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科教学”到学科教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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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学科教学”到学科教育” 扔掉了剩下的，或许就是有用的 六班级家长会上，支配了同学和家长对话。同学发问：花那么多时间做作业、学功课，将来毕竟有什么用？将来的工作用得着应用题、关联词填空吗？家长们难以回答，老师们也一时语塞。 教育要给孩子一生有用的东西，什么才是“一生有用”的？家长不清晰犹可原谅，老师稀里糊涂真的令人汗颜。 我是农村娃，从小喜爱数学，厌烦语文，自打上了学校，语文没得过“优”。阴差阳错成了语文老师，发表了几百篇文章，出版了十多本书。 是什么塑造了今日的我？除学校的识字，对我有重要意义的，第一是“坚持究竟”。小时候，正值包产到户，家里田多、活多，还有“三产”，

2、一放学就要干活。但活再多，我都咬牙干完，绝不偷工减料，这磨炼了我的性格。其次叫“为他人想”。小时候缺吃少喝，间或有吃的，妈妈从不许我放开吃。私底下，妈妈告诫我，喜爱吃的菜不很多吃；你喜爱吃，别人也喜爱吃，想想别人！第三叫“要有法规”。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一个人不能没规没矩。第四叫“定得下心”，我学静坐，一坐两小时，坐下来写文章，心不浮，气不躁。此四样，让我受益匪浅。 教书育人，教书的目的是育人。毕竟要育“人”的什么？从我的阅历来看，有三个内容。第一是“人的道德素养”。道德素养，一句话，叫做“为他人着想”。为何要诚信？为他人着想；为何要友善？为他人着想；为何要遵守规章？由于遵守规章，既便利他

3、人，也便利自己将“为他人着想”付诸行动的人，不管学历凹凸，成就大小，肯定是真绅士。“为他人着想”的思想和行为，那是一辈子有用的。 其次是“非智力素养”。从情感、意志、爱好、性格、需要、动机、目标、理想、信念、世界观来谈，那太宽泛了。非智力素养里，最核心、最要培育的是自控力、专注力、坚持力、耐挫力。当年，村小的教室里挂着巴斯德的名言：告知你使我达到目标的神秘吧，我唯一的力气就是我的坚持精神。不少家长挂在嘴边的是“快乐就好”，其实比快乐更重要的，是反抗不快乐、化解不快乐的力量。这个力量只有在“不快乐”中，即抗挫中，得以锤炼。一个人的自控力、专注力、坚持力、耐挫力，这些是你一辈子有用的。 第三是“学

4、科核心素养”。学科学问、学科力量当然重要。随着社会进展、科技进步，同学所要学的课程越来越多，全部课程都要求低耗高效，多年来的师训也都着力于提高老师的教学技术和水平，没有去讨论学科核心素养。 该扔掉的就应义无反顾地扔掉，扔掉了剩下的，或许就是有用的，这也正可以回答同学的质疑：花那么多时间学这些有什么用呢？再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 抓住来自现场的“小”事。就是做了教育的“大”事 分科教学占据了90%以上学校教育的时间和空间，学校教育几乎等同于学科教学。即便各学科找到了“核心素养”，学校教育至多只是精简化的、指向核心素养的分科教学。 不得不面对一个存在已久的事实：语文老师的眼中只有语文，数学老师

5、的眼中只有数学老师眼中的学科学问、学科力量首先是学科本位的。一位实习数学老师，面对同学的违纪行为，熟视无睹之余，还振振有词：那是班主任的事。 学科学问、学科力量本身无法自然发酵为“人”一辈子有用的素养。学科学问、学科力量要转化为学科素养，转化为人的素养，必需要有非学科、非量化、非智力的“要素”加入。这些有用的“要素”，不能指派给某一个学科，即便指派给某一个学科，它也无法独自担当。 人的“道德核心素养非智力素养”比之“学科关键素养”，对将来更有影响力。这一点不得不说说“包班”的好处，每门学科的教学都是老师进行“人”的教育的基地。当然，远水难解近渴，目前来讲，最为便捷的方法，就是在分科教学中有效注

6、入核心素养的培育。道德素养的培育也好，非智力素养的培育也好，都要有一个载体，例如在活动中培育同学的核心素养。课堂学习本身也是活动，是占据同学在校90%时间的学习活动。在学习活动中，同学肯定会表现出专注或不专注、坚持或不坚持、遵守或不遵守、友善或不友善，这些正是绝好的教育资源。 圆满的是，许多老师都无视这个重要的教育资源，他们把这些“教育”看作班主任的事。事实上，学科老师首先是一名“老师”，其次才是语文老师、数学老师、音乐老师、信息老师人的“道德核心素养”“非智力素养”培育，应当成为全部学科的首要目标，这是老生常谈的“目中有人”。 教育的无处不在应当体现在教学中。一个优秀的语文老师，对本学科的关

7、键素养培育应当了然于胸，他所要应对的，是活生生的课堂中同学表现出来的简单情境。 在人的道德素养、非智力素养培育中，来自现场的教育力气，远比文本的力气强大。课堂上，甲同学专注听讲的眼神，乙同学仔细倾听的表情，一经老师捕获和放大，便是培育“专注力”的资源。同学接连失败了三次，最终迎来克服难题的兴奋，一经老师放大，便是培育“坚持力”的绝好资源。课堂上分发资料，左边的同学拿到后，传给右边的同学，没有停留；同学主动将书放在中间，给忘带教材的同桌看，这是多好的“为他人着想”的例子。 课堂上有，课外也有这样的教育资源。同学作业订正了三次，错了三次，依旧不急不躁；老师布置的作业，同学主动往前走一步诸如此类的事

8、每天在发生，抓住这些来自现场的“小”事，就是做了教育的“大”事。 当“学科教学”成了“人的教育”的重要平台，“学科教学”就自然而然地升格为“学科教育”。优秀的老师，本质上都在做着“学科教育”的事。 作为“人”的存在，老师本身就是教育 25岁的斯蒂芬茨威格去访问罗丹。罗丹邀请年轻人参观他的工作室。就在这时，罗丹发觉新作品有瑕疵，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直到满足后扔下工具，才看到了茨威格。茨威格大受震惊，恍然领悟：除了专注，成就伟业没有别的秘诀。 罗丹并没有用嘴巴告知茨威格胜利的秘诀。他的行为本身就是最好的“说”。教育的另一个名字叫影响，这个影响主要来自作为“人”的老师的一举一动。 暑假里，教音乐的张

9、老师来学校弹琴、练声，她说家里怕吵着邻居。我若是同学，张老师的行为影响赛过一年的音乐专业学习。 还有多少语文老师在同学面前呈现自己的阅读、写作习惯，同学能像茨威格那样亲见语文老师对阅读和写作的喜爱？我常无端地想，同学普遍可怕作文，不是作文不好教、不好写，而是教作文的老师可怕作文。当老师集体恐惊作文时，同学怎么可能不可怕作文呢？ 周一唱国歌，国歌声稀稀拉拉，你认真听会发觉，一起唱时老师从不大声唱；同学集会，整个队伍七歪八扭的，一旁的老师不都在看、刷微信？ 教育最宏大的力气来自“亲见的力气”。要培育同学“为他人着想”，老师你有这样的品德吗？要培育同学“遵守规章”，老师你在模范地遵守社会的规章吗？餐

10、厅里的教养一文里说，挑食的侄女去美国一年，变得不挑食了。神秘何在？用侄女的话说：“假如每个人都把食物吃得干洁净净，你还好意思剩饭吗？”山西小伙子在学校干活，干完活，已是午饭时分，总务处就请小伙子去食堂吃个便饭。小伙子吃完饭，站在泔水桶边，迟迟不离开，后来他对校长说，怎么倒掉那么多好东西，这些都是我们过年才能吃上的啊。回到餐厅里的教养，只要校长和老师们以身作则，同学不但“光盘”，而且会用面包将汤汁吸得干洁净净，把盘子擦得锃光瓦亮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几乎全部的师范院校都刻着这八个大字。学高，是学科力量；身正，则是从“人”的角度讲的。这些年，我们经常关注了老师专业力量的进展，却忽视了老师作为“

11、人”的示范性。由于每一个老师在同学面前呈现的不只是对本学科的理解、情感、力量，还呈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全部。同学眼里的老师是一个“全部”的人，而非学问传授的“教学工”。 教学之外由老师无意呈现出来的信息，对同学而言，具有强大的教育力气。因此，盼望同学敬重国旗，有必要回头看看身边的老师；盼望同学敬重劳动果实，有必要瞧瞧老师的行为举止；盼望同学心底纯净、孝敬父母，有必要考察老师和他的家庭。一群毫无绅士感的人不行能培育出一群小绅士。从“学科教学”转向“学科教育”，老师要经受的重大考验在于，不光作为学科教学者，而是作为同学的重要他人，一举一动对同学生命成长产生影响。作为“人”的存在，老师本身就是教

12、育。 有一种教育是听来的，有一种教育是看来的，有一种教育是干出来的。罗丹之于茨威格的教育就是干出来的。都说老师是“吃开口饭”的，其实，嘴巴上的育人，远远抵不上你行动的力气。 学科教学只是实施教育的平台 一位家长在电话那头感慨，管老师，你不只教语文，更是在教做人。是的，语文只是我实施教育的平台。 课文黄山奇松描写了迎客松、陪客松、送客松。我请同学分别用横线，曲线和虚线画出相应的句子。好几个同学没带尺子，顺手画得歪歪扭扭。一位同学用作业本当尺，线画得很直。我说：“这就叫敏捷。做事不只一条路，一条路不通，动脑筋去想、去找，肯定有其次条路、第三条路。”一石激起千层浪，有的同学用笔当尺，有的同学用硬纸板

13、当尺三位同学上台朗读，但课文只写了一句话，该由哪位读呢？全部同学都伸着食指指向其次位同学。我确定了大家的答案，否定了表决的方式我伸出整个手掌，掌心向上，指向其次位同学，说：“这才是绅士的表决。” 滴水穿石的启示用正反例子证明的观点。我请同学找两个正面例子，再找两个反面例子。说到反面例子，不少同学转向了班上的某位同学。我走到小Z那里，问他为什么不转过去。小Z说，这会让人尴尬。我转向大家说：“这，就是为他人着想啊。” 我和同学一起定了规章：周一到周四，假如当日作业当日完成，周五可以享受“无作业日”。个别同学订正时拖拉，周五我单给他布置了作业。一个月后，我找他谈话，“一些同学跑在作业的前面，练习册上

14、没要求做的他们抽空做了，做的时候很快乐由于他们在做一件超越自己、超越老师、超越进度的事。今日做明天事的人是欢乐的，也是才智的，而用明天来弥补今日的人则是苦痛的。”这么一说，他醒悟了。 小Y同学，我接班时语文只能考30来分。每次测试，会做的做完了他就坐着发呆。我问他愿不情愿为班级做事，他整理了班级书柜，擦拭了电脑，我夸奖了他。中午，我把自己碗里的菜夹给他，说：“考试成果不好，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有价值。” 我是语文老师，但跟同学的交往并不局限于上课。中午带同学去食堂吃饭，小L伸头一看菜，走了。我问为什么，他说菜不好吃，不吃了。我对他说：“养分比口味重要，你正长身体，中午的养分很重要。”这么一说，小L去吃了饭。他单手拿餐盘，我告知他用双手端，汤汁不会洒出来，还为食堂阿姨省了时间。吃完饭，我又对他说：“不喜爱吃的饭菜，你吃下了，对你的肚子有交代。人的一辈子，只要做好两件事：一件你喜爱的事，另一件你不喜爱的事。许多你不喜爱的事，做了对你也很有好处，像中午的饭。” 人过中年，才琢磨起教育是怎么回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涵盖“学科教育”，然而教育需要这样去想，这样去做。没有残缺、不完善的过程，又怎会有完善的结果？中年以后，我打算将自己的教育生命从“学科教学”里摆脱出来，交给“学科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