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翻译伦理”概念试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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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9年第 12期 总 第 2 4 9期 外 语 与 外 语 教 学 Foreign Languages and TheirTeaching 2009, ? 12 Serial?249? ? 版权所有? 文责自负? 作者简介: 王大智, 副教授, 博士, 研究方向: 翻译理论与实践 收稿日期: 2009- 09- 03(修改稿 ) ?翻译伦理 ?概念试析 王大智 (大连外国语学院, 辽宁大连 ? 116044) ? ? 摘? 要: 近年来, 有关? 翻译伦理?的研究正逐渐成为中国翻译理论研究人员关注的重点之一。然而, 无论是对外国翻译伦 理思想的译介与评价, 还是对?翻译伦理模式?的探索

2、抑或建构翻译伦理学的有益尝试, 似乎都不曾对? 翻译伦理?这一概念本 身展开深入的研究。对? 翻译伦理?概念简单、 机械、 主观的理解与挪用, 不可避免地会导向对国外翻译伦理思想的曲解甚至歪 批, 导向对本土丰富翻译伦理思想的漠视。这种自说自话的研究模式既不利于当下翻译伦理研究的展开, 同时也给未来的翻译 伦理研究埋下了隐患。鉴于此, 本文试图从?伦理?和?翻译?这两个同样具有多义性的概念入手, 对? 翻译伦理?概念予以解析, 以期厘定翻译伦理研究的研究范围。 关键词: 翻译伦理; 翻译行为; 翻译主体; 翻译规范 ConceptAnalysis of ? Ethics of Translat

3、ing? WANG Dazhi (Dalian University ofForeign Languages , Dalian 116044) Abstract :For the past the few years , ? ethics of translating? has been one of the focuses of translation studies in China. However , there has been little research done in the concept itself in spite of themany effortsmade in

4、the introduction and criticism of fore ign scholars?ideas on ethics of translating and of the attempts to establish or build the theoretica l framework . The sha llow and subjective understanding and si mple borrow ing of the concept from abroadw ill unavoidably lead tom isunderstanding or even unfa

5、ir criticis m of foreign scholars? work in this field . Even worse , thism ight even result in ignorance ofour rich domestic ideas on ethics of translating. Thisw ill hinder translation studies in the ethical aspect and will create potential problems for future studies . In order to set up theoretic

6、al framework and clarify the scope of studies , this thesis does concept analysis of ethics of translating on the basis of both ethics and transla? tion . K eyW ords :ethics of translating; act of translation;translation subject ;translation nor ms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 6038( 2009) 12-

7、0061- 03 ? ? 1 . 引言 近年来, 中国翻译理论界对西方有代表性的翻译伦理思想有所 译介, 同时, 在许钧、 吕俊等翻译理论家的不断呼吁下, 翻译伦理研究 正逐渐引起翻译理论界的关注。然而, 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 当人 们谈论翻译伦理问题、 从事翻译伦理研究时,对 ?翻译伦理 ?这一理论 术语的不界定或者简单界定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这就使得当下 的各类翻译伦理研究在研究范围、 研究内容及研究方法上存在很大 的差异。 在中国, 由于学者们对 ?翻译伦理 ?这一术语的理解存在很大分 歧, 这就使得人们往往从各自不同的翻译伦理观念出发, 去阐释外国 的翻译伦理思想、 谈论有关的翻译

8、伦理问题。例如, 有学者将 ?伦理 ? 简单地理解为中国传统伦理思想中的 ?三纲五常 ?、 ?三从四德 ? (王 东风, 2004)。这样, ?翻译伦理 ?就被与 ?信 ?、 与 ?忠实 ?划了等号。 对 ?伦理 ?这一概念简单而机械的理解与挪用轻而易举地将 ?翻译伦 理 ?概念替换为翻译的 ?忠实 ?概念。我们知道, 翻译中的 ?忠实 ?概 念是中、 西方翻译思想史上一个最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 如今又已变 成了最易遭人诟病的、 ?需要彻底解构 ? 的概念, 甚至有学者将其视作 ?伦理的幽灵 ?(王东风, 2004)。在这种形势下, 对 ?翻译伦理 ?概念 的片面理解就造成了如下后果: 外国的

9、翻译伦理思想常常被中国学 者曲解甚至歪批; 本土的有关翻译伦理研究常被单纯地理解为 ?忠 实?研究的变体。有研究人员在对西方翻译伦理思想译介与评价的 过程中, 甚至还存在着试图将异国的翻译伦理思想直接引入, 用以指 导中国当下的翻译实践的幻想, 然而, 当美好的愿望与翻译现实无法 相容时, 当有关研究人员发现外国的翻译伦理思想不但不能为我们 提供解决问题的答案, 反倒带来了 ?一大堆亟待我们思考和解决的伦 理问题 ? (刘亚猛, 2005)时, 不满、 失望与批判就会跟随而至, 刚刚起 步的翻译伦理研究是否需要继续走下去、 如何走下去成为一个令人 困惑的问题。由此我们发现, 树立正确的翻译伦理

10、观既是准确译介 与合理评价外国翻译伦理思想的前提, 又是使中国的翻译伦理研究 能够向更深、 更远发展的根本保障。 鉴于此, 本文试图从 ?伦理 ?和 ?翻译 ?这两个概念入手, 界定 ?翻 译伦理 ?的指涉范围, 明确翻译伦理研究的研究对象。 ?第 11期王大智?翻译伦理?概念试析? 62? ? ? 2 . ?伦理 ? 、 ?翻译 ?释义 ?伦理 ?二字在中国古已有之, 最初 ?伦 ?与 ?理 ?是单独使用的。 ?伦 ?主要的意思为 ?和 ? , 如, ?八音克谐, 无相夺伦 ? (参见高兆明, 2005: 8); ?理 ?的原义为 ?治玉 ?, 如, ?玉之未理者为璞, 剖而治之, 乃 得其

11、鳃理 ? (参见高兆明, 2005 : 9)。中国伦理学界将 ?伦理 ?二字的 首次组合使用上溯到西汉时期 (参见刘可风, 2003: 1), ?礼记 ? 乐 记 ?中有 ?乐者, 通伦理者也 ?(参见何怀宏, 2002: 10)的说法。显然, 这些与我们今天所探讨的作为伦理学概念的 ?伦理 ?的意义并不相 同。中国古代虽然有着异常丰富的伦理思想, 但是伦理学始终没能 以学科的形态建立起来, 当然更不可能拥有现代意义的、 固定的、 明 确的伦理学术语。直到近代, 日本人在对西方伦理学著作的翻译中, 借用汉语中的 ?伦理 ? 二字翻译了英语中的 ethics一词, 受其影响, 中 国人开始用 ?

12、伦理 ? 指人际关系的规律与规范。在西方, ethics源自希 腊文 ? ethos?, 意为 ?本质 ? 、?人格 ?、 ?风俗 ?、 ?习惯 ? , 其实它所探讨 的就是有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需要指明的是, 如今, 在汉语语 境中, 在日常生活中, 人们在使用 ?伦理 ?这一概念时, 常与 ?道德 ?二 字合用或混用。在西方的文化语境中, ethics(伦理 )与 moral(道德 ) 也常被混用, 不过目前看来, 前者出现的频率更高。据考证, 当初西 塞罗 ( Cic? ron) 在将希腊语 ethics翻译为拉丁语时, 为了丰富拉丁语 的语汇, 以同样具有 ?风俗 ?、?习惯 ?意

13、义的拉丁文 mores为词根, 创 造出了 moralis一词 (参见何怀宏, 2002: 11)。由于对这两个概念的 不同诠释 ?决定着各种伦理学理论的不同走向 ? (何怀宏, 2002: 11), 东西方均有不少伦理学家对上述概念进行过严格的区分。例如, 德 国哲学家黑格尔认为, moral指 ?个体道德、 品行, 它是主观修养与操 守 ? (参见高兆明, 2005: 11), ? ethics则指客观伦理关系, ethics化为 个人的自觉行为, 变为内在操守, 即为 moral? (参见高兆明, 2005: 11); 中国的王海明 ( 2001: 81)认为, 道德与伦理是部分与整体的

14、关 系, ?道德仅仅是人际关系应该如何, 伦理则既包括人际关系应该如 何, 又包括人际关系事实如何 ?。王海明更以中国传统的 ?五伦 ?概 念为例, 对这两个概念进行了明确的辨析。他指出, ?我们只能说君 臣、 父子、 夫妇、 长幼、 朋友是五种伦理, 却不能说它们是五种道德: 只 能说君臣是伦理, 却不能说君臣是道德; 只有君臣之 ?义 ?才是道德。 更确切地说, 君臣与君臣之义都是伦理; 君臣却不是道德, 而只有君 臣之义才是道德。这就是因为, 君臣是人际关系之事实如何, 而君臣 之义则是人际关系之应该如何 ?(王海明, 2001 : 81)。由此, 我们发 现, 对于黑格尔和王海明等伦理

15、学家来说, 道德所表达的是规范和理 论, 而伦理所表达的不仅包括规范, 还有现象、 问题及规律, 伦理指涉 的范围远大于道德。 根据上述对 ?伦理 ?概念的简单溯源以及对 ?伦理 ?与 ?道德 ?概 念之区分的初步引证分析, 我们发现, ?伦理 ?本身是一个具有历史性 的概念,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 其内涵也在不断地丰富和变化, 同时, ?伦理 ?还是一个模糊而宽泛的概念。在这一点上, ?翻译 ?概念与其 有着惊人的相似。 受语言能力所限, 我们仅以汉语、 法语和英语为例, 对 ?翻译 ?概 念的多义性做一简要描述。汉语中的 ?翻译 ?概念是一个涵盖了行 为、 行为主体和结果的综合体。 ?翻译

16、 ?可指翻译实践这一人类行为 或翻译活动的过程, 如, 我们常说 ? 他在翻译一本书 ?; 也可指从事翻 译活动的主体 ? 译者, 如 ?他是翻译 ?; 还可以指翻译行为的结果, 如 ?他的翻译不地道 ? 。在法语和英语中, 从事翻译实践活动的译者 分别为 traducteur和 translator , 译者所发出的动作分别用动词 traduire 和 translate来表达, 而翻译行为、 翻译活动以及翻译实践的结果则可 共用一个名词, 用法语和英语表达分别为 traduction和 translation。由 于?行为是有机体有意识地为了什么所进行的活动 ? (王海明, 2001: 1

17、41), 当我们谈论人类的翻译行为时, 其实也就是承认了译者的主体 性以及翻译过程中的 ?动势 ?。为了凸显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主体作 用、 能动作用, 近些年来, 至少在西方翻译理论界, 为了避免因术语使 用分歧而带来的不必要争论, 英语和法语中, 把 translate和 traduire这 两个动词名词化来指代人类的翻译行为已经相当普遍。如, 加拿大 翻译理论家芭芭拉 ?戈达尔就坚持用 ?thique de traduire和 ethics of translating来取代以往的 ?thique de traduction和ethics of translation ( Godard,

18、2001 : 49- 82)。我们注意到, 为了突出翻译行为以及翻译 行为中的 ?动势 ?, 戈达尔分别用动名词 traduire 和 translating取代了 名词 traduction和 translation 。 3 . ?翻译伦理 ?的指涉范围 由于汉语的 ?翻译 ?概念集行为、 行为主体和结果三种含义于一 身, 对 ?翻译伦理 ?这一概念的指涉范围予以明确的界定就成为目前 我国翻译伦理研究中无法绕过的重要环节, 否则, ?翻译伦理 ?概念的 模糊性必将引起无休止的论争, 这无疑不利于我国翻译伦理研究的 发展。 3 . 1面向翻译行为与翻译行为主体 从本质上讲, ?伦理 ?是人的行

19、为应该如何的规范与事实如何的 规律 (参见王海明, 2001 : 81)。从中, 我们至少可以做出如下判断: ? 伦理针对的是人和人的行为; ? 伦理是规范与规律的统一。 这样, 作为翻译结果的 ?翻译 ? 将无伦理可言, 而作为人类行为的 ?翻译 ?和作为行为主体的 ?翻译 ?即译者都可言伦理。翻译伦理就 有面向翻译行为的翻译伦理和面向翻译行为主体的翻译伦理。 为了研究的方便, 参照黑格尔与王海明对 ?伦理 ?与 ?道德 ?概念 的区分, 我们主张将针对翻译行为主体的翻译伦理称为 ?译者道德 ?, 因为, 译者是翻译行为的主体, 道德指向个体和规范。 有必要指出的是, 作为翻译行为主体的译者

20、是各种翻译关系的 直接建构者, 尽管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各方面因素 的影响与制约,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翻译行为首先或者主要是译者的 行为, 针对翻译行为的翻译伦理研究不可能将译者道德研究排除在 外, 这样, 译者道德研究就成了翻译伦理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翻译 伦理研究与译者道德研究的关系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此外, 译者 之为译者是因为他实施了具体的翻译行为, 对于译者道德的研究必 须结合具体的翻译行为、 结合针对翻译行为的翻译伦理研究而展开, 那些脱离具体的翻译行为空谈抽象的译者道德、 品行、 修养与操守的 研究, 一方面无法为翻译实践活动提供切实可行的理论指导, 另一方 面还

21、可能对译者的翻译实践造成一定的干扰。因此, 译者道德研究 必须以翻译行为的翻译伦理研究为基础和参照。 3 . 2翻译规范与翻译行为事实的规范与统一 由于伦理是规范与规律的统一, 不仅翻译行为应该如何规范, 而 且翻译行为事实该如何规律都应该属于翻译伦理范畴。一般说来, 将翻译行为应该如何的规范划归翻译伦理研究范畴是不难理解的, 因为 ?应该 ?是伦理学的最基本概念。对于翻译行为事实该如何规律 为何属于翻译伦理范畴, 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翻译, 在对翻译的本体研 ? 63? ? ?外 语 与 外 语 教 学2009年? 究中, 在对翻译与伦理的关系探询中寻找答案。 众所周知, 人类翻译行为源于不同人

22、类群体间交往的目的性以 及语言文化的多样性。人类、 语言、 人类需要这三个概念跟翻译有着 密切的关系, 是我们认识人类翻译行为的重要参照项。探究翻译与 伦理的关系, 至少需要从这三个参照项与伦理的关系入手。 确定人类历史的开端、 语言的起源以及上溯翻译活动发生的初 始年代于人类始终是一道难题。不过, 人类学家们一次次令人振奋 的考古发现有力地证明了, 同自然展开的生存斗争激发了人类祖先 的团结合作意识, 并进而不断发展出各种特殊能力 (如制造简单的工 具、 语言能力的缓慢孕育等 )。为生存而展开的合作使得早期的原始 人之间建立了联系, 发展出简单的关系, 人类社会的雏形呈现出来。 随着改造自然

23、能力的逐步增强, 人类祖先的自我意识、 社会意识渐次 觉醒, 这使他们终于完成了从蒙昧状态向人类社会的过渡。为了适 应人类自身发展的需要, 具有原始道德性质的风俗、 习惯、 禁忌等产 生了。随着大量社会现象的呈现,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复杂, 利益矛盾凸现, 规范人类行为、 协调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伦理思想应运 而生了。由此我们发现, 人的社会属性以及 ?保障人类社会存在与发 展 ?的道德目的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以及道德义务。在人 类与自然斗争过程中形成的语言, 因其言说主体的社会化自然也就 具有了社会属性。由于对人与人之间伦理关系的描述需要由语言来 完成, 这样,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

24、阶段、 为满足不同社会需要而确 立的伦理思想, 一方面借助语言得以再现和传播, 另一方面也参与了 语言的建构, 将人伦之理内化到语言中去, 语言因此具有了伦理性。 随着人类征服自然能力的不断增强以及自然改造范围的不断扩 大, 各人类群体之间的交往从无到有, 日益扩大、 日趋复杂。综观人 类历史, 我们发现, 不同地区、 国家与民族间的交往并非尽如人们所 梦想和期待的那样表现为平等的文化交流, 不同文化强、 弱势地位的 客观存在造成了不平等的交往关系。然而, 我们不能否认的是, 无论 是如今学者们渴望的真正平等的文化交流还是事实上存在的不平等 的文化交往行为, 其实都是人类需要的产物, 只不过前

25、者以满足全人 类的生存和发展需要为目标而后者却以满足某一社会某一时期的某 些利益集团的需要为目标, 前者似乎更符合理想主义的义务论道德 终极标准, 而后者则更接近于功利主义的道德标准。不同人类群体 间的交往活动自然需要借助翻译这一媒介手段来实现。具有合目的 性的人类需要在翻译活动中通过翻译的目的得以体现。由于人类的 需要可能是道德的也可能是不道德的, 有可能在一定时期对于一定 的利益集团是道德的, 而在另一时期或者对于不同的利益集团来说, 同样的人类需要就可能是不道德的, 翻译的目的因此具有了伦理性。 那么, 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下,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 不同的译者为 满足具有伦理目的性的不同翻译

26、目的而展开的不同语言之间的翻译 实践活动必然会创造出价值迥异的翻译结果。有关翻译的评判在本 质上是应然判断而非实然判断。翻译价值的正与负 ? 、 高与低之辨 证明了翻译是一项能够产生利害关系的人类行为, 是一种伦理行为。 概而言之, 人的伦理属性、 语言及文化的伦理性和不可同一性、 翻译目的的伦理性、 两种文化强弱势地位以及译者主体性的客观存 在证明了伦理性是翻译的本质属性。 如若考察中外翻译思想史, 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 千百年来, 翻译理论家、 翻译家们争论不休的翻译基本概念, 如 ? 忠 实 ?、 ?自由 ? 、 ?叛逆 ?等本身就是伦理概念。可以说, 在过往相当长 的时期内

27、, 人们虽然没有明确做出 ?翻译具有伦理性 ?的理论判断, 但 从未停止过借用伦理概念思考与解答翻译的基本理论问题、 指导翻 译实践的事实却也从另一个角度暗示了翻译与伦理的密切关联及多重 纠缠, 同时也证明了展开翻译伦理研究是翻译自身的一种内部需要。 可以这样说, 当翻译行为发生时, 从表面上看, 翻译使不同的语 言之间发生了关系, 但是由于语言是文化、 伦理思想以及人的意志的 载体, 具有伦理目的性的翻译行为事实上引发了不同文化、 不同语 言、 不同伦理思想间的接触、 交锋、 碰撞甚至融合。因翻译行为的发 生, 那些原本可能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且事实上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的语言、 文化、 人类群

28、体之间建立起了关系, 那些原本具有某种社会 / 伦理关系的译者与读者或者原作者与译者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新的拓 展。各种社会关系、 跨文化关系就这样在翻译场中交锋、 碰撞、 融合, 构建出了复杂的翻译关系网络。从本质上看, 翻译所建立起的关系 其实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这是一种异常复杂的人伦关系, 它 深藏于由各种文化关系、 社会关系、 政治关系、 历史关系、 经济关系等 人类关系所构筑的关系网络之中。只要有翻译行为发生, 译者的任 务就是协调相关的两种文化、 两种语言、 各翻译主体之间以及隐藏在 它们背后的具有高度历史性、 社会性及实践性的不同伦理关系, 让它 们在分化、 组合、 变异中构

29、筑新的关系网络, 从而完成翻译的任务。 事实存在的翻译行为其实是各种不同的人伦关系在翻译中交锋、 碰 撞、 融合的产物。 4 . 结语 综上所述, ?翻译伦理 ?就是翻译行为事实该如何规律以及翻译 行为该如何规范, 它既面向翻译行为也面向翻译行为的主体。翻译 伦理研究不仅包括翻译的规范性研究, 而且还包括对翻译规律或者 翻译现象的描述性研究。社会生活是变动不居的, 翻译目的是多种 多样的, 译者的主体性是客观存在的, 伦理问题是层出不穷的, 任何 预设的翻译伦理原则都不可能彻底解决或化解翻译所引发的具体而 现实的伦理问题。只有从事实存在的翻译行为中推导出来的翻译规 范才可能对翻译实践具有指导意

30、义。翻译的规范性研究需以翻译的 描述性研究为依据和基础。由于翻译伦理研究针对的是翻译行为, 当然也针对作为翻译行为主体的译者, 对于翻译规律或现象的描述 以及翻译规范的提出, 都需以翻译行为和译者为中心展开。 注释: ? 自 20世纪中叶以来, 随着人类对翻译本质属性认识的逐步深入, 翻译的价值问题得到人们的关注,翻译的正负价值因此得以揭示。 如, 许钧教授提出了翻译的社会价值、 翻译的文化价值、 翻译的语 言价值、 翻译的创造价值、 翻译的历史价值等, 这些都属于翻译的 正价值; 国外解构主义翻译研究、 后殖民主义翻译研究以及女性主 义翻译研究从不同角度深刻揭示了翻译这一常常被人们误以为能

31、够发挥客观、 中立作用的语际转换活动完全可能充当政治斗争的 工具, 以相当隐蔽的方式强化民族与民族之间、 人与人之间的不平 等关系, 在形塑不同的文化身份、 强化帝国主义文化霸权、 人为地 将女性置于父权统治之下, 进而制造男女不平等的过程中发挥十 分重大的作用, 这些都属于翻译的负价值。 参考文献: 1 G odard , B. L? ?tique du traduire : Antoine Ber man et le virage ?thique en Traduction J. TTR, 2001( 2). 2 王东风. 解构忠实? 翻译神话的终结 J. 中国翻译, 2004( 6). 3 刘亚猛.韦努蒂的?翻译伦理?及其自我解构 J.中国翻译, 2005( 5). 4 高兆明. 伦理学理论与方法 M .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5 . 5 何怀宏. 伦理学是什么 M .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2 . 6 刘可风主编. 伦理学原理 M . 北京: 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 2003 . 7 王海明. 伦理学原理 M .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