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纪的梦想_关于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的几点思考_康书增.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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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OI 跨世纪的梦想 关于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的几点思考 新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康书增 首先有三个问题需要说明，一是现代 写实水墨人物画的概念问题，由于目前的现 代水墨人物画样式比较多 .而本文涉及的范 围只限于侧重写实风格的画家与作品 .所以 用 “写实水墨 “加以限制。二是本文之所以 仅谈水墨人物 .是因为工笔人物画的艺术成 就在古代和当今 .都达到了比较理想的状 态，而写意人物画至今还没有进入理想的境 地 顾了笔墨就顾不了造型 .抓住了造型 就放跑了笔墨。而 “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 就是要创立一种既有传统文人画的笔墨质 量 .又不逊色于西方绘画写实能力的水墨人 物画 .这就是近百年来时代给

2、予中国画的命 题，写意人物画家孜孜不倦 .梦寐以求的最 髙理想。三是我认为用 “写实 “这个词标注 既讲究造型的准确性 .也注重笔墨的艺术性 的现代写意人物画并不恰当 .还多少有点贬 低的味道 .但苦于没想出适当的词汇 .只好 继续延用这个概念。但这个词中的 “写 “字 . 其实已经表明了写实并不等于对客观物象的 如实描 *.就如同写意画经常强调的 “写 “ _样 .写实也是建立在书写性与绘画性基础 之上的艺术表现手法 .可惜在使用这 个词时 人们的理解往往偏向了被动的描摹，忽视了 这个 “写 “的成份，这种对写实的认识是不 准确的 .也是对写实性绘画风格的歧视与误 解。 写实对于中国画并不是

3、新鲜事物 .传 统人物画从先秦到两汉一直是在努力提升写 实能力 .魏晋时期造型的准确性基本解决 . 于是进一步提出了传神的要求 .发展到唐 代 .形神兼备的造型能力和细致华美的形式 技巧 .都达到了理想的境界 .也可以说是走 到了中国绘画起初设定的最高目标。到了宋 代 .在这种画风上已经过足了瘾的中国画 家 .已然对华丽典雅、工整精致、惟妙惟肖 . 栩栩如生的工笔画厌倦了，玩 腻了，没有兴 趣再在这条失去了挑战性的道路上继续坚持 下去了 。因此 .宋以后中国绘画的发展轨迹 便发生了重大转折 .即在题材内容上从人物 转向了山水，花鸟 .在形式手法上从工笔重 彩转向了水墨写意 .在创作观念上从客观

4、描 写转向了主观表现 .在艺术观念上从传神写 照转向了自娱自乐。与此同时 .西方绘画却 仍然在沿着写实的道路继续发展。到二十世 纪初西方绘画大举进入国门时 .国人突然发 现在西方逼真的写实油画对照下，已经走向 似与不似之间的中国传统绘画显得 “衰败极 矣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对西方写实绘画 的崇拜思想和对中 国写意绘画的批评意见很 快占据了主导地位。中国的写意绘画不如西 方的写实绘画 .改变中国绘画 “落后 “面貌 的最佳途径就是向西方学习和走中西结合道 路的主张，最终成为了现代中国画界的主流 意识。 二十世纪中国画家在写实道路上所做 的努力 .目的不是要重复秦汉时期提高写实 能力的老路

5、.复兴唐宋期间工笔重彩人物画 的辉煌（这一点现代工笔人物画家已经做 了 .而且做的很出色 ）， 而是要运用文人画的 审美观念和写意画的笔墨语言 .通过吸收素 描 .速写的造型基本功赶超西方油画在写实 手法上达到的高度。但我认为这还只是表面 上的原因 .真正支持这 _事业发展的动力 源 .其实是国人对水墨画的由衷軎爱和时代 对于人物画的现实需求。 这种从宣纸、水墨加素描（速写 ） 起步 的现代写实水璺人物画经幵创便初见成 效，产生了如徐悲鸿的愚公移山与九 方皋相马 .蒋兆和的流民图和与阿 Q 像这样的成功之作。后来又涌现出了像王 盛烈的八女投江 .黄胄的洪荒风雪、叶 浅予的舞蹈人物 .周昌谷的两

6、只羊羔、李 琦的主席走遍全国、刘文西的祖孙四 代 .杨之光的一辈子第一回 .方增先的 说红书 .周思聪的人民总理 .范曾的古 人肖 像 .杨力舟和王迎春的太行铁壁 .李 伯安的走出巴颜喀拉 .以及龚建新和王子 武的头像写生等众多优秀作品。其中成就最 为突出 .影响最为广泛、代表性最强的画家 是蒋兆和、黄胄和周思聪。蒋兆和是素描与 水墨结合的代表 .黄胄是速写与水墨结合的 典范 .周思聪是将素描、速写与水墨结合的 最为成功的画家。这些画家笔下塑造的人物 形象的真实性 .都远远胜过了古代画家 .惟 有笔墨质量还难以达到古人的高度。至于这 种如实再现的西方式的写实画法 .与 “笔才 一二 .像已应焉

7、 “的传统写意画法孰高孰低 . 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种画法呈 现出来的 表现力和逼真效果是前所未有的 .这在当时 的中国画坛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在二十 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这种写实的水墨人物 画一度成为了当时中国画坛上唯我独尊的主 角 .完全扭转了宋以后人物画一直被边缘化 的衰落局面 .极大地提高了人物画的学术地 位 .社会影响和艺术表现力 .扩大和改替了 人物画家的生存环境 .改写了历史 .创造了 奇迹。 但同时我们也清楚地看到这种画风还 远没有达到成熟 .不少方面还有待于提高。 譬如流民图可以说是现代写实水墨人物 画中 .笔墨与造型、局部与整体 .精神魅力 与艺术效果都比较成功 的作

8、品 .堪称是现代 中国人物画史上一件最有份置的力作。但该 作品在笔墨上还不够精妙 .非国画语言的痕 迹还很明显 .水墨画的优势和写意性的特点 发挥的还不够：人民的总理在造型水平 . 笔墨效果 .画面质量上都可以说达到了极其 理想的境地 .把流民图存在的素描与水 墨结合不够自然的问题也都较为圆满地解决 了。然而这幅作品在完善了技术性的同时 . 作品的精神和气势又明显弱化了 .所以在整 体效果上又显得不如流民图深沉 .厚重 . 大气；走出巴颜喀拉场面宏大，气势磅 礴 .堪称是一件力作，大作 .但画法上也明 显存在着制作 .刻板的弊病：叶浅予笔下的 线条圆润含蓄，挺劲流畅 .简练精妙 .但表 现力毕

9、竞有限：黄胄的画法生动活泼 .酣畅 淋漓，神采飞扬 .是现代写实水墨人物领域 最富有写意性的画家 .但用笔用墨不够楕 炼。这一时期的著名画家还有很多 .但也大 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不足之处 .不是造型能 力弱，笔墨功底浅 .就是品味低下 .才艺平 庸 .或是画面效果死板，形式语言粗槌，或 是西画因素太多等。总之是在造型能力还没 有赶上西方写实性油画的水平 .在笔墨质置 还没有达到传统水璺画在山水和花鸟上取得 的高度。 二十世纪八 +年代以来 .受到西方 现 45 X坍 I 2007.2 代与后现代主义艺术观念的影响 .占据中国 美术主导地位的写实画风 .逐渐受到一些激 进的艺术理论家的贬抑 .批

10、判与排斥 .这既 动摇了写实画家的自信心 .也削弱了青年画 家对写实人物画的兴趣 .很快写实这个名词 就被搞奥了 .使得包括从亊写实性画家在内 的整个中国美术界 .竞有二十来年没人再敢 于理直气壮地承认 .提倡和扶持写实画风 了 .写实画法成了长期被疏远 .躲避，回避 的落后对象。因此 .原本开展的蓬蓬勃勃的 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后期就基本上停滞不前了 .甚至还有明显的 退步。目前中国美术在观念和市场的双重影 响下 .现代水墨人物画领域已经被分化了 . 眼下仍然基本坚持这一画风 .且保持着一定 水准的画家 .就只有刘文西 .刘国辉 .冯远 . 刘大为 .杜滋龄 .梁占岩

11、.张道兴 .张江舟 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 .与三四十年前的鼎 盛时期相比 .已经不可同曰而语了。 与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遭遇到的这一 幕相类似的情况 .在中国绘画史上也曾上演 过 .那就是历经千百年磨练才达到形神兼 备 .又在魏晋和唐宋时期取得辉煌业绩的工 笔重彩人物画 .宋以后 迅速被排斥出了主流 画坛 .被打入了民间画工的序列，同时也被 彻底拒绝在正统的中国绘画史册以外。其境 况真的是 “旧曰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 家 而且这一飞就是数百年。虽然写实性的 现代水墨人物画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但如果 照此趋势发展下去 .历史的悲剧就很有可能 在写实水墨人物画身上重演。而且 .工笔重 彩是在达

12、到了顶点以后才被放弃 .与写意人 物画还没达到目标就走下坡路是完全不同 的。 一个事物成熟了就有可能走向衰落 . 这是万物生长的客观规律，但水璺人物画的 发展情况则不是这样。早在南宋时期 .梁楷 就已经在大写意 人物画上取得了成效 .遗憾 的是在他之后没有人在梁措的基础上继续发 展下去。近代画家任伯年也在写意人物画上 创造了奇迹，可惜也没有后来者继续将其发 扬光大。蒋兆和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在写意 人物画上获得了很大成功 .有很多画家在这 条道路上长期坚持下来 .并且涌现出了一大 批著名的画家 .还在很长时间里一直居于中 国画坛的中心地位。然而几十年后我们盘点 整个二十世纪的水墨人物画时才发觉

13、.虽然 后来有不少画家在造型能力和笔墨技巧上超 过了蒋兆和，但我们却找不出一件作品能够 赶超流民图。这种情形很奇特 .好像水墨 人物画走入了一个历史性的怪圈 .虽然每次 的起点都不低 ,但每一次的开始也是每一次 的结束 .最初的水平也就成了最高的水平 . 这是何等不正常的现象。 四 中国传统绘画从工笔重彩转向水墨写 意以后 .山水和花鸟很快大见成效 .并且不 断花样翻新和稳步提高 .相继取得了辉煌的 成就 .与西方绘画中的风景与静物画相比 , 不仅毫不逊色 .而且在我看来艺术性上还更 胜一筹。偏偏就是人物画在水墨这条道上跑 不快 .跑不远 .收获不到预期的成果。是什 么原因导致水墨人物画不能像

14、工笔人物 .水 墨山水 .写意花鸟那样 .可以持续性的发展 . 提高呢？前面 提到的三个不同历史时期的人 物画家 .梁楷自然是属于传统型 .任伯年是 偏重于传统的中西结合型 .蒋兆和是偏重于 西画的中西结合型 .他们的艺术特点各不相 同，也都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又都没发展到 尽善尽美的高度 .可见能否得以发展、提高 显然与画风无关。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限制 了水墨人物画前行的步伐呢？问题的症结可 能还是出在艺术观念。 回顾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 .人的创造 力是无穷的。事实证明 .只要是人想做的事 . 人们最终都做到了 .没做到的部分 .除非是 没想到和不想做。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就是 这样 .当年认为

15、应当这样画 .虽然等于白手 起家，但很快就创作出了流民图那样的 优秀作品 .并轰轰烈烈地兴旺发达了近一个 世纪。后来在西方现代与后现代主义艺术思 潮的影响下 .逐渐对这条道路产生了怀疑 . 尽管这时的写实水墨人物画已经有了相当的 基础 .还是避免不了被解构 .被瓦解 .很快 跌入了低潮。 西方表现主义绘画和中国传统文人画 的艺术观念极其相似 .追求的都是画家个人 的自由与解放 .虽然这一点两者都实现了 . 但也同样都导致了人物画艺术表现力的整体 滑坡。西方还后来居上走得更远 .不仅造成 了人物画的退步 .而且致使整个绘画的命运 都已变得岌 岌可危。站在降低画家工作难度 和缩小艺术创作成本的立场

16、上看 .这种观念 也许是一种进步 .但这个进步的后果是画家 暂时得到了轻松和舒服 .绘画却衰落了 .而 绘画的衰落最终又必将危及到画家的生存。 其实 .我也一样赞成绘画形式应该具有独立 的审美价值 .画家也完全应当在作画过程中 拥有自由与快乐 .但同时我也认为这些要求 不能以降低绘画水平为代价去满足，因为绘 画的难度 .高度没了 .绘画的价值也就不存 在了 .而“绘画死了 画家的末曰自然也就 不远了。 五 人物无疑是造型艺术中难度最大的表 现对象 .写意人物又是人物画中难度最 大的 画种 .但难度并不意味着就是人物画的不利 因素 .因为难能与可贵是成正比的：绘画的 发展与变革 .绝不能以降低创

17、作难度和削弱 画面质量为代价。一切方式方法的改进和思 想观念的更新都应是旨在加强作品的表现力 和感染力 .从而实现提高创作水平和增强艺 术效果的理想 .否则 .缺少了难度的支持 . 任何技艺都将失去竞争的实力。宋以后的文 人画和二十世纪以来的西方现代派绘画 .都 因为回避技术性难度削弱了自身的实力 .导 致了人物画乃至整个绘画艺术的衰落 .教训 非常深刻。 如果说画好山水 .花鸟的关键是笔墨 . 那人物画的关键就是造型。而从画写实水墨 人物画的需要看 .现当代中国人物画家的造 型功力整体上都不够过硬。写实水墨人物画 的理想状态 .在于将具象的人物造型与抽象 的笔墨形式加以完美结合 .所谓的完美

18、结合 则在于艺术语言上既能够纵横自如 .任意挥 洒 .见情见性 .又笔笔皆在规矩（人物结构 和造型规律 1之中。写实水墨人物画要实现 这一点，关键因素是造型的熟练程度。因为 只有在人物造型上达到得心应手，方能在技 巧上达到纵横自如：在技巧上达到了纵横自 如 .方能在性情方面达到随心所欲：在性情 方面达到了随心所欲 .方能在艺术创 造上进 入自由王国。否则，难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物画家。因此 .一 个画家的造型能力有多高 . 形式和个性的发挥余地就有多大。如果造型 上不能烂熟于胸 .心理上难免就会紧张 .胆 怯 .下笔时又岂能不犹豫 .拘谨 .迟疑 .行 笔必然要板结 .僵化和 “妄生圭角 在对

19、艺术语言的要求上 .中国画强调 书写性 .西洋画注重绘画性 .其中的道理都 是一样的 .就是要求画家在准确描绘客观形 象的同时 .技巧和手法 _定要自由 .生动， 活泼与神妙，最终达到作者的性情 .对象的 形神和艺术的技巧融会贯通，从而创造出一 个新的生命 艺术形象。油画想做到这一 点并不是太难 .而写意人物画家要达到这种 境界 .由于受到工具材料和审美理想的制 约 .既要写实又要写意的现代水墨人物画 . 就如同是背负着沉重包袱赛跑的运动员 .站 在高空钢丝上跳舞的杂技演员一样格外不容 易。 六 文人画以前的中国绘画 .现代派以前 的西方绘画，五四以后的中国现代绘画，都 是以塑造人物为宗旨的。

20、除了文人画和现代 派绘画由于能力的原因对人物画敬而远之以 外 .人一直是各种文艺创作表现的主要对 象。而且 .认知自身 .表现自身 .服务自身 . 也永远是人类所有文艺品种关注的主要课 题。人 物画还是检验一个画家乃至 _个画种 艺术表现力强弱的试金石一个画种在人物 画上达不到相应的水准 .就说明该画种的表 46 美术论坛 I Alt 现力存在着一定的缺陷 :_个时代或一个民 族的绘画 .在人物画上没有杰出的作品 .就 证明该时代或该民族的绘画才能还很有限。 水墨画也一样绕不过这道关口。 假如西方绘画没有严谨 .扎实 .精到的 人物画作品垫底 .现代派的抽象作品肯定不 会引起世人的重视。当然，

21、如果没有象波提 切利、达芬奇，鲁本斯、委拉斯贵之、安格 尔，德洛克罗瓦，列宾那样造型基础过硬的 画家作背景 .也就不可能造就出莫迪里安 尼 . 马蒂斯、毕加索 .康定斯基 .米罗 .勃 洛克 .孟德里安式的抽象艺术家。也正是因 为有了维纳斯、掷铁饼者 .拉奥孔 大卫、思想者，青铜时代撑腰 .才令 许多世人不敢说杜桑的泉（小便池 ).毕 加索的公牛头（自行车车座 .车把 ） 之类 的 “杰作 “浅薄，幼稚与无聊。 中国画和中国画家也都需要一个证明 . 证明自己的价值与实力 .尤其是写意画更需 要，以便证明自己不但能在山石草木、花鸟 虫鱼方面发挥优势 .就是换了其它高难度 的 造型对象也一样可以发

22、挥的淋漓尽致 .这个 证明就是写实性的水墨人物画。二十世纪以 前 .中国画用不着拿写意的手法画写实 .也 没必要这么做 .进入二十世纪以后我们不仅 需要这样画，也必须这样画 .这是时代对我 们提出的要求，是竞争给我们带来的挑战。 至于说这种画法在艺术史上有什么价值 .对 于西方艺术史而言的确没有什么意义，因为 西方画家早已经登上了这层台阶。但对于中 国美术和中国画家来说 .那意义则非同一般 (这也就是 “神五神六 “和刘翔取得的成 功之所以令国人感动的原因 ） .因为我们还 没有爬上过那个高度。当年的徐悲 鸿 .蒋兆 和怀着这个抱负 .后来的刘文西、方增先、 杨之光、周思聪 .李伯安也是这种志

23、向 .今 天的毕建勋 .袁武 .陈钰铭等新一代中青年 画家也依然坚持在这条路上求索，为的就是 要争这 _ 口气 .何况还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 和实用价值。 七 中国绘画与西方绘画相比到底轨优孰 劣？将写实的油画与写意的国画进行类比是 否合理？运用中国画的写意性艺术语言显现 西方油画的写实性艺术效果有无必要？都是 很有意义的研究课题。至少我以为中国人物 画不是因为不如西方人物画优秀 .才在二十 世纪选择素描加水墨的现代写意人物画道 路 .而是因 为我们希望通过吸纳其它民族绘 画的长处 .使自己的民族绘画的表现力更加 强大和更加多姿多彩。至于中国传统绘画的 艺术实力与学术 价值究竟如何 7我认为中国

24、 画的艺术造诣 和表现 能力并不输于西方绘 画 ，二者的不同 只是 形式手法各异罢了。可 惜顾恺之 .陆探微、张僧瑶 .阎立本 .吴道 子、张宣 .周日方，武宗元这些著名画家 .画 在寺观墙壁上的足以惊天地 .动鬼神的壁画 都荡然无存了 .否则 .中国传统绘画就不必 在西方绘画面前这么英雄气短了。但即便是 以现存的古代作品进行对照 .中国绘画也不 见得就比西方绘画低劣与落后。因为，从世 界绘画艺术的发展趋势来看 ,所谓的中国绘 画的 “衰败论 其实并不符合客观实际，甚 至从西方现代艺术观念上讲 .中国绘画无疑 比西方绘画早觉悟了六七百年。就是以西方 的写实绘画为标准衡量中国的写意画 .也不 能

25、说是中国绘画落伍 .而只能说中国绘画的 发展太超前 .更没必要以西方现实主义绘画 的写实否定中国传统文人画的写意。 明确了这一点 .再来研究现代写实水 墨人物画问题就简单多了。写实与写意实际 上是一个对立的概念 .是造型范畴里的两种 截然不同的表现方式 .按理说不能同时在一 幅作品里去追求。但是 .无论是中国画还是 西洋画 .都始终在谋求这两种表现方式的对 立统一 .既在保持写实的基础上追求着写意 的精练与生动，在写意的前提下追求着写实 的厚重与丰富。所以画得好的写意作品 .笔 墨虽少但效果丰富：画得好的写实作品，虽 形象结实但笔触灵动。这样成功的例证在古 今中外绘画大师的作品里是不难见到的。

26、具 体到现代写实水墨人物画，就是要在形式上 到达传统文人画的生动性 .在造型上达到西 方现实主义油画的真实性。要实现这一目 标 .由于工具材料的限制 .写意人物画的难 度比西方油画要高出不知多少倍。就是传统 中国画在山水和花鸟上也没有达到过这个 高 度 .比如在李輝的笔下 .水墨淋漓的水草鳜 鱼画得异常简练、生动 .精彩 .还有八大山 人画里的花与鸟 .齐白石作品中的虾与蟹， 也都形完神足、笔精墨妙 .但这些都是多 _ 笔少一笔无关紧要的花草 .大一点小一点无 所谓的虫鱼 .如果是换了必须区分出男女老 少 .軎怒哀乐 .工农商学 .良善贤愚的人物 . 我相信八大、李蜂 .白石手中的笔就不见得

27、还能这么灵活了。或许正是想在这一点上超 越前人 .才是现代写意人物画家在这条道上 最为割舍不下的情怀。 A 包括水墨人物画在内的中国写实性人 物画家，在新世纪之初遇到了两件值得庆幸 的好亊 .一是美术杂志从新千年开始对 被贬抑了近二十年的写实性绘画伸出了理论 援手 .二是去年启动的 “国家重大历史题材 美术创作工程 “为写实性人物画提供了千载 难逢的用武之地。 八五新潮 “以来 .在中国拥有众多从 业者和欣赏者的写实绘画 .除了遭到激进理 论家的大力批判 .排斥和冷落外 .无论是其 他理论家还是广大艺术家，都没有人敢于站 出来声援 .保护和捍卫自己热爱的这门艺 术。所以 .近二十年来包括油画在

28、内的当代 中国写实性绘画，不但失去了理论界的支 持，而且成为了被革命，被改造和被抛弃的 当代艺术的重灾区，长期处于自卑 .压抑、 迷茫和迷惑之中。这种情 况直到 2 1年才有 了转机 .王仲先生首先站出来旗帜鲜明地扶 持和肯定写实性绘画的艺术价值 .强调保持 和提高绘画的技术性含置的重要性 .美术 杂志连篇累牍地发表了大置维护真善美和抨 击假恶丑的文章 .引发了全国范围的对现代 与后现代主义艺术理论的质疑与批判 .使许 多理论家开始重新认识和关注现实主义绘 画 .写实的 .现实主义的画家们也才敢于公 开亮出自己的招牌，打起写实的 .实力派的 . 现实主义的旗帜开展览，办活动。当然 .这 并不等

29、于说只有写实才是人物 画唯一正确的 道路 .而是我始终认为造型严谨的人物画在 整个绘画中的位置 .就相当于一个菜系中的 正餐和大菜，其实力是检验一个画种艺术表 现力强弱的硬指标 .其水平代表着一个画种 所应有的最高荣誉。也正因为写实性的人物 画有着如此高的地位 .王仲先生的呼吁和 美术杂志发起的讨论 .才在全国范围内引 起了广泛的关注与共鸣。 2005年启动的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 术创作工程 .不仅 “是实现国家文化发展战 略的重要举措而且更是对当代中国人物 画家的巨大支持与充分肯定 .必将为当代中 国人物画的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中国 历史上拥有无数有可歌可泣的重大亊件和感 人故事 .但基本

30、上都没有相应的高质量的绘 画作品进行展现 .此项工程的设立既是画家 的难得机遇 .也是对当代中国写实性绘画的 一次重大挑战和严峻考验。国已降大任于画 家，这是社会的信任 .是命运的眷顾 .更是 近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画家努力进取的应有回 报 .还是历史对中国人物画家走中西结合道 路以来的一次最为全面的评估与考核。国 家，人民、历史和全国的美术家都在 等待着 类似于最后的晚餐 .雅典学院 .劫夺 萨宾妇女 . 1808年 5月 3曰的枪杀，教 皇英诺森十世 .梅 杜萨之筏 M自由引导人 民、希阿岛的屠杀 .查波罗什人 写信给 苏丹王 .近卫军临刑的早展水平的优秀 作品和中国式的伦勃朗 .达维特 . 戈雅 . 德 拉克洛瓦 .列宾 .苏里克夫的出现。同时，这 也是对绘画发出的一 个信号 .只要是时代冊 要的艺术就不 会过时 .只要是好画就不想没 市场 .只要有真才实学就不怕没有用武之 地 。国家重大历史題材美术创作工程的设 立，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