弄清晰,怎么写呢。我说,这个很简洁,做工的人,就是工人。他说,没这么简洁,做工的人多着呢,现在连农夫也都在做工,可他们能够算工人么?我想想果真是。又说,那是指有正式工作的人。他说,那更是差远了,你也有正式工作,可你现在称什么干部不叫工人。被他这么一说连我也糊涂了。于是他得意地说,我叫你别写工人

2、,怎么样? 我不服气。他走后我就去查阅辞海,翻到工人一词。书上说明为:在资本主义社会,指不占有生产资料,依靠出卖劳动力为业的劳动者,有产业工人、手工业工人、农业工人以及店员工人等。在社会主义社会,工人摆脱被剥削、被压迫的状况,成为国家的主子。参见“工人阶级”。我不甚明白,又接着将厚厚的辞海翻到“工人阶级”那一页,读完那长长的注解我更加糊涂。但想想心中似不甘,我们在工厂里真正做了十年工人,如今我虽然不敢以工人自居,但当年那些响当当的眼下仍在厂子里的人们总该算是工人吧。 我记得我也许是一九七一年进的厂。我想绝不会记错,因为我进厂时见到工厂大门上拉着一巨幅标语:“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红

3、底白字,白字个个有一扇门大,特别雄伟气魄。那字是我们班长写的。 我当年进的是发电厂,它离城老远,隔两座山一条江。那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山上有鸟,水里有鱼。山好水好然而说究竟还是人好。我进厂那阵子全厂男女老少算上家属工约两百号人,现在想来个个音容笑貌俱在。自然可恶可恼可咒骂的也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总是好人多,比如我前面已经提到的班长,他现已退休在家。我估计他已六十多岁了,但不仅不见老反而精神焕发红光满面。行装也不一样,西装革履根本不像一个退休工人。但在我心目中他恒久是一个工人。还有我的师傅,虽说他并没有授我什么真正的技术,但终归是我的师傅。 现在先说班长。我进厂时他还

4、四十不到,但已像一个干瘪的小老头。他恒久穿一套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工作服上沾满一点一点的各种油画颜料广告色。那时他当班长,管三十多号人,但更多的时候是爬在梯子上写标语画宣扬画。在班里他很有威信,大家都赞扬他爬那么高的梯,脚不颤手不抖,画画得好,字写得好,真了不得。他总是很自得地笑笑,笑时露出缺两颗门牙的整副牙齿。他说他这一手是解放前在上海滩练出来的。他十多岁时,就成天提个油漆筒爬得老高老高,把旧上海那些大墙一会儿涂成红一会儿刷成白,在上面画牙膏又画香烟皮鞋。对他的话大家产时曾作过分析,一样认为缺少一种阶级性。他当时没有说到资产阶级的残酷压迫剥削,没有说到老板的蛇蝎心肠。他说,十六岁那年,从十二米

5、高的梯子上摔下来,跌了个嘴啃泥。他还自嘲地说,不怨天,不怨地,都怪自己当时太心猿意马。因为头天晚上,老板叮嘱我好好干,答应将我招进做女婿。于是,那天爬到墙上,画一美女时心里就开了小差。大家听了都笑。这以后,大家一见到班长的老婆,就都喊她为老板娘。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那女人是不是老板的女儿。他那妻子不像班长,长得牛高马大。我进厂那阵子她正为班长养下第三个孩子。班长工资并不高,女人又没工作,所以把钱看得很重。 我师傅姓金,这是一个特别昂贵的姓,但他取一个敬土的名字。听说他诞生时,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土,这辈子断断离不开土,于是,他父母便让自己昂贵的金姓去敬土。他家是渔民,他在家是独子。父母亲便逼他去读书

6、。书读得多的人就聪慧,什么东西都学得快。进厂没多久,技术上便数一数二。他在班里虽是一般的工人,但技术上的事,班长都听他的。 我进厂时没有指定金敬土为我的师傅。那时没有技术考核,没有职称评定,日子好混得很。但我们既然进了厂总得要拜师学艺。我们几个要好的学徒工一商议,认为全班数金敬土技术好,便一样认金敬土为师傅。 金敬土是司机,是全厂一流的司机。我这里所说的司机不是开汽车的司机,而是掌管机器的意思,我们掌管的是汽轮机。我信任绝大多数读者挚友不行能了解火力发电的全过程,我想有必要作简洁介绍。 我们发电厂主要有三个车间,一是锅炉车间,二是汽机车间,三为配电车间。锅炉车间主要负责蒸汽的制造,这些蒸汽通过

7、管道进入汽机车间推动汽轮机工作,汽轮机带动发电机,发出的电能再通过配电车间输送出去。我绝不是想让读者挚友接受任何有关电力方面的技术和学问,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发电厂的司机是怎么一回事。凡汽机车间的工人均可称司机或副司机。当时我进厂才三个月,碰上同学就神吹,说自己在发电厂当司机,说自己这个司机如何如何了不得,让同学们一个个睁圆了双眼艳羡。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走上汽机台时,师傅将我带到汽轮机前指给我看一件东西,脸色异样肃穆地对我说:别的什么都不打紧,唯这东西千万当心,这叫紧急保安器,不到万不得已切不行碰它。我瞧定那东西目瞪口呆。那东西中间有一点被人用红漆涂了,看去像男性的生殖器般骇人动目。师傅又说:紧

8、急保安器一动,全城将一片漆黑,说不准谁就要去尝尝蹲铁窗的味道。 在发电厂的十年时间里,我曾经渴望自己能得到这么一次机会可始终没能遇上。师傅是遇到过的。一个晚上,在锅炉房司水的打起了瞌睡,水满进蒸汽管道冲进汽轮机。师傅当时看到自己看管的仪表指示有异样,蒸汽温度直线下降,便连连向锅炉房打铃报警,可锅炉房毫无反应。当时,汽轮机响声沉闷,机身四处漫出白色蒸汽,如再不停机,汽轮机将会被打断叶片成为一堆废铜烂铁,师傅自己就要去蹲黑牢。迫不得已师傅动了紧急保安器。那晚,电影院正放革命样板戏,于是公安局的警车咆哮而来,那个司水的工人被抓走判了二年徒刑,并被开除出厂。为此事,师傅始终感到内疚和担心,说当时他不该

9、去动那个紧急保安器。 但那次事故终归让我及我的师兄弟们开了眼界。也就是那次事故才使我们认准金敬土为师博。以前我们只留意到了班长,他能写能画,还特殊能玩。班长虽然老婆孩子一大堆不住集体宿舍,但是,他却把大部分时间消磨在我们的集体宿舍。他和我们吹大话,说很多旧上海滩的故事。他能玩麻将牌。而我们刚进厂时,却只能玩扑克牌,将几副扑克合起来打上游算积分。班长对扑克不感爱好,他从家里带来一副麻将牌并将我们尽数教会。也说咱们不来钱来菜票就是食堂买来的菜票,和一副牌两角菜票。我们觉得簇新。那时我们都吃食堂,班长有家他从来不吃食堂。但打那以后班长也常常带几个孩子来吃食堂。他喜爱打麻将,而我们老输,但我们还是喜爱

10、打麻将,觉得它比扑克高级雅致,直到现在我对麻将仍有几分瘾头,想来便是在那时养成的。 除打麻将外,班长还爱打赌。而且他赌起来往往是赢的,但有一次他却输了。 当时,从市里到发电厂的公路上,每隔二十米便立一石板,石板上不写交通规则而是写最高指示。那次班长一个人从城里往回走,一路走一路看,总觉得石板上写的字都没自己的好,看着看着不觉有几分腻便没事找事。后来他灵机一动,便拿随身所带的钢卷尺,将立在路边的石板尺寸量下,并用钢笔精确无误地记在手心上。回到厂里后他便跟人赌马路边上的石板。他说:马路上那语录石板高7米,你们信不信?他是打赌的老手,而且老赢,已很少有人敢与之匹敌。可那天他说那语录石板高7米跟实际的

11、相差太远,便有很多人站出来跟他赌,并让我做中人。当时我也认定他准输,可他自信得很,将钢卷尺递给我让我去量。直到我气喘喘地跑回来对他说是2米不是7米时,他才再次去看手心上记的钢笔数字,原来那“2”字底下的一横被他自己的汗水洗去了变为了“7”。那次他认为必胜赌注下得狠,输了五元钱。这就是他惟一输的一次。 但他立刻又赢了回去。他掏出了五元钱去买了好多东西,皮蛋花生米还有两瓶高度烧酒。他吹牛说能将这两瓶烧酒一口气喝下。全部的人都不信。他说:那好,再打赌,你们这么多人跟我赌,输了出十元,我输了再出五元。听他说话的口气毫无把握,大家也就坚决果断地答应。他不多话,拿过两瓶烧酒就喝,果真是一口气。当时我们全呆

12、了,一边乖乖地掏钱给他一边端详他的脸色,看是否有必要送他到医院抢救。可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叫绝。若干年后,在我将要结婚做新郎时,怕人们会将我灌醉,特意去向他讨教那次连喝两瓶高度烧酒而不醉的秘诀。他给我说了真相。原来那次他去买东西时,只是跟店里要了两个空酒瓶,在里面灌满了白开水。 师傅金敬土对这样的打赌绝不沾边。他对打扑克也没有爱好,打麻将他没有学会。有一段时间打赌风靡全厂深化人心,大家闲了几个人凑到一块就要打赌,人人都要充英雄谁也不服谁。唯师傅避而远之。班长说他是没有工人阶级气魄,实际意思是说他没有男子汉气魄。 师傅少爱好,生活就单调。他每逢星期天总要进一次城,雷打不动。先上新华书店。他好

13、读书,但绝不掏钱买书。他去新华书店专拣有关汽轮机学问方面的书看。看到重要的就抄,不是抄在笔记本上而是抄在咱们上班记录用的运行日志上。我们进厂那阵,有关汽轮机方面的书奇缺,书店图书馆皆断档,师傅那本运行日志就成为珍宝。我们认他为师傅后,他曾给我看过那本运行日志,上面抄得密密麻麻,还画了很多图,很是花了一些心血让人感动。 除了书店,师傅还要去的地方就是医院。那时他还没结婚。他对我们说他夜里老做梦老跑马。他就拿公费记账单去医院开很多“十全大补丸”、“六味地黄丸”等等药丸来服。 星期天师傅若不进城,那就在厂区里转,一转就转到检修车间后面的垃圾堆上。那里尽是废铜烂铁,他就蹲在上面仔细致细地拣来一些废物做

14、成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他做的煤油炉曾经让全厂上下为之倾倒,二十四支火头分三圈可以随意调整。厂子里有的是煤油柴油,尽可免费享用。于是求他做煤油炉的人日渐增多。但他很少给人做,一是因为很难找到合适的管子边角料;二是后来师傅要找对象谈恋爱时间占去许多。但师傅曾经为我做过一个煤油炉,那煤油炉全部手工做成,不仅运用性能良好,而且外表亦美观精致,我的确为师傅精湛的技艺所折服。 师傅当年追的是一个和我同时进厂的女学徒工叫叶敏芳。叶敏芳和我同岁比师傅小整整十二岁。她原本和我是同班同学,进厂后和我还谈得来常来我寝室玩,师傅就瞧上了她。这或许就是师傅要为我做煤油炉并将这个煤油炉做得如此之好的缘由。师傅与叶敏芳的相

15、识的确曾借助于这只煤油炉。叶敏芳到我寝室玩,见到师傅送我的煤油炉特别喜爱,自然就问起煤油炉的制造者。我就将师傅介绍给她。师傅马上表示情愿为她效劳。此后师傅不仅为她做煤油炉还做台灯面盆架花边相架,以及织毛衣用的棒针勾针等等。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师傅很少进城也就很少去新华书店和医院。我说过咱们那发电厂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山上有竹林松林还有成片的桃树林。三月桃花红时师傅起先与叶敏芳有意思,到得八月那一片桃树缀满迷人的水蜜桃时便有几分像样。原来照此发展下去,师傅与叶敏芳的结合应不成问题,可八月的一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让俩人的关系彻底告吹。 那个晚上我和班长一起玩麻将牌。当时玩的人多,大家轮

16、着来。班长就出了个办法,让没有轮上的两个青年人去山上摘桃子来打牙祭。大家一样说好。两个青年就每人拿一个脸盆上山去了。但只一会功夫就惊惶地回来了,一个桃子也未摘来。班长问他们怎么回事。一个说:那桃树林子里有人。班长说:谁?另一个说:没看清,一男一女抱在一块。班长把麻将牌往桌中心一推。说:去看看。我心里早痒痒得马上响应。大家便出了屋。 那晚有月亮,我们一行六人首尾相接静静向山上桃树林进逼。两个青年带我们始终爬到山顶再往回折,颇有点夜行军迂回作战包抄敌后的味道。我们很快就发觉了那一男一女抱在一块。月光溶溶夜色很美,身边有小虫在呜叫,别无它声,天地人溶为一体。我只觉得血往脑门冲,心猿意马,脚下一踏一块

17、石头滑溜溜往下滚去,惊得那边的男女慌张匆忙离去。月光下我们都看清那男的是我师傅而那女的是叶敏芳。 那边俩人早已离去,我们这边六个却还傻傻地立着似觉有几分缺憾。后来还是班长说了:今晚算是让你们开了洋荤。他用眼睛从我们五个人脸上挨个扫过去让大家脸红。六个人中唯班长是结过婚的,他有发言权。他深思片刻后说:今晚这事看了就看了,就当没有看到一样。我有话在先他停顿似为加重语气,神色亦变得肃穆仔细,似乎宣誓:我们大伙今晚儿麻将牌玩得挺好,谁也没上山,谁也没到桃树林,谁也没见着谁怎样,谁要说见着谁怎样了,就让他瞎掉双眼。我们异口同声说:中。当时我在心中为班长喝彩:班长终归是班长,果真有工人阶级心肠工人阶级气魄

18、。 不过当时我还是要为师傅和叶敏芳担忧。虽然大家都发了誓,但看到的不是一双两双眼睛而是整整六双眼睛,六双眼睛六个人六个脑瓜六根肚肠六张嘴巴这是很难保证的。但几个月过去,一帆风顺让我觉得我的担忧完全多余。我们六个人见面全装着一本正经,其实个个心照不宣都是好样的守口如瓶。正像班长所说,我们工人阶级老大哥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搞小动作。我们光明正大说话算话,没有望见就是没有望见,谁望见就让谁瞎掉双眼。也就在这时我才真正体验到工人阶级的宏大所在。班长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大家都是人特殊是大家都是工人,工人们还能有点什么? 但后来这件谁也没有望见的事儿还是闹得全厂上下沸沸扬扬。想来这支队伍之

19、中也有小人,也有犹大,也有两面派。这件事的发生让我们六个目击者全体脸上无光。我始终在揣度这泄密者为谁?思来想去竟认为班长最有可能。 第一次调工资是一九七七年还是一九七八年我再记不起来了。其实无所谓。有些事情转瞬就忘,而有些事情却永世难忘。八月晚上桃树林事务就让我记忆犹新。而那次调工资对我师傅却可以说是铭心刻骨。 突然说要调工资,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全厂全部的人都兴奋不已。在几上几下搞评议的日子里,大家的主动性都得到充分调动,打扑克打麻将打赌都暂告退。大家坐在一起比思想贡献比技术水平比工龄长短比资格老嫩比出勤工数。工资调整率为百分之四十,而人人都想调到人人都盯着那一级工资。二十几年没调工资突然来那么

20、一下子,再捞不到怕又是二十几年。谁都没有想得更多更广更深远一些。工人阶级的眼孔也变得浅显胸怀也变得狭隘。 班长和师博属同一档次,通过评议两个人的条件竟然旗鼓相当。起先班长夺标的呼声甚高。班长是一班之长是头儿是领导贡献自然就大,他还成天为厂里写标语画宣扬画,思想觉悟自不必说,这是头一条硬极。但师傅不甘示弱。况且师傅是我们的师傅,全班技术上的一把手,技术水平是没说的。再说那次锅炉满水事故,他当机立断处理得完美无缺,临场充分发挥了他的技术优势,就凭这一点师傅也是没说的大有压倒班长之势。后来厂里就传出有关八月晚上桃树林事务的风言风语。厂领导找师傅和叶敏芳谈话,此谈话内容虽无人知晓,却更助长了风言风语的

21、扩散。后来班长调了一级工资而师傅就没调到工资。 其实我对班长泄露桃树林事务真相的怀疑是毫无依据的,惟一可以引以为据的只是在工调期间,班长曾经愤愤地对我说:金敬土这家伙不知好歹,我当几十年班长功劳没有有苦劳。我老婆孩子一大帮,他是光杆儿一个,就凭这一条这一级工资也该让给我,这是人之常情。再说那晚桃树林事务我做得可是个人样呀!我当时说:是的,的确是这样。可师傅对桃树林事务完全没有足够的相识,对班长老婆孩子一大帮的状况也毫不怜悯,接着与班长抗衡。我曾经示意过师傅让他退出这场竞争。可师傅对我说:都说我技术好,我要评不上这一级工资叫我这脸面儿往哪搁?人家小叶又将怎样看我?大家既然都是工人就得凭技术吃饭,

22、要不还算什么工人?这不关几块钱的事,这是信誉问题。我现在是三级工加一级后是四级,涨一级工资才几块钱?可以后人家说这老师傅是三级工,技术上差一级呢,你说是不是这样?我当时也说:是的,的确是这样。当时我觉得班长和师傅说得都在理。 调资名单公布后的一个晚上,师傅将那本上面密密麻麻抄了字还插了图的运行日志给烧了。其次天,师傅就病了,躺在床上发高烧,神志昏迷时载歌载舞大喊大叫:那桃树林里有精怪,斩了那精怪!我在一边吓得直抖。我想:这下可好,我们都成精怪了。还是班长去叫来厂医给师傅打了一针。这里我想交代一句,厂医是个青年,那天晚上亦是六人中之一人。我看厂医当时也胆怯,给师傅打针时一双手直抖。 师傅病好后依

23、旧是三级工,班长已升为四级工。师傅郁郁于怀心情低落。忽一日,叶敏芳来找我,说:你师傅这人怎么这样?他怎么对人讲这种事儿?我说:他对人讲什么事儿?于是她对我说,就是外面在传闻的有关她与师傅在桃树林里干的那些事儿呀。最终,她愤愤地说:外面都在说这事儿是你师傅自个儿说的。我木然,说:这怎么可能?她说:我不能再在这个厂子里呆下去了。果真,叶敏芳真的就走了。 叶敏芳调走后,师傅慢慢地复原了正常,休息天去市里,去书店也去医院。去书店不光找与汽轮机有关的书而是什么样的书都看。去医院也不再说自己老做梦老跑马而是说自己睡不好觉,尽开一些安眠药。当时我还怕他会拿这些安眠药自杀,很是留意了一阵子。但他活得很好自得其

24、乐。休息时间依旧去那废物堆上转,寻回些东西鼓捣,竟还为车间里搞出几项技术革新。 师傅和叶敏芳的事儿就这样告吹了。班长好像很担心。他曾多次对我说:我始终感觉自己眼睛很好。我想这有什么用?六个人中没听说谁瞎了双眼,只是听说那个厂医有阵子老用氯霉素眼药水预防红眼病还成天吃明目地黄丸,可他的双眼并没有瞎掉。我突然想起叶敏芳临走时曾对我说过厂医。 我原来就不想在此文中涉及到厂医。因为我写的是工人,而我认为厂医完全可以归入医生一类,所以现在我只是随意提一下。还是听叶敏芳说的。叶敏芳说,有一次,我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舒适,厂医用他的手来摸我的额角,说要给我听心脏,并在我的胸部乱摸,我又气又恼。他却喜笑颜开地说

25、:你和那男人的事儿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是医生什么都知道。 我想我唯恐对班长是有些偏心。我直到现在仍不信任桃树林事务的真相是班长泄露出去的,假如有可能我很想将泄露者的罪名嫁到厂医头上,但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早几日,我在街上遇到叶敏芳,她始终到现在还没嫁人,而且也看不出她有要嫁人的意思。从发电厂调出后,她到一个修理厂当过仓库保管员,早几年这个修理厂搞承包,她又和几个工人一起包了个修理车间。她幽幽地对我说:他们都有技术有本事,唯我跟着吃白饭,全凭过去的人缘混日子。她一双眼望着我说:你师傅还是老样子,他要是能过来,凭他那一套技术吃遍天下都不怕。她的话中,好像有悔悟,要让我重新给他们再牵个头的意思。 当

26、时我不敢有所表示。离厂后跟师傅又断了联系,但我仍不忘追查桃树林事务的泄露者。厂医当年的状况,她又说不出更多的,我自然也不好将罪名无缘无故地栽到他的头上,但凭感觉我认为班长也绝不是这种人。他可以在打赌中玩弄种种卑鄙手段,但绝不会以这种手段来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他对我说过:大家都是人,特殊都是工人,工人们还能有点什么? 现在我已不算工人。班长虽然已经退休但仍是工人。退休前,他又调了二级工资,加起来就是六级工。时下他还在广告公司帮忙赚的外快比工资多好几倍,时下的日子过得极舒心。我调动身电厂后,跟班长亦没有联系过。有一次,他来求我点事儿,他进门时手提一大包从广州带来的东西,说自己刚从广州回来,市里

27、有产品参与广交会,市委书记亲自来让他去为这些产品做广告。我想他更不该来找我办事而应当去找那个市委书记。但他硬要把那一大包礼物塞给我,还说:你也当过工人知道咱们工人的脾气。我说我当然知道。我寻思他的孩子们此刻都已长大成人要找工作寻饭碗。我又说:不用说我不行能帮你什么忙,就算能帮上你的忙你也不该提这一大包礼物来,咱工人可不兴这个。他对我笑笑说:你说得真好,但东西绝不能拿回去。 他跟我说正事儿。他说:咱们当时那个厂撤消了。我说:知道。他说:怪惋惜的。我说:谁也没法子。他说:说得也是,厂子总是要撤的,可人呢?我稀里糊涂地望着他,心里想:人总是会妥当支配的。他说:我反正是退休了,年轻人也好办,他们巴不得不去当这个工人,可你师傅靠技术吃饭一辈子离不得工厂。我今日来就求你这点事儿,你得想法给你师傅寻个工厂,有技术的工厂,他是一个真正的工人。 班长不再说话,好像了了一桩心愿。我突然觉得自己亦有一桩心愿未了我要向班长追问当年桃树林事务的泄密者原委是谁?班长应当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我发觉班长正用一双无瑕的眼睛盯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我觉得我的追问以及疑虑都是多余的。我突然想起叶敏芳那天说的话一一她夸师傅的技术。师傅确是一个真正的工人。但从另一角度说,班长何不是一个真正的工人呢?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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