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南公主作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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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年南公主作文一昭信宫内,人色惊慌。“再用力点,用力点”产婆满脸大汗。更苦痛的是德仪皇后,一声声的惨叫让人心惊,指甲更是穿透缎被,深深抠在床板上。一片慌乱中。突然一道银光穿过人群,直投入德仪皇后高耸的小腹。产房里的人眼前一花,却只以为是幻觉。德仪皇后昏迷中,只觉得梦中一只玉兔扑入怀中,接着“哇”的一声脆啼,一个生命落地。“恭喜皇后,是个女孩。”产婆当心翼翼地包好婴儿,送到德仪皇后面前。德仪皇后转头看去,女婴长得极为精致,尤其是皮肤,莹莹的一层玉色,端是好看,惨白的脸上不禁有了一缕笑意。“让我抱抱吧。”德仪皇后强自撑起伸出手去。“你还是歇下吧。”旁边一双手将女婴接去,“让联看看。”“皇上!

2、”产婆、宫女慌张跪下。皇上的脸上有一种难得的慈祥,“这孩子长得好可爱。”那女婴好像听懂似的,乌溜溜的小眼珠盯着皇上,咧了咧嘴笑了,右边脸上漾出一个酒窝。皇上不禁心神一荡,忍不住地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皇上,你给孩子赐个名吧。”德仪皇后看着皇上喜爱,也有了一种高兴。“嗯,就叫璨方吧。璨为星,四方为天下,星出绚烂四方,她长大了,必是个美人,也会耀显我皇家气韵。小名就叫南南好了。”看得出,皇上对这个女儿有一种疼爱。小璨方的确很可爱,在襁褓中,各个宫女都争相抱她,皇上早朝后,也常到昭信宫抱抱她,亲亲她。在皇后的记忆中,当年皇太子沂正诞生时,皇上都没有这么兴奋过。在父母皇上皇后的宠爱、众多宫女的疼爱中,

3、小璨方很快就长大了。皇宫上下,也都不叫她名字,而尊称她南公主。随着年岁的增长,南公主的美人胚样越来越显示出来:冰肌玉骨,琼鼻瑶齿,腰若裁成,唇若点珠,更兼她质若幽兰,玲珑剔透,皇上对她的疼爱也是与日俱增。举国上下,只有南公主一人可以在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爬到皇上身上,打散那些奏折,而不会惹得龙颜震怒,反倒是哈哈大笑。不过南公主许多时候觉得父皇真的很可怜。每天都要对着那么多无趣的奏折,皱着眉头批批点点到深夜。只有在她跑进去对着父皇撒娇的时候,父皇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的欢愉神色。德仪皇后许多时候都想去生南公主时的那一只入梦玉兔。或许南公主真的是玉兔托生吧:和善、单纯而又漂亮可爱,还有充溢灵性。

4、皇宫里的生活,其实是一种简陋的奢华。在外人看来,绸罗锦缎,山珍海味,花园假山,小桥池水,那就是一种人间仙境。但假如一起先就身在其中,见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丝毫的好玩与不寻常,反倒会艳羡起宫外生活的喧闹了。所以皇宫里的那些皇子公主都并不是很快乐于自己的生活。每天都是读书、写字,学习各种礼仪,而且年龄略微一大,就得做到站有站姿,坐有坐法,不能随意嬉闹,不能玩物丧志,几乎没有什么童真童趣。假如稍有差错,惩处是免不了的,最胆怯的就是要面对父皇冷峻阴沉的脸,那比罚写字、背书、扣减月钱都要难过得多了。唯有南公主是一个例外。一个是她的性格原来就比较天真浪漫,没有那么多的心事,另外一个也是因为皇上皇后对她的宠爱

5、,那些规则约束也就很少会落到她身上。甚至很多时候,其他皇子公主出了什么差错,都找她跟父皇求情去。而她的那些蹙眉颦笑等的小女孩撒娇把戏,也往往能惹得父皇的大笑,最终成全她的“人情”。所以相对而言,南公主在皇宫里过的生活还是比较宁静与安心了。她每天就是习点字书,然后和各皇子公主、宫女他们说说话啊、闹一闹啊,再有的就是去昭信宫陪陪母亲,或是去御书房等找父皇玩。变更南公主的心境的是她十四岁那年的一次偷看父皇早朝。皇上每天的早朝,对于皇宫里的很多皇子公主及宫女都是一种神奇的诱惑。因为他们虽然与那一个肃穆的仪式只隔着一堵宫墙,却是恒久没有机会瞻仰。南公主也不例外。虽然父皇母后都很疼爱她,但却从来没有带她去

6、早朝。她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看那一套衬托皇室威历的仪式,因为她看父皇每天晚上批阅那些奏折就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早朝的无聊与枯燥。只是那一天她突然心血来潮,而仅仅这一次的心血来潮,却变更了她以后一生的命运。那天,她躲在父皇龙椅后面的屏风里,探着半个小脑袋,看着金阙晓钟,玉阶仙伏,文武百官山呼拜舞后,班立两旁,觉得非常好玩。而后又听得一自称钦天监正堂官的人说了一通什么“夜观乾象,祥云瑞霭,拱护紫微,喜曜吉星,照临黄道。乞敕礼部诏天下庆贺,以扬皇朝一代雍熙雅化”等文绉绉的话,再就是父皇令舍人用五色纸起草诏书,却是觉得罗里罗嗦的,没什么好看。南公主刚觉得那样探身久了,身体乏倦想回昭信宫时,却见文武百官中

7、闪出一白袍武将,奏请道:“天佑将军沐青有奏。”南公主眼睛一亮,心里暗想:这将军好年青英俊哟。诚然,沐青剑眉朗目,虽是武将,却有一种儒雅气质,而且也许久经风沙,脸上有一种打磨过后的尘感,与那些嬴弱苍白的百官相比,显着有一股英武之气。皇上摆了摆手:“准奏。”沐青的语调有一种慷慨激扬:“启奏皇上,匈奴近来嚣张,接连犯境,连占我西境五城,屠民多数。末将不才,愿请军十五万,讨征胡虏,平定西疆。”皇上的脸上拂过一丝满足,“匈奴连日犯境,镇南将军许图克敌不力,接连败退,只可怜我西北百姓,惨遭涂炭,联也近日为此事心焦不已。沐将军临危之际,能主动请缨杀敌,联深感欣慰。沐将军择个吉日起兵,联当为沐将军送行,望将军

8、可以早日平定西疆,还我百姓安静祥福。”沐青叩拜:“谢皇上恩典,沐青当尽力杀敌,不负圣望。”沐青归位后,南公主也无心再多看。她一蹦一跳地回到昭信宫,等待母后的归来。德仪皇后刚回昭信宫,南公主就抱住她,“母后,我长大后要嫁给沐青将军。”德仪皇后扑哧一笑,“你羞不羞,才多大啊,就想嫁人了?”转又惊奇了,“你怎么知道有沐青将军这个人呢?”南公主扑闪着眼睛:“我早上偷看父皇早朝望见他的。”德仪皇后吓了一跳:“你知道偷看早朝是要杀头的吗?”南公主“嘻嘻”一笑:“我知道父皇舍不得杀南南的啦。母后,你还没回答我,我嫁给沐青将军好不好呢?”德仪皇后也来了心情,“沐青将军是人中俊才,无论武功才识,在朝中都堪称一流

9、,也是当今朝上最年轻的将军”南公主忍不住抢了嘴:“母后,那沐青将军他多少岁了啊,娶亲了没?”德仪皇后看着女儿那样的热切与惊慌,又有一种忍俊不禁:“沐将军今年二十一岁,听说倒是尚未娶亲,虽有好事者为他提过亲,但他说他戎马倥偬,箭雨刀阵中生活,娶了亲只会误了人家女子一生华蜜,所以就始终未娶,这也成了朝中的一个美谈。”南公主欢呼一声:“好啊,那我四年后就嫁给他了。”德仪皇后看了看南公主满脸的欢愉,怀疑地问:“你不会是当真吧。”南公主仔细地说,“四年后,我就十八岁了,也该嫁人了。母后你不是说沐青将军是朝中俊杰吧,他又未娶,那我嫁给他不就是最合适不过的吗?”德仪皇后抚摩着南公主的头,叹了口气:“你要是真

10、能嫁给沐青将军了倒也不错,母后信任他不会亏待你的。可是你应当知道宫中规则,公主是不能下嫁给外族的。沐青将军虽然为朝廷重臣,但他终归不是我族中人啊。你父皇是不会同意这婚事的。而且沐青将军说得对,他那样南征北战的,刀枪不长眼,随时都有可能血溅沙场。母后可不想你年纪青青地回头做了寡妇。就算他安然无恙,一年中又能有多少时间与你相厮守?那样还不是一样地误了你的一生华蜜?”南公主没想到要嫁给沐青将军还有这么多的困难,她缄默了一下,撅着小嘴说:“父皇那么疼爱我的,他肯定会同意我嫁给沐青将军的。那我嫁给沐青将军了,就可以要求父皇不要再派他去打仗,这样他就可以留在家里陪我了嘛。”德仪皇后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11、“有些规则,是不行能变更的了,朝中的任职,也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乖南南你还是不要多想这些了。”南公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管,反正我长大后要嫁给沐青将军,母后你要帮我。”德仪皇后慌张抱住南公主:“乖南南不哭了,母后肯定帮你以后嫁给沐青将军的。”南公主破涕为笑,德仪皇后心里却有了一丝阴影。她只希望这是女儿少女的一个绮梦,很快就可以过去,否则,女儿这一生可能都将难于华蜜。虽然皇上很疼惜这个南公主,但祖上的规则,却不是他可以逆背的了。二接下来的两年里,南公主宁静了很多,也变得更婉人秀慧了。她很少再在父皇怀里撒娇,却时常差宫中的宫女太监去打听沐青将军的消息,有时候也会亲自跑去问德仪皇后有没有

12、沐青将军的战讯。那两年里,沐青将军过得很是艰苦。匈奴极为彪悍狡猾,王师一起先又不是特殊适应漠北的气候,因此连遭挫败,十五万大军折损了五万余人。直到半年多后,王师适应了大漠的黄沙铺天,也摸清了匈奴的行兵规律,才渐渐地扭转逆势,但许多时候也是陷入僵持状态,因此仗打得很是辛苦。扭转整个战局的是葱岭一战。那一战里,双方几乎都是全军出动,沐青出动了六万兵力,匈奴也出动了三万余人。那一战直打了三天三夜,血流成河,直到沐青将军射杀了匈奴左古单于后,匈奴2000多残军才向朔北溃散逃走,而沐青将军手下也仅剩不足一万。这些消息,南公主都是陆接连续得知的,沐青将军初战失利时,南公主曾经两天里吃不下饭,哪怕父皇亲自为

13、她夹菜她都毫无胃口。直到沐青转危为安后,南公主脸上才重新出现出笑容。这些,德仪皇后都看在眼里,却不能告知皇上,只在心里一声叹息。当得知沐青葱岭一战告捷时,南公主激烈得当场抱住报讯的宫女哭起了起来,接着就是向往着沐青将军班师回朝后,她如何去见他一面,表达她的仰慕,还有爱意。一个多月后,沐青带领大军回朝。但迎接他的,不是嘉奖与封侯,而是牢狱之灾。原来朝中有大臣上疏称沐青两年里,用兵不善,致使十五万大军仅余不足一万,并指责说,沐青在那两年里,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名,屡屡抗旨,不听圣上军事调度,因此拟了两条大罪“指挥不力”和“违背懿旨”。皇上虽然对沐青平定匈奴较为满足,也知道王师伤亡过重也不算

14、是沐青的过错,但却恼火于沐青的屡逆龙鳞,更为重要的是,皇上对沐青还是有一点猜忌。沐青年纪轻轻的就立下赫赫战功,官拜将军,虽然说沐青始终都是赤胆忠心,没有任何逆反迹象,但皇上心中却不能不有一点嫌疑,担忧沐青势大了对皇室构成威逼。于是就顺势将沐青拿下。沐青下狱后,朝廷哗然不说,后宫里也起了风波。德仪皇后虽然心里觉得沐青下狱有点小题大做,但始终恪守着“后宫不议政事”,也没有多言,只是心中担忧着南公主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或是憋出什么病来。果真不出德仪皇后所料。沐青下狱后第三天,南公主出现在御书房。皇上望见南公主,有一点意外,因为南公主自十四岁后,就很少再进御书房与皇上玩闹了。“南南你找父皇有事?”皇上停

15、下批阅奏折的朱笔。“父皇,你为何要让沐青将军下狱?”南公主眼中有一种强忍住的眼泪。皇上惊异地看着南公主,“你怎么会知道朝事?”“你先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只想知道沐青将军有什么罪,你要将他捉拿入狱?”因为激烈,南公主白脂般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皇上的脸肃穆起来:“南南,你应当知道后宫不议政事的,这事你不应来问父皇。”“哇”的一声,南公主竟然哭了起来。皇上未料到南公主会大哭,不禁措手不及,慌张走过去,抚着南公主的背:“乖南南不哭了,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父皇不该指责你。”心中却起了一个疑窦。南公主抽抽噎噎着:“那父皇你说为何不给沐青将军赏功,反倒要将他拿下入狱呢?”皇上退回到龙椅上坐定,蹙着眉头,不情愿

16、地说:“沐青他居功自傲,屡抗逆圣旨,而且出征两年,十五万大军竟折损十四万余,联不治他罪,天下不公啊。”南公主擦干眼泪说:“父皇,我倒觉得治他罪才是天下不公。”皇上盯着南公主,良久道:“你说说看如何不公。”南公主昂首说道:“父皇,你应当知道匈奴彪悍难于降伏,镇南将军许图二十万守军都被击溃,最终仓皇逃入关中,只剩三万余人,而且还失了五城。沐青将军虽然丢失十四余万将领,但却击败匈奴,射杀虏首,收复失地,这与许图将军相比,确定是大大战功了。父皇你既然不治罪于镇南将军,为何却收拿沐青将军下狱呢?至于违背圣旨,父皇你应当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当然父皇你文韬武略,但你身在京都,离边疆有上千公里,纵有运筹

17、帷幄,也只能是纸上谈兵,哪怕父皇你能断略局势,用快马传达到沐青将军手上,也是六七天之后了,那时局势又有转变,沐青将军若凭旨意行事,难免会有罅隙,贻误战机。所以父皇你不应当在这事怪罪于沐青将军身上。”皇上听着南公主夸夸其谈,有一种惊疑,这些论断说法,这几天他在朝中听大臣是说得多了,但从十六岁的南公主嘴上说出,却是一番震惊。他脸上出现出一丝笑容:“原来我的南公主真的长大了,竟然也有了这般见识。你父皇回头会好好考虑南公主的说法的。”南公主大喜过望,跑过来抱住皇上亲了一口:“父皇真的要释放了沐青将军吗?父皇好英明哟。”皇上呵呵一笑。自南公主长大后,她就很少再这样亲过皇上了。“好了好了,你回去陪你母后吧

18、。父皇还有好多奏折要批阅了。”南公主也为自己唐突举动羞红了脸,“恩”了一声,转身就跑,跑到御书房门口,忍不住又回头说:“父皇答应南南的事要做到哟。”皇上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埋头又批阅他的奏折去了。深夜里,皇上回到昭信宫,冷着脸。“又有什么值得皇上你生气了啊?”德仪皇后亲自沏了杯龙井,当心翼翼地问。“还不是你的珍宝女儿南公主,”皇上冷冷地说,“她今日竟然为沐青的事向我求情。”德仪皇后心里一惊,“南南她没有冲突皇上你什么吧?”皇上依旧阴镇静脸,“她竟然就是教训起联来了。”目光如隼,盯着德仪皇后,“你说,她和沐青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这般为他说话?”德仪皇后知道是瞒不住了,叹了口气,把南公主两年前

19、偷窥早朝,对沐青将军一见倾心以及这两年里的挂怀一一说了出来,临了说:“我原以为只是她的小女孩心性,看着沐青将军少年俊杰,有了好感,长大后就自然会淡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也痴心,反倒越来越真了。皇上你也别指责她什么。她终归还是个小女孩,对男女中事,会有一种朦胧的憧憬了。”皇上静默地听完,也叹了口气,“再过两年,等南南满十八了,也就把她嫁了吧。就是王公中,我看不出哪一个人配得上南南。这孩子,虽然今日莽撞,却是最得联疼爱了。联也还是希望她可以有一生的华蜜了。”德仪皇后揣摩着皇上话中的意思,当心翼翼地问道:“那皇上你觉得沐青将军呢?其实我倒觉得两人挺般配的”“不行!”皇上龙颜震怒,“南南年纪小不懂事,你

20、怎么也跟着糊涂?祖宗的遗训,皇室公主,不得下嫁给外族,你怎么就给忘了?”德仪皇后跪倒,“是我一时糊涂了。只是南南这孩子,要她断了此心,怕是比较难”皇上挥了挥手,一脸的乏累,“你起来吧。这事也由不得她。你明天跟南南说一声,要她不要再插手朝中政事。联累了,你服侍联休息吧。”三其次天,德仪皇后去了南公主居住的婉怡宫。南公主静默地听完了母后委宛转述皇上的意旨。德仪皇后劝告道:“南南,你就听母后一句话吧,别再多想沐青将军,也别再为此事与你父皇闹心情。祖上的遗训,你父皇也是不得不遵从啊。”南公主咬了咬嘴唇:“母后,后宫不该干预政事,这点我接受,但要我不去想沐青将军,我真的做不到。”德仪皇后叹息了一声:“南

21、南你又何必坚持呢,你知道你和沐青将军之间是没有结果的。”“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也甘愿担当起一切。母后你请回吧。”南公主一脸的坚决。德仪皇后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南公主这次竟然会如此倔强,默然坐了会,也就回昭信宫了。谁知刚回去后不久,宫女就慌惊慌张跑过来报讯说,南公主绝食了。德仪皇后心中一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对沐青陷得这么深,而涌上更深一层感觉的,却是母爱的心疼。她匆忙赶回婉怡宫,却见南公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桌子上放着四碟已经冷却了的小菜,宫娥们垂手立在一旁,眼神中都有一种张恐。“南南你这又是何苦呢?”德仪皇后握着南公主的手,不禁泪眼婆娑,“你这样不是要催杀你母后吗?何况你父皇也不会因此而改令的

22、了,你又何必自己作践了身体呢?”南公主见开眼,眼神中有一种苦痛的愧疚,“母后,请恕孩儿不孝。只是父皇若真的不愿饶了沐青将军,孩儿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德仪皇后看着南公主眼角溢出的泪珠,心里一阵刺痛:“乖南南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吧。母后去和你父皇说一下,要你父皇放了沐青将军。”“等父皇放了沐青将军孩儿再吃饭吧。”南公主将头扭向了床的内侧。德仪皇后无奈,只得退出,径自往御书房走去。皇上还在看那些永无止尽的奏折。皇上明显地老了,不到四十,两鬓却已经花白了,脸上也有了深深的皱纹。“当个皇上也真的很累啊。”德仪皇后想起和皇上婚后二十年,鲜见皇上可以晚上二更前回寝宫安歇的,而一般早上拂晓前就又得起来打算

23、早朝了。“都是这些奏折耗尽了他的心血精力啊。”皇后眼前又晃动起南公主那凄绝的脸:“做一个公主,又何尝真的是一种华蜜呢?”皇上望见德仪皇后,明显有一种意外,也有一种不悦,“不是与你说过了吗,没事不要踏入御书房。”德仪皇后低声道:“南南她绝食了。”“你说什么?”皇上呼地站起来,“她是怨联不愿放过沐青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竟然敢如此威逼起联来?”“皇上,我只求你放了沐青将军吧。我不管他究竟有没有犯错,值不值得皇上你那样惩戒,我只希望南南她可以平安健康。”德仪皇后跪了下来,低低哭泣着。“你”皇上想要发作什么,但随即又颓然坐下,“你出去吧,好好劝南南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着。朝中大事,不是你们这些

24、妇人可以懂得了。”“皇上”德仪皇后还想再诉说什么,却见皇上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南公主已经绝食了两天。这两天里,德仪皇后除了暗自垂泪外,再无他法。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无力与悲伤:无论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丈夫,她一个都无法劝服。两天后,皇上最终亲临婉怡宫探望南公主。终归南公主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挥散德仪皇后和宫女的跪迎,坐到南公主的床上。两天没有进食,南公主明显地憔悴消瘦了很多。皇上不禁有一种为人父的怜爱,他伸手拂去覆盖在南公主额头上的几绺凌乱头发,“南南,别生你父皇的气了,父皇答应你放了沐青将军就是了。”南公主缓缓张开了眼睛,“父皇”她的声音里有了一种抽泣,“南南不孝,让父皇您操劳了。”皇上

25、眼里有一种慈祥,又闪过一丝凌厉,“但你也要答应父皇一件事。”“什么事?”南公主看着父皇的肃穆,心中有了一种惴惴。“从今以后,不许再提及沐青将军。”皇上有意地将语调放柔,但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冷酷。南公主咬住了苍白的嘴唇:“只要父皇答应放了沐青将军,南南可以答应一切。”皇上吁了一口气,叫过一个太监,“传我的旨意,放了沐青将军,官复原职,只是,调到西疆,戍守玉门关,严防匈奴再犯。”又转过头来对南公主说:“这下你可以起来吃饭了吧。”躺在床上的南公主有了亮晶晶的笑意,她一骨碌爬起来,又复原了以前的淘气,跪在床上:“谢皇上隆恩!”心中的那个得意甭提了:父皇你答应过南南的事可以改口,那我一个小女子答应过的事

26、更可以反悔啦,反正你又能拿我怎样!皇上皇后看着南公主那无邪的笑容,无可奈何地相视笑了笑。直到日后南公主才明白,皇上答应她放了沐青将军,不是因为她的绝食威逼胜利,更主要的是朝中大臣的压力,还有的就是,匈奴兵败了,但又有羌族卷土而来,在西域虎视耽耽。皇上应允南公主,只不过是一种顺水推舟,同时也将了南公主一军。南公主知道这些后,信守对父皇诺言的信念就更淡了一层。她偷偷地谴宫里的张公公给沐青将军送去一封信,并要张公公转告沐青将军,务必给她一个回音。沐青将军收到南公主的信不由地大吃一惊。他之前已经听说了南公主为了救他,曾以绝食相逼皇上,心中大为感动,也讶异于一个公主竟有如此的志气,同时也在心中想过要是真

27、能娶她为妻会是怎样的一种味道。但他知道皇族遗训,公主是不能下嫁给异族的,因此仅在心中存留了一个漂亮的幻想而已。却万万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会如此大胆地给他写了信。沐青面红耳赤地拆开信,却只见三行娟秀的小字:“你要等我嫁给你,我不嫁给你,你也不许娶亲。”不由地哭笑不得,却也有一种心摇神旌。只是如何给南公主回音,却着实让沐青将军搔首挠耳了一番。若让张公公回话“我等你”,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如是要回书一封,又觉得太荒唐,哪有将军给公主写情书的?因此面对着张公公等待的眼神,沐青将军急出了一身的大汗,最终好不简单才定下心来,对张公公说了一句他自认比较得体的话:“请你转告南公主,末将遵命。”说完后,整个人几近

28、有一种虚脱,自觉打一场恶战都没有这么辛苦。南公主听了张公公带回的话,有一种怅然若失,她没想到沐青将军面对她的表明,只有这么四个字,不过向张公公问清了沐青将军当时的尴尬,想象起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却被她的一封信窘得大汗淋漓,不禁也有一种莞尔。而沐青将军也带着一种甜蜜的幻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京城,去了玉门关,镇守西疆。四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两年里,南公主更出落得如花似玉,连皇上很多时候都在心中暗暗赞美谁要是娶了南公主,就是一种福分。他看看满朝王公里,更觉得没有哪一个人配得上南公主的冰清玉洁,冰雪聪慧。这两年里,南公主依旧时时关注着沐青将军的消息,动不动地就跑到昭信宫问德仪皇后有没有沐青将军的近讯。

29、看着女儿那样的痴迷,德仪皇后心中就是更加地为她的华蜜而担忧。德仪皇后担忧的一刻最终到了。这天晚上,皇上例外早早地来到昭信宫。摒去了全部的宫女侍者后,皇上神色凝重地与德仪皇后说:“联与你商议件事,南公主已经年满十八,该考虑出嫁的事了。”德仪皇后身子一颤,“那皇上你要将南南许嫁给谁家呢?”皇上沉吟着,“满朝王公里,联觉得谁也配不上南南的秀丽。但十八而嫁,这也是宫中不言的规则”德仪皇后摸索着问:“皇上,你还是觉得公主不能下嫁给外族吗?老祖宗的规则,却也未必不能改的”皇上脸色一肃:“你现在还故意将南公主嫁给沐青将军啊?”德仪皇后有一种哀伤:“可是南南这几年始终都没有忘却沐青将军啊,莫非你忍心将她嫁给一

30、个她不爱的人,看着她一辈子不华蜜?”南公主违反两年前对皇上的许诺,而接着打听着沐青将军的消息,皇上也有耳闻,却也如南公主所料的,面对南公主小女孩的赖皮,皇上也无可奈何。“联又何尝不希望她华蜜了。”皇上有一种深深的怅惘,“二十四个皇子公主中,始终就是南公主最讨联欢心,也始终只有她一个可以保持那样的纯真。沐青将军的确是个人才,假如能将南公主下嫁给他,也可以笼络他的人心,联也不必再这样不放心他,将他派到西疆。留在联身边,信任他会成为联的股肱。只是,祖宗之法不行废啊。”皇上脸上拂过一丝苦痛,“不说废了祖宗之法,联何以面对先皇先祖,就是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的。”“可是你是皇上啊。”德仪皇后犹在为南公主的华

31、蜜辩解着,“祖宗遗训,也不是完全不行以改,终归距先帝打下江山,已有五十余载,帝业已是根基稳固,现在再分同族异族,没有什么意义了吧。朝中大臣,也自会辨明个中利害关系,若皇上你坚决破除公主不得下嫁外族的遗训,信任他们也不敢违背什么,这终归只是皇室家事,大臣们也不宜过多干涉。”皇上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朝中困难关系。就算其他大臣不干预,那佾王爷、昃王爷他们会袖手旁观吗?这都关系到他们与皇室的血缘姻亲啊。”皇上脸上有了一丝嘲弄的笑纹,“要劝服那几个老顽固,联是真的没有信念。”“皇上”德仪皇后眼中泛起泪花,“我只是心疼我们的南南。”皇上颤抖着抹去德仪皇后溢出的泪水:“联也心疼啊。只是唉。”德仪皇后慢慢

32、安静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回头就去劝服南南,让她顺应命运吧。只是,皇上你觉得究竟谁家王爷公子配得上南南?”皇上苦笑着:“联算来算去,只有灏王爷的三子渑铱无论人才武功,倒还略配得上南南。你觉得呢?”德仪皇后迟疑着,“但我听说渑铱人品不是特殊好,以前曾强抢过民女,南南下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皇上宽慰地说:“联可以跟灏王爷说,南南是联最疼爱的女儿,要他看好儿子,照看好南南,不许让南南受到一点委屈。联想渑铱应当不至于敢对南南不敬吧。”德仪皇后心有仍有犹疑的地方,但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真不出德仪皇后所料,她一与南公主说起下嫁灏王府之事,南公主就有一种激烈:“除了沐青将军,我谁也不嫁!

33、灏王府要想娶我,那就抬个尸体去。”德仪皇后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娇柔的南公主在此事上竟然会如此刚烈,“可是女大当嫁,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例外啊。”“那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沐青将军呢?为什么父皇就把同族异族看得那么严峻呢?这么多年,沐青将军为了我家的江山,受的苦莫非还不够多吗?”南公主一想起沐青将军在塞外那样经受风霜磨砺的,心中就有了一股酸意。德仪皇后叹了一口气,把皇上的苦楚向南公主说明了。南公主心中的激愤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涌起的,是一种对父皇的怜悯。是啊,堂堂的一国之尊,却无法为女儿争取人生华蜜。南公主想起父皇日见花白的两鬓,不由地一阵心酸。“母后,孩儿可以不嫁给沐青将军,却也不会下嫁给灏王府的。”南公

34、主喃喃道。望着女儿迷乱的眼神,德仪皇后不由地悲从心来,她一把抱住了南公主,“可是公主不出嫁,这在本朝也没有先例啊。”“我不管有没有什么先例。母后,你应当知道的,一个女子,假如所嫁非人,那么她的这一生也就再没有什么欢乐可言。莫非你觉得我在灏王府里抑抑而亡,对于皇室,就不是一种羞辱?”德仪皇后心头一震,想起长公主阆谧下嫁给佾王爷的四公子,不到一年后就身亡,据说当时婆子为她换衣时,发觉她身上很多地方都是青淤。她不能想象柔弱的南公主在灏王府里,会是怎样的一种孤惶与无依。她也想起她自己。虽然入宫后,皇上对她没有太多的柔情,但至少多年来,始终赐予了她作为皇后的敬重。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晰生活的不华蜜。而只有看

35、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尤其是南公主时,她才洋溢起一种生活的充盈感。她也很难想象一旦南公主下嫁了,自己的生活又该会是怎样的一种孤寂。从心里上说,她也希望南公主可以长留下来陪着她,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熬过深宫里的凄凉与孤独。“南南,你真的确定不出嫁?”德仪皇后问。“假如不能嫁给沐青将军,我甘愿一辈子在父皇母后身边,奉伺你们。”南公主一脸的坚毅。“那好,母后回头跟你父皇说,把南南留在母后身边。”德仪皇后也坚毅了起来。德仪皇后将南公主的确定转述给了皇上,末了声音颤抖着说:“皇上,假如南南真的不下嫁会有什么罪名,那就都加给卑妾身上吧。我实在不忍心亲自断送自己女儿的华蜜,坐视她一生的不幸。”皇上缄默了许久,

36、最终开口:“那就把南南留在宫中吧。”他用一种几乎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说:“联又何尝舍得她呢?”于是南公主就留在了宫中。代替她出嫁给灏王府的是纨毓公主。纨毓公主下嫁到灏王府不到一年后就悬梁自尽了,据说是因为夫君渑铱在外到处寻花问柳,染了花柳病后又传染给她,她不堪羞愤,只有自寻短见。而不等皇上怪罪下来,渑铱也已病发身亡。皇上和德仪皇后也就更加庆幸当时没有将南公主下嫁给灏王府。只是面对南公主的孤身一人,也多了一种为人父母未能尽责的愧疚。“或许你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就可以华蜜一些。”德仪皇后有时候会对南公主叹息道。南公主倒反过来劝慰母后:“其实生在平民之家,也未必真的华蜜。还不是一样地父母指定婚姻,有什么

37、自己选择的权利呢?说不定还会被选到宫中,或去富贵人家做了奴婢,那时连想要有个婚姻都不行能了。”说完又复原她的淘气,“何况她们哪里有机会可以自己看中一个将军,并让他傻傻地做等待呢?”德仪皇后不禁也笑了,用指头戳一下女儿光滑的额头,“不害臊。”随即又关切起来:“那要是真的不能打破老祖宗遗训,莫非你就这样一辈子单身着,也让沐青为你做等待?”南公主眼中有一种迷惘:“我不知道,或许会有一天,他会过来迎娶我的吧。”这时,德仪皇后刚轻松下来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五皇上明显地老了。他的老不主要表现在鬓须俱雪,更大的是表现在了心态上。皇上不再每天都呆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到深夜,而且他的脾气也温柔了很多,脸色不再每天那

38、么冷峻,间或朝政稍疏的时候,他也会去婉怡宫找南公主说说话。南公主可以感觉得到父皇对朝事的一些放松,而对亲情的关注。她也很兴奋父皇可以这样,始终她都觉得那些奏折都是很枯燥、很让人烦的,所以也很佩服父皇每日都可以对着那些不是诉苦求情就是弹劾中伤的无聊公文到深夜。出于对父皇的身体健康的担忧,她以前始终也都劝父皇可以从朝政那边分身一些,有些事情就由那些大臣来处理好了,不必事事亲自躬行。但父皇只是摇头说“不放心,也不习惯”。皇上每次过去婉怡宫的时候,南公主都会亲自沏一壶新采的龙井,或碧螺春,让御膳房做几样精致点心,再陪皇上一起聊聊些家事国事。有时候德仪皇后刚好过来,三人围坐着,倒也有一种浓浓的天伦之乐。

39、南公主很喜爱这一种静谧的家庭气息,看得出,皇上和皇后也都很留恋。这天下午,三月阳光有着一种微煦,穿过树叶的罅隙间留下了一到处浓淡相间的光圈。南公主坐在阶前,轻啜着沐青将军托人从关外带来的雪莲茶,远远地看着父皇没有用玉撵,而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向婉怡宫走来。南公主小步下了台阶,扶过皇上,笑着问:“父皇下午不议朝政了啊。”皇上呵呵地笑了笑,“老了,有些事,还是交由你沂正哥和大臣们来办好了。”南公主淘气地问,“父皇最终可以对他们放心了啊?”皇上摆了摆手,“不放心又能怎样?总不行能让那些奏折榨干联最终一滴精血吧。”南公主心头一阵黯然。皇上刚做了四十大寿,但却已显得老态龙钟,满头白发苍苍。“父皇,你以后还

40、是少理朝政,多留意龙体一些吧。”南公主轻声说。“联知道,联知道。呵呵,看联不是过来找我的南公主说说话吗?”皇上喘息着坐定,笑着问:“今日又是泡什么茶啊?”南公主脸不觉微红了:“是沐青将军托人捎来的天山雪莲茶。”“好啊好啊,让联也沾沾光尝一尝吧。”皇上大笑,“这个沐青将军,都还从不曾向联进贡过雪莲茶呢,改天当朝他要一包去。”“父皇若想要,我回头差宫女送一包过去。”南公主也笑着说。“好啊,就不知道那沐青将军知道了,会不会起兵造反来夺回去呢?”看着南公主的笑靥如花,皇上心情不由地也变得轻快起来,调笑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南公主吸了一口气,“父皇你不会还疑心沐青将军有造反之心啊?”皇上不禁有点尴尬,

41、“联只是随口说笑罢了。沐青将军这些年,平定匈奴,镇守西疆,也为我朝国泰民安立下了丰功伟绩,联怎会对他疑心呢?南南你不要太多心。”南公主垂头不语。皇上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怨父皇将沐青将军留守在玉门关啊?”南公主抬起头:“父皇,恕南南直言。沐青将军平定匈奴,父皇非但不给奖赏,反倒先是下狱,再是派去镇守玉门关,这样做,与流放又有什么区分呢?父皇不觉得对沐青将军太不公了吗?”皇上也动怒了:“这么说,你还是对联心怀怨气了?”南公主复垂下头,“南南不敢。”皇上盯着南公主的脸,脸色慢慢缓和,“联今日就是过来与你说,联已下旨令沐青将军返回京都。”又叹了一口气,“南南你也别怪父皇,不是父皇不信任沐青

42、将军忠心,故意让他在塞外受苦,只是羌族始终窥视我国疆土,朝中除了沐青将军外,联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人可以镇住羌族,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南公主轻声道,“南南明白,南南不怪父皇。”皇上抚摩着南公主的云鬓,黯然道:“不能打破祖宗遗训,让你与沐青将军完婚,联心里始终都对你有疚啊。”南公主握住父皇枯瘦的手,“父皇别多想了,南南真的不怪父皇。”望着阶下池中并游的鸳鸯,南公主有一种悠悠:“其实我也在想,假如不是因为和沐青将军这样生隔两地,我是否就是会这么坚持呢?”皇上有一种惊愕。南公主略带伤感地一笑,“五年多了。从我十四岁那年见到沐青将军起,已经五年多了,我现在甚至不能想象出沐青将军变了有多少?其实我甚至不

43、明白我究竟为他等的又是什么呢?”语调转至低倦,“其实我知道,假如我真的和沐青将军相守过了,那么可能我反倒不能为他等得这么久。得到过了,而又复失去,我怕不能够忍受那一种空落。而现在,因为不曾在一起,不曾领会过在一起的味道,于是一个人的时候,也就不觉得真得有多孤寂,多惆怅,也就可以等下去,守着那样一个梦。”良久,南公主从梦幻般的心情中解脱出来,却望见父皇一脸的呆滞,不禁莞然一笑,想自己是怎么啦,竟然与父皇说起这些的少女心事。“父皇”南公主轻轻地摇了摇皇上的手。皇上的眼角渗出一滴浊泪。“父皇你怎么啦。”南公主有一种惊惶。皇上抬手拭去泪珠,目光里有一种迷惘,“南南,你知道吗,其实父皇很多时候都很艳羡你

44、。”“艳羡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艳羡的?”南公主定定地看着皇上,想不通父皇今日怎么说起这样的话了。皇上幽微地叹息了一声,“艳羡你不必有那么多的朝事烦身,不必为一个子虚乌有的天下操劳。你知道吗,联有时候真的不想做皇上,或说是不想做一个好皇上。”皇上的嘴角有一丝的苦涩,“做一个好皇上,真的好累哪。天下疆域那么广,苍生那么多,有那么多的天灾人祸,全部的兴败都压到联一个人身上。联的朱笔一点,可能就是千千万万条人命哪。这么多年,联始终都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怕稍有不慎,就惹得天下共怒,或是害得昌黎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联的心,真的累啊!每天连做梦都不得平稳,梦中都是百姓们大臣指着联骂联误了他们身家性命。联有

45、何德何才,承受得起这么大的一个天下,承受着这么重的负荷啊?”皇上泪水四溢。“父皇”南公主有一种惶然,也有一种泫然。“父皇没事的。”皇上褶起龙袍,想要擦泪,南公主慌张递上自己的巾帕。皇上接过巾帕,却又不擦泪了,只是接着道,“有时候联真的也想放弃了,不想再做什么明君,就放纵自己做个坏皇帝好了。反正百年后,一样地是骨朽灰散。只是联还是不敢,史笔如铁,联怕落个遗羞世代啊,更怕天下苍生骂我昏庸混帐。所以南南你也宽恕你父皇软弱,不敢违反祖宗遗训,联真的不能了”皇上又是老泪纵横。“父皇你别说了,南南不怪你,真的不怪。”南公主心如刀绞,从父皇手中拿过巾帕,温柔地为父皇拭去脸上纵横的泪水。“父皇你喝杯茶吧。”南

46、公主重新沏了壶雪莲茶,倒了一杯递给皇上。皇上怔怔地接了,有一种失魂落魄,“咳,联怎么跟你说这些话呢?联原来以为这些话都是要带进棺材里了的。”“父皇不要多介意。”南公主强自欢颜,“南南不也刚跟父皇说了那么多的心事吗?再说了,父皇有了心事,做女儿的担当一些也是应当的。”皇上静默地饮了口茶,放下茶杯说,“联回御书房再看点奏折。南南你自己再渐渐喝吧。”南公主还想挽留些什么,皇上已经摇摆着起身,在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向御书房走去。“生在皇室,何尝不是一种不幸啊!”望着父皇逝去的身影,南公主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喟叹与感伤。接到调令,沐青将军很快就回到京都。但南公主还是没有与沐青将军共诉衷肠的机会。间或皇上会在长央宫单独召见沐青将军,问一些对匈奴羌族的防卫事宜。南公主也会躲在屏风后面偷看着。两年的征战,加上三年多的守塞生涯,沐青将军黑瘦了很多,也褪去了不少儒气,多了一种粗砺,唯有眼神中的那一种温柔与坚决,不曾有变。那样地偷看了两三次,南公主再也不想这么做,只觉得有一种心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面前,却不能上前相见,不能互诉离苦,只能看着他那样的一颦一笑在眼前生动跳动,再一点一点地消逝去,南公主觉得五脏六腑都掏空了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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