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居民社会参与层次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基于2014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数据的考察-杨永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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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58 -收稿日期： 2016-07-18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5ZDA046）作者简介： 杨永娇（1987），女，重庆人，博士，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副研究员，中山大学中国公益慈善研究院兼职研究员。城市居民社会参与层次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文献编码 doi： 10.3969/j.issn.1004-6917.2016.12.032杨永娇（ 中 山 大 学 ， 广 东 广 州 510275）摘要： 基于“2014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数据探索城市居民社会参与层次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结果表明：社会参与层次根据参与主体的年收入水平和社会支持水平对参与主体的

2、主观幸福感具有不同的影响。为此，社会工作人员、基层政府和社会组织工作人员可根据个人收入水平有针对性地动员城市居民参与社会活动；同时，充分发挥社会关系和社会参与的互补作用，积极动员外来人口参与公益慈善类组织的活动，从而有效地通过社会参与提升社会参与主体的主观幸福感、促进民生幸福。关键词： 城 市居 民 ；社 会 参 与；主 观 幸 福 感 ；社 会 组 织 ；需 求 层 次中图分类号： C912.8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6917（2016）12-0158-06基于“2014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数据的考察2016年第12期（总第258期）一 、研 究 背 景幸 福 感 ，

3、又 称 主 观 幸 福 感 ， 指 个 体 依 据 自 己 设定 的 标 准 对 其 生 活 质 量 所 作 的 整 体 评 价 ， 是 一 种 能反 映 个 体 对 人 生 经 历 的 情 绪 和 情 感 的 心 理 状 态 。 以往 的 学 术 研 究 显 示 ， 社 会 参 与 有 助 于 提 高 参 与 者 的幸 福 感 。 然 而 ， 这 些 研 究 在 探 讨 社 会 参 与 和 主 观 幸福 感 的 关 系 时 ， 一 般 是 将 社 会 参 与 作 为 一 个 笼 统 的概 念 ， 考 虑 的 是 社 会 参 与 的 频 率 以 及 是 否 有 社 会 参与 的 经 历 。 这

4、 些 研 究 并 没 有 对 社 会 参 与 进 行 区 分 ，也 没 有 考 虑 不 同 社 会 参 与 对 参 与 主 体 主 观 幸 福 感影 响 的 差 异 性 。 正 如 需 求 层 次 理 论 及 相 关 研 究 所 指出 的 ， 个 人 低 层 次 的 需 求 满 足 后 会 追 求 高 层 次 的 需求 ， 高 层 次 需 求 的 满 足 会 带 来 更 大 的 幸 福 感 。 同 理 ，个 体 的 异 质 性 会 导 致 其 社 会 参 与 需 求 的 差 异 性 ， 低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需 求 满 足 后 ， 高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可能 会 更 容 易

5、带 来 幸 福 感 。 同 时 ， 由 于 幸 福 感 受 个 体特 征 因 素 的 影 响 ， 社 会 参 与 对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可能 更 加 复 杂 。除 理 论 价 值 外 ， 本 研 究 对 于 当 代 中 国 社 会 治 理还 有 重 要 的 现 实 意 义 。 社 会 参 与 是 实 现 民 生 幸 福 的重 要 途 径 之 一 ， 也 是 社 会 治 理 的 重 要 环 节 。 社 会 参与 动 员 的 实 践 显 示 ， 参 与 者 作 为 主 体 的 重 要 性 没 有得 到 体 现 。 首 先 ， 参 与 者 的 参 与 动 机 没 有 得 到 足 够重

6、视 。 政 府 动 员 社 会 参 与 的 事 项 大 多 是 与 参 与 者 切身 利 益 不 直 接 相 关 的 ， 例 如 扶 贫 、 社 会 救 助 、 禁 毒等 。 忽 视 居 民 的 参 与 需 求 而 进 行 政 府 单 方 面 的 倡 议可 能 得 不 到 充 分 的 响 应 。 其 次 ， 参 与 者 的 特 征 并 没有 得 到 重 视 。 政 府 动 员 社 会 参 与 都 是 广 泛 性 的 ， 并没 有 根 据 参 与 者 的 特 征 和 偏 好 有 针 对 性 地 进 行 引导 ， 这 容 易 导 致 动 员 效 率 低 下 。 深 层 次 地 了 解 参 与 者的

7、 参 与 需 求 和 个 体 特 征 对 于 更 精 准 地 动 员 社 会 参与 有 着 关 键 作 用 。笔 者 在 现 有 研 究 的 基 础 上 ， 试 图 从 一 种 全 新 的视 角 ， 以 城 市 居 民 为 研 究 对 象 ， 以 参 与 主 体 需 求 多元 化 为 分 析 出 发 点 ， 充 分 考 虑 城 市 居 民 社 会 参 与 的万方数据- 159 -不 同 层 次 及 参 与 主 体 的 特 征 ， 探 讨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对不 同 个 体 的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 这 旨 在 更 进 一 步 解释 社 会 参 与 和 主 观 幸 福 感 之

8、 间 错 综 复 杂 的 关 系 ， 在尊 重 个 体 差 异 的 前 提 下 ， 为 实 现 通 过 引 导 社 会 参 与提 高 民 生 幸 福 提 供 更 为 精 细 的 建 议 。二、理论框架和研究问题（一）社会参与的界定：基于社会参与的载体 。本 文 从 社 会 参 与 的 载 体 社 会 组 织 的 角 度 来 厘清 社 会 参 与 的 范 畴 。 社 会 组 织 是 指 独 立 于 政 府 的 非营 利 组 织 ， 其 目 标 是 维 护 和 促 进 社 会 利 益 ， 这 一 类组 织 虽 然 存 在 形 式 多 样 ， 但 都 具 有 非 营 利 性 、 非 政府 性 、 志

9、 愿 性 和 公 益 性 等 基 本 特 征1。 根 据 活 动 内容 ， 社 会 组 织 可 分 为 ： 休 闲 娱 乐 组 织 、 宗 教 组 织 、 同乡 会 、 宗 亲 组 织 、 居 委 会 、 业 委 会 、 维 权 组 织 、 公 益组 织 等 。 本 文 将 “ 社 会 参 与 ” 界 定 为 社 会 成 员 通 过 各类 社 会 组 织 参 与 社 会 活 动 的 行 为 。 此 定 义 从 社 会 参与 的 载 体 出 发 ， 将 社 会 参 与 的 内 容 和 形 式 具 体 化 了 。但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 该 定 义 也 将 社 会 参 与 的 范 畴 在 一

10、定 程 度 上 缩 小 了 ： 首 先 ， 本 研 究 中 的 “ 社 会 参 与 ” 不包 括 经 济 活 动 ； 其 次 ， 本 研 究 中 的 “ 社 会 参 与 ” 意 指正 式 的 社 会 参 与 ， 即 组 织 化 的 社 会 参 与 。 这 有 利 于将 社 会 参 与 这 一 模 糊 的 概 念 变 得 更 为 具 体 ， 在 实 证研 究 中 更 有 可 操 作 性 。（二）社会参与层次的提出：基于社会参与的动机 。 社 会 参 与 根 据 参 与 主 体 的 动 机 呈 现 出 不 同 的 层次 。 马 斯 洛 的 需 求 层 次 理 论 指 出 ， 人 类 的 需 求 有

11、 五个 层 次 ， 依 次 为 生 理 、 安 全 、 归 属 和 情 感 、 尊 严 以 及自 我 实 现 的 需 求 。 前 两 项 属 于 物 质 需 求 ， 后 三 项 属于 精 神 需 求 。 本 文 所 定 义 的 社 会 参 与 更 多 的 是 体 现个 人 对 精 神 需 求 的 追 求 。 人 们 的 基 本 需 要 一 旦 得 到满 足 ， 他 们 就 会 开 始 追 求 更 高 层 次 的 需 要 ， 而 此 时 更高 层 次 需 求 的 满 足 会 带 来 更 多 的 幸 福 感2。 正 如 之前 所 述 ， 社 会 参 与 多 是 以 社 会 组 织 为 载 体 的

12、， 从 参 与动 机 和 活 动 内 容 出 发 ， 社 会 参 与 依 据 马 斯 洛 需 求 层次 理 论 可 以 分 为 三 个 层 次 。 本 文 从 理 论 的 视 角 梳 理出 每 一 层 次 社 会 参 与 所 对 应 的 主 要 动 机 。 同 时 ， 从 不同 社 会 组 织 最 主 要 或 最 核 心 的 组 织 目 标 出 发 ， 也 可将 社 会 参 与 进 行 归 类 。 低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是 为 了 个人 情 感 和 归 属 的 需 要 ， 例 如 对 友 情 和 亲 密 关 系 的 渴望 。 这 个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表 现 为 参 与 休

13、 闲 娱 乐 和 社交 组 织 的 活 动 。 除 此 之 外 ， 参 加 宗 教 组 织 的 活 动 也体 现 了 参 与 者 对 情 感 和 归 属 的 需 要 。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参 与 宗 教 活 动 的 个 人 不 一 定 是 信 徒 。 功 利 主 义 是 任何 宗 教 动 机 的 核 心3。 除 了 克 服 和 缓 解 心 理 问 题 ， 个人 也 会 为 了 以 获 取 友 谊 和 人 脉 为 主 要 表 现 形 式 的 社会 收 益 参 与 宗 教 活 动4。 中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是 为 了满 足 个 人 受 尊 重 的 需 要 。 这 个 层 次 的

14、社 会 参 与 表 现为 （ 但 不 仅 限 于 ） 参 与 自 治 组 织 的 活 动 ， 例 如 居 民 委员 会 和 业 主 委 员 会 的 活 动 。 加 入 这 些 组 织 的 活 动 是参 与 者 践 行 公 民 权 利 、 推 动 社 会 正 义 的 途 径 ， 有 助于 赢 得 社 会 尊 重 。 尤 其 是 对 于 业 委 会 来 说 ， 在 当 今的 中 国 ， 权 利 意 识 、 尊 严 和 社 会 尊 重 已 经 代 替 经 济 利益 成 为 城 市 居 民 参 与 业 委 会 活 动 的 主 要 动 力5。 高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是 为 了 满 足 个 人 自

15、 我 实 现 的 需 要 ， 例如 通 过 帮 助 他 人 实 现 自 我 价 值 。 这 个 层 次 的 社 会 参与 可 表 现 为 参 与 慈 善 组 织 的 活 动6。 自 我 价 值 的 实现 是 个 人 参 与 志 愿 活 动 最 主 要 的 内 在 动 机7。（三）社会参与层次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问题的提出 。 基 于 本 文 对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的 界 定 ， 不同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对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可 能 不 同 。在 经 济 学 领 域 中 ， “ 幸 福 收 入 之 谜 或 悖 论 ” 是 个争 论 已 久 的 话 题 ， 即 当

16、 国 家 变 得 更 富 有 或 人 均 收入 增 加 时 ， 人 们 的 平 均 幸 福 水 平 并 未 随 之 提 高 。 有学 者 对 这 个 悖 论 提 出 了 解 答 ： 在 经 济 发 展 的 早 期 阶段 ， 当 基 本 的 需 要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未 被 满 足 时 ， 提 高收 入 水 平 对 提 高 幸 福 水 平 有 重 要 作 用 ， 当 收 入 水 平达 到 一 个 临 界 值 后 ， 进 一 步 增 加 收 入 对 提 高 幸 福水 平 无 效 、 效 果 很 小 或 有 反 作 用8。 我 们 认 为 ， 受 参与 需 求 的 影 响 ， 社 会 参 与

17、也 存 在 一 个 层 次 上 的 临 界值 ， 在 达 到 临 界 值 之 前 ， 社 会 参 与 能 够 提 高 幸 福 水平 ， 实 现 帕 累 托 最 优 ； 但 是 一 旦 达 到 这 个 临 界 值 ， 继续 同 一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会 导 致 帕 累 托 无 效 。 由 此 ，我 们 提 出 ：假 设 1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会 显 著 影 响 参 与 主 体 的主 观 幸 福 感 。受 个 人 因 素 的 影 响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对 主 观 幸 福感 的 影 响 可 能 会 因 人 而 异 。 首 先 ， 一 些 个 人 因 素 被证 明 与 主 观

18、 幸 福 感 相 关 ， 这 包 括 年 龄9、 性 别 和 职业10、 婚 姻11、 收 入12、 教 育 水 平13、 社 会 支 持14。除 此 之 外 ， 由 结 构 性 因 素 ， 即 社 会 关 系 、 社 会 结 构 和环 境 所 导 致 的 个 体 差 异 也 对 主 观 幸 福 感 有 影 响 ， 例如 ， 城 乡 二 元 体 制 所 导 致 的 户 籍 差 异15， 社 会 的 贫富 差 别 或 劳 动 状 态 所 导 致 的 公 平 感 差 异16。【社会学研究】 城市居民社会参与层次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万方数据GUANGXI SOCIAL SCIENCES No.12

19、.2016（ Cumulatively,No.258）- 160 -社 会 参 与 对 不 同 个 体 的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具有 差 异 性 。 例 如 ， 女 性 通 过 社 会 参 与 在 精 神 健 康 方面 受 益 比 男 性 大17。 另 外 ， 受 年 龄 因 素 的 影 响 ， 相 对于 年 轻 人 而 言 ， 老 人 在 参 与 志 愿 服 务 和 社 区 活 动 方面 的 意 愿 都 比 较 低 ； 而 受 户 籍 影 响 ， 流 动 老 人 参 与社 区 志 愿 活 动 比 户 籍 老 人 更 显 “ 惰 性 ”18。 这 都 将使 社 会 参 与 对 主

20、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因 受 参 与 者 年 龄 和户 籍 的 作 用 而 不 同 。 同 理 ， 现 有 研 究 显 示 ， 社 会 参 与根 据 个 体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 婚 姻 状 况 、 收 入 、 公 平 感 、职 业 类 型 、 社 会 支 持 而 表 现 出 不 同 的 特 征19-20， 这些 变 量 有 可 能 为 社 会 参 与 和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关 系 施加 调 节 效 应 。 考 虑 了 参 与 动 机 之 后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和 个 体 因 素 的 交 互 作 用 可 能 也 会 显 著 影 响 主 观 幸 福感 。 由 此 ， 笔

21、 者 提 出 ：假 设 2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由 于 个 体 因 素 的 作 用 对 主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因 人 而 异 。根 据 现 有 文 献 ， 本 文 考 察 的 个 体 因 素 包 括 性别 、 年 龄 、 受 教 育 水 平 、 收 入 水 平 、 婚 姻 状 况 、 户 籍 、职 业 类 型 、 社 会 支 持 和 公 平 感 。综 上 ， 本 文 提 出 两 个 主 要 研 究 问 题 ： （ 1 ） 考 虑社 会 参 与 的 动 机 ， 不 同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是 否 会 显 著影 响 主 观 幸 福 感 ？ （ 2） 考 虑 社 会 参 与 主

22、体 的 特 征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是 否 会 由 于 个 人 因 素 的 作 用 而 对 主 观幸 福 感 发 挥 不 同 的 影 响 力 ？ 接 下 来 ， 我 们 将 对 研 究方 法 和 分 析 结 果 分 别 进 行 介 绍 ， 并 讨 论 所 得 结 果 的理 论 价 值 和 应 用 价 值 。三 、研 究 方 法本 文 使 用 的 数 据 来 自 中 山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调 查 中心 的 “ 2014年 中 国 劳 动 力 动 态 调 查 ” （ China Labor-force Dynamic Survey， 以 下 简 称 CLDS） 。 该 项 调 查的 随

23、 机 样 本 覆 盖 全 国 29个 省 、 自 治 区 和 直 辖 市 （ 不包 括 港 澳 台 、 西 藏 、 海 南 ） 的 397个 村 居 （ 其 中 村 225个 ， 居 172个 ） ， 共 完 成 14226个 家 庭 户 问 卷 和 23383位 劳 动 力 个 体 问 卷 。 本 研 究 抽 取 了 该 调 查 中 17-80岁年 龄 的 城 市 居 民 共 9090个 个 体 （ 包 括 本 地 人 口 和 流动 人 口 ） 展 开 研 究 。（一）变 量 设 置 。 本 文 设 置 了 如 下 两 个 变 量 ：1.因 变 量 。 对 因 变 量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24、 测 量 ， 笔 者采 用 了 2014CLDS的 单 一 量 表 ， 其 内 容 是 ： “ 总 的 来说 ， 您 认 为 您 的 生 活 是 否 过 得 幸 福 ？ ” 该 变 量 是 由五 点 式 量 表 （ “ 很 不 幸 福 ” 到 “ 非 常 幸 福 ” ） 来 测 量 ，是 个 定 序 且 定 距 的 变 量 ， 可 作 为 连 续 变 量 处 理 ， 其平 均 得 分 是 3.83。 得 分 高 于 平 均 水 平 的 定 义 为 “ 幸福 ” ， 低 于 平 均 水 平 的 定 义 为 “ 不 幸 福 ” 。 因 此 ， 选 项1、 2和 3就 归 类 为 “ 不 幸 福 ”

25、 （ 编 码 为 0） ， 选 项 4和 5归 类 为 “ 幸 福 ” （ 编 码 为 1） 。 因 变 量 由 此 被 转 变 为 一个 二 分 变 量 。 将 主 观 幸 福 感 作 为 一 个 二 分 变 量 来 考察 是 因 为 本 研 究 作 为 一 个 初 步 性 的 探 索 性 研 究 主 要关 注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怎 样 与 个 体 因 素 作 用 会 使 参 与 者幸 福 或 者 不 幸 福 ， 而 不 是 实 现 多 大 程 度 的 幸 福 。2.自 变 量 。 本 研 究 的 自 变 量 包 括 社 会 参 与 层 次和 个 体 特 征 变 量 。 对 社 会 参

26、 与 层 次 的 测 量 是 通 过CLDS 中 的 8个 题 目 来 完 成 ： （ 1） 是 否 参 与 休 闲 娱 乐组 织 ； （ 2 ） 是 否 参 与 宗 教 组 织 ； （ 3 ） 是 否 加 入 同 乡会 ； （ 4 ） 是 否 加 入 宗 亲 组 织 ； （ 5 ） 是 否 参 与 居 委 会 ；（ 6） 是 否 参 与 业 委 会 ； （ 7） 是 否 参 与 公 益 组 织 ； （ 8）是 否 参 与 社 工 机 构 。 每 题 赋 值 0（ 否 ） 和 1（ 是 ） 。 根据 社 会 参 与 的 分 层 ， 第 一 项 至 第 四 项 题 目 测 评 的 是第 一 层

27、级 的 社 会 参 与 ， 即 为 了 满 足 归 属 和 情 感 需 要 ；第 五 项 和 第 六 项 测 评 的 是 第 二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 即为 了 满 足 被 尊 重 的 需 求 ； 第 六 项 和 第 七 项 测 评 的 是第 三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 即 为 了 自 我 实 现 。 这 些 层 次组 成 了 一 个 新 的 变 量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 该 变 量 为 定序 变 量 ， 赋 值 为 1到 3， 分 别 代 表 三 个 社 会 参 与 的 层次 ： 参 与 了 休 闲 娱 乐 组 织 、 宗 教 组 织 、 同 乡 会 和 宗

28、亲组 织 的 赋 值 为 “ 1” ； 参 与 了 居 委 会 和 业 委 会 的 赋 值为 “ 2 ” ； 参 与 了 公 益 组 织 和 社 工 机 构 的 赋 值 为 “ 3 ” 。需 注 意 ， 由 于 三 个 选 项 互 斥 ， 因 而 所 有 参 与 了 两 个 及以 上 层 次 社 会 活 动 的 个 体 被 剔 除 。 在 剔 除 了 112个 不满 足 条 件 的 个 体 之 后 ， 有 效 样 本 为 8978个 。为 进 一 步 明 确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对 主 观 幸 福 感 的实 际 效 应 ， 根 据 已 有 研 究 成 果 ， 本 文 还 将 纳 入 其 他

29、可 能 影 响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个 体 特 征 变 量 ， 包 括 ： （ 1）性 别 （ 男 / 女 ） ； （ 2 ） 年 龄 ； （ 3 ） 受 教 育 水 平 ； （ 4 ） 收入 水 平 ； （ 5） 婚 姻 状 况 （ 已 婚 /未 婚 /离 异 或 丧 偶 ） ；（ 6） 户 籍 （ 本 地 /外 地 ） ； （ 7） 2013年 以 来 的 职 业 类 型（ 雇 主 / 雇 员 / 自 雇 / 农 民 / 无 业 ） ； （ 8 ） 社 会 支 持 ； （ 9 ）公 平 感 （ 不 公 平 /一 般 /公 平 ） 。 在 这 些 变 量 中 ， “ 受教 育 水 平 ”

30、 由 个 人 获 得 最 高 学 历 所 花 的 时 间 （ 以 年 为单 位 ） 这 一 连 续 变 量 来 测 量 。 “ 收 入 水 平 ” 是 展 开 调查 的 前 一 年 的 个 人 总 收 入 ， 以 万 元 为 单 位 。 “ 社 会 支持 ” 是 由 变 量 “ 在 本 地 ， 有 多 少 关 系 密 切 ， 可 以 得 到支 持 和 帮 助 的 朋 友 /熟 人 ” 测 量 ， 为 连 续 变 量 。 测 量万方数据- 161 -“ 公 平 感 ” 的 变 量 为 ： “ 您 认 为 您 目 前 的 生 活 水 平 和您 在 工 作 上 的 努 力 比 起 来 是 否 公 平

31、 ？ ” （二）分析 方法 。 本 文 通 过 回 归 模 型 来 分 析 主观 幸 福 感 和 影 响 因 素 的 关 系 。 由 于 主 观 幸 福 感 是二 分 类 变 量 ， 我 们 采 用 二 分 类 逻 辑 斯 蒂 回 归 模 型（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 模 型 如 下 ：lnP=b0+b1X1+b2X2+ +bnXn我 们 对 因 变 量 将 先 后 用 3个 回 归 模 型 进 行 分 析 ：首 先 ， 由 于 本 文 所 考 察 的 人 口 特 征 变 量 在 以 往 研 究中 已 显 示 与 主 观 幸 福 感 有 关 系 ， 因 此

32、这 些 变 量 会 优先 纳 入 模 型 1中 。 接 下 来 ， 由 于 变 量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高 / 中 / 低 ） ， 不 同 于 “ 社 会 参 与 ” （ 是 / 否 ） ， 是 一 个没 有 被 以 往 研 究 所 考 量 过 的 变 量 ， 因 此 该 变 量 将 被作 为 一 个 新 的 变 量 在 模 型 1的 基 础 上 加 入 形 成 模 型2。 这 有 利 于 探 索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与 主 观 幸 福 感 之间 究 竟 是 直 接 关 系 还 是 间 接 关 系 。 最 后 ， 正 如 现 有研 究 所 指 出 ， 尽 管 “ 社

33、会 参 与 ” 与 一 些 人 口 特 征 变 量有 统 计 学 关 系 ， 但 人 口 特 征 变 量 与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的 关 系 并 没 有 说 明 。 因 而 ， 不 能 排 除 人 口 变 量 与 “ 社会 参 与 层 次 ” 之 间 会 对 幸 福 感 有 交 互 影 响 ， 而 这 些可 能 的 交 互 影 响 将 会 加 入 到 模 型 3中 进 行 分 析 。四 、结 果 分 析 及 讨 论（一）研究 发 现 。 通 过 对 样 本 的 描 述 性 统 计 分析 我 们 发 现 ： 从 主 观 幸 福 感 来 看 ， 33.8%的 调 查 对 象认 为 不 幸

34、 福 ， 66.2%认 为 幸 福 ； 从 社 会 参 与 的 层 次 来看 ， 低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占 29.6%， 中 层 次 的 占 5 5 . 2 %，高 层 次 的 占 15.2%。 个 体 特 征 变 量 中 ， 样 本 的 平 均 年龄 为 44岁 ， 2013年 平 均 年 收 入 为 4.6万 元， 平 均 受教 育 为 12年 ， 在 本 地 可 以 得 到 支 持 和 帮 助 的 朋 友 /熟人 的 平 均 数 量 为 15个 ， 拥 有 1至 5个 朋 友 在 样 本 中 占最 大 比 例 （ 3 9. 2%） 。 此 外 ， 样 本 中 男 性 占 47.

35、1%， 女性 52.9%； 户 口 在 调 查 地 点 本 地 的 为 63.8%， 在 外 地的 为 36.2%； 未 婚 的 占 1 7 . 9 %， 已 婚 的 占 7 8 . 1 %， 离 异或 丧 偶 的 占 4%； 认 为 目 前 的 生 活 水 平 和 工 作 上 的 努力 比 起 来 公 平 的 占 43.4%， 不 公 平 的 占 2 1 . 8 %， 一 般的 占 34.8%； 职 业 类 型 中 ， 雇 员 占 了 4 6 . 4 %， 雇 主 占2.0%， 自 雇 占 9 . 7 %， 务 农 占 3 . 0 %， 无 业 占 38.9%。如 表 1 所 示 ， 模 型

36、 1 只 包 括 了 以 往 研 究 中 所 提 出的 影 响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个 体 特 征 变 量 。 结 果 显 示 ， 除了 “ 年 龄 ” 这 一 变 量 外 ， 其 他 变 量 都 被 证 实 对 解 释主 观 幸 福 感 有 显 著 贡 献 。 其 中 ， 收 入 越 高 ， 个 人 感 受到 幸 福 的 概 率 越 大 ； 受 教 育 水 平 越 高 ， 越 有 可 能 感到 幸 福 ； 社 会 支 持 越 多 ， 越 有 可 能 感 到 幸 福 ； 女 性比 男 性 感 觉 幸 福 的 概 率 更 高 ； 已 婚 的 比 未 婚 的 感 受幸 福 的 概 率 更 高

37、； 雇 员 比 自 雇 人 员 感 受 幸 福 的 概 率更 高 ； 公 平 感 更 高 比 公 平 感 更 低 的 更 有 可 能 感 到 幸福 。 需 注 意 ， 由 于 C L D S 中 “ 收 入 水 平 ” 这 一 变 量 的测 评 对 象 是 有 工 作 的 人 ， 而 Logistic regression采 用listwise排 除 法 ， 因 此 ， 在 “ 职 业 类 型 ” 中 所 有 无 业 的对 象 都 被 系 统 排 除 在 模 型 之 外 。 整 个 模 型 对 因 变 量“ 主 观 幸 福 感 ” 的 解 释 率 为 15.1%。 模 型 2中 加 入 了 “

38、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这 一 新 变 量 。虽 然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变 量 显 示 ， 高 层 次 和 中 层 次社 会 参 与 比 低 层 次 社 会 参 与 更 有 可 能 使 参 与 主 体 获得 幸 福 感 ， 但 影 响 并 不 显 著 。 这 说 明 ， “ 社 会 参 与 层次 ” 对 主 观 幸 福 感 没 有 直 接 影 响 ， 假 设 1不 成 立 。 初始 模 型 中 的 变 量 因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的 加 入 ， 除 “ 户口 ” “ 受 教 育 水 平 ” 和 “ 社 会 支 持 ” 外 ， 其 他 变 量 对 幸福 感 的 影

39、 响 从 显 著 变 为 了 不 显 著 。 这 说 明 “ 社 会 参与 层 次 ” 很 可 能 与 个 体 特 征 变 量 存 在 交 互 作 用 ， 并且 影 响 到 主 观 幸 福 感 。模 型 3中 加 入 了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与 个 体 特 征 变调查中“年收入”变量不适用于无业的调查对象，所以“年收入”仅指有工作的人的收入。变量 模型1 模型2 模型3收入 1.021* 1.004 0.975受教育水平 1.033* 1.044* 1.043*年龄 0.996 0.997 1.001社会支持 1.008* 1.013 1.052*性 别（女 性 为对 照 组） 男

40、 0.723* 0.787 0.722户口（外 地 为对 照 组） 本地 1.142 1.690* 1.781*婚姻状况（未婚为对照组）已婚 1.870* 1.479 1.369离异/丧偶 0.674 0.639 0.621职业状态（雇员为参照组）雇主 0.912 1.298 1.774自雇 0.773* 1.457 1.311农民 1.342 1.088 1.214公平感（公 平为参照组）不公平 0.257* 0.276* 0.279*一般 0.366* 0.386* 0.426*社会参与层次（低 层次为参照组）中层次 1.495 1.105高层次 1.287 1.680收入/社会参与层次（

41、低 层次为参照组）收 入/中层次 1.181*收入/高层次 1.048社会支持（SS）/社会参与层次（低层次为参照组）S S/中层次 0.962SS/高层次 0.954*Pseudo R20.151 0.160 0.192注： *表示 p 0 . 0 5）。表1 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的逻辑斯蒂回归系数（N=8978）【社会学研究】 城市居民社会参与层次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万方数据GUANGXI SOCIAL SCIENCES No.12.2016（ Cumulatively,No.258）- 162 -量 的 交 互 作 用 ， 有 两 组 交 互 作 用 对 幸 福 感 是 有 显 著影 响

42、 的 ， 即 “ 收 入 ” 和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的 交 互 ， 以 及“ 社 会 支 持 ” 和 “ 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的 交 互 （ 非 显 著 的交 互 作 用 没 有 列 出 ） 。 与 模 型 2相 比 ， “ 社 会 支 持 ” 由不 显 著 变 为 了 显 著 ， 且 “ 收 入 ” 和 “ 中 层 次 社 会 参 与 ”的 交 互 作 用 ， 以 及 “ 社 会 支 持 ” 和 “ 高 层 次 社 会 参与 ” 的 交 互 作 用 对 幸 福 感 有 显 著 解 释 力 。 因 此 ， 假 设2 成 立 。 随 着 年 收 入 增 加 一 个 单 位

43、（ 万 元 ） ， 中 层 次的 社 会 参 与 比 低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给 参 与 主 体 带 来 幸福 感 的 概 率 高 1.2倍 ； 随 着 社 会 支 持 （ 可 寻 求 帮 助 的人 的 数 量 ） 增 加 一 个 单 位 （ 人 ） ， 高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比 低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帮 助 参 与 主 体 获 得 幸 福 感 的 概率 低 5%。 模 型 3 对 因 变 量 的 解 释 率 为 1 9 . 2 %， 是 3个模 型 中 最 高 的 。（二）讨论 。 具 体 如 下 ：1.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收 入 水 平 和 主 观 幸 福

44、 感 。 分 析结 果 表 明 ， 随 着 参 与 主 体 收 入 水 平 的 提 高 ， 中 层 次 的社 会 参 与 会 比 低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更 有 可 能 给 个 人 带来 幸 福 感 。 这 个 发 现 和 马 斯 洛 需 求 理 论 是 一 致 的 ，即 低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需 求 满 足 之 后 ， 个 人 会 开 始 追求 较 高 层 次 的 社 会 参 与 需 求 ， 而 受 “ 幸 福 收 入 之谜 或 悖 论 ” 的 启 示 ， 此 时 更 高 层 次 社 会 参 与 需 要 的满 足 会 带 来 更 强 的 幸 福 感 。 低 层 次 的 社

45、会 参 与 主 要是 为 了 满 足 娱 乐 和 社 交 需 求 ， 受 经 济 条 件 的 影 响 ，随 着 收 入 水 平 的 提 高 ， 娱 乐 和 社 交 带 来 的 幸 福 感 呈现 边 际 效 应 递 减 趋 势 。 此 时 投 入 中 层 次 的 社 会 参与 ， 例 如 加 入 居 委 会 、 业 委 会 的 活 动 ， 使 自 身 受 尊 重的 需 求 得 到 满 足 ， 会 给 个 人 带 来 更 强 烈 的 幸 福 感 。我 国 目 前 的 居 委 会 、 业 委 会 并 没 有 很 好 地 发 挥居 民 自 治 的 功 能 ，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因 为 居 民 的

46、 积 极 性发 挥 不 够21。 因 此 ， 在 实 践 工 作 中 ， 为 了 提 高 城 市 居 民的 幸 福 感 ， 笔 者 建 议 社 会 工 作 人 员 、 基 层 政 府 和 社 会组 织 工 作 人 员 等 加 大 宣 传 力 度 积 极 动 员 并 帮 助 收 入水 平 相 对 较 高 的 人 群 意 识 到 投 入 居 委 会 和 业 委 会 的活 动 有 助 于 提 高 其 幸 福 感 ， 从 而 促 使 其 主 动 提 高 参与 水 平 ， 通 过 切 身 体 验 来 感 受 幸 福 感 的 变 化 。 基 层 行政 管 理 者 也 应 了 解 基 层 群 众 自 治 程

47、 度 需 要 与 经 济 发展 水 平 相 匹 配 ， 盲 目 推 动 自 治 可 能 达 不 到 预 期 效 果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随 着 收 入 的 增 加 ， 高 层 次 社 会参 与 比 低 层 次 社 会 参 与 更 有 可 能 带 来 主 观 幸 福 感 ，然 而 这 个 作 用 在 统 计 意 义 上 不 显 著 。 虽 然 相 关 研 究显 示 ， 在 中 国 ， 随 着 收 入 水 平 的 增 加 ， 人 们 参 与 捐 赠等 公 益 活 动 的 可 能 性 增 强22， 但 这 并 不 一 定 能 显 著地 提 升 参 与 者 的 幸 福 感 水 平 。 这 还

48、 是 要 归 因 于 人 们在 不 同 社 会 背 景 下 需 求 层 次 及 需 求 满 足 情 况 的 差异 性 。 在 当 今 我 国 社 交 方 式 多 样 化 、 娱 乐 和 文 化 大繁 荣 的 社 会 ， 人 们 的 归 属 和 情 感 需 求 很 容 易 通 过 各种 途 径 得 到 满 足 ， 之 后 ， 人 们 会 通 过 实 践 公 民 权 利等 方 式 获 得 社 会 尊 重 。 正 如 前 文 所 述 ， 我 国 在 基 层群 众 社 区 自 治 、 行 使 公 民 权 利 等 方 面 发 展 还 比 较 缓慢 ， 配 套 制 度 还 有 待 完 善 ， 处 于 正

49、在 发 展 的 阶 段 。 因而 ， 在 被 尊 重 的 需 求 没 有 得 到 充 分 满 足 的 情 况 下 ，通 过 参 与 公 益 活 动 来 实 现 自 我 可 能 并 不 会 比 参 与 居委 会 或 业 委 会 活 动 更 能 为 归 属 和 情 感 需 求 得 到 满 足的 人 带 来 更 多 幸 福 感 。2.社 会 参 与 层 次 、 社 会 支 持 和 主 观 幸 福 感 。 社会 参 与 层 次 对 主 观 幸 福 感 的 影 响 还 表 现 为 ： 社 会 支持 越 多 ， 个 人 通 过 低 层 次 社 会 参 与 获 得 幸 福 感 的 概率 更 高 。 尽 管 概 率 仅 5 %， 但 其 具 有 统 计 显 著 性 。 也就 是 说 ， 在 本 地 可 以 得 到 支 持 和 帮 助 的 朋 友 或 熟 人数 量 越 多 的 居 民 ， 越 容 易 通 过 参 与 娱 乐 、 社 交 活 动而 得 到 幸 福 感 ； 反 之 ， 在 本 地 朋 友 或 熟 人 数 量 越 少的 居 民 ， 越 有 可 能 通 过 高 层 次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