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风云（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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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城风云（二） 冷战结束了，大批冷战战士纷纷奉命退役。服役二十五年之久的美国中心情报局上校军官基思带着对美国政府的悲观和厌恶离开了华盛顿，回到他的家久大俄亥俄的小城斯潘塞，那儿，有他钟爱一生的女人安妮。安妮的丈夫克利夫是斯潘塞城的警长。这个色厉内荏的恶棍一面把安妮当个囚徒似的成天派人监视着，一面又在外面鬼混，二十五年来，安妮没有尝过华蜜的滋昧。爱的激情使再度重逢的基思与安妮再也无法分开。但是基思和克利夫两人，必需有一个让步，或者，必需有一个死 第05章 某种机器的嗡嗡声传入基思-兰德里的脑海，他睁开眼睛。一阵微风吹来，使得白色的网纱窗帘像波浪般翻动。阳光渗进了灰色的黎明。 他能够闻到被雨水冲洗

2、过的土壤的气味、乡间的簇新空气，以及某处地里苜蓿的香味。他躺了一会，眼光在房间的四周打转，心里却在想事。他过去反复梦见在他的老房间里醒来。这次真的在老房间醒来，他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坐起来，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其次生命的第四天早晨。起先吧。”他跳下床，向过道那头的浴室走去。 他淋浴后穿上卡其宽松裤和T恤衫，查看冰箱里的食品。全脂牛奶、白面包、黄油、咸肉及鸡蛋。他多年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却自言自语道：“干吗不吃？”他为自己做了一顿丰富的、高胆固醇的早餐。味道好极了，就像他从前吃的家乡饭。 他走出后门，站在家门口的石子路上。空气凉快而潮湿，田野上覆盖着一层雾气，他在场院中转了一圈，看到他

3、家的谷仓年久失修，当他细致查看这个原先相当殷实的农场时，发觉了过去一代人生活方式的残迹：劈柴墩上生锈的斧子、倒塌的玉米棒仓库、倾斜的储粮塔、毁坏的泉上小屋和鸡舍、破缺的围场篱笆和猪栏、堆满各种旧工具的工具间全部这些都还在，没有被人们重新利用、收集，成了多余的东西，增加了乡村的衰败。 他看到菜园子里长满了野草，葡萄棚上爬满了野藤。他发觉这所房子本身也须要粉刷。 他归来时怀有的思乡心情与眼前的现实发生了冲突。他少年时代的家庭农场现在不再是风景如画了，他过去串门相识的那些经营农场的家庭也越来越少了。 那些年轻人同他的弟妹一样，去城里找工作；年长的人去南方的越来越多，以躲避严酷的冬天，他自己的父母就是

4、这样。四周有不少地都卖给或租给了大型的农业公司，剩下的家庭农场境况艰难，艰难的程度不亚于他未成年的那个时期。现在和那时的区分不在于经济状况，而在于农夫身处逆境却坚持不离开家园的坚韧意志。在归途中他曾经想过务农，如今人到了这里，他却要三思而行了。 他不觉站在了农舍前，注视着门廊，想起了那些个夏夜、摇椅、秋千、柠檬水、收音机、家庭及挚友。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打电话给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说他已经回来，并建议一家人在这个农场团聚。不过他又想，应当再等一段时间，等到他思想上安定下来，进一步弄清自己的心情和动机之后再说。 基思走进他的汽车，开上了尘土飞扬的农场道路。 兰德里农场的四一百零一英亩土地已经

5、租给了路那头的马勒家，他的父母每年春天可以收到一笔用支票支付的租金。据他的父亲说，兰德里农场的大部分土地原先种的都是玉米，但马勒家拨出了一一百零一零一英亩来种大豆，为旁边一家日本公司开的加工厂供应原料。基思知道，加工厂雇用了很多工人，并购买大量的大豆。然而，恐外症正在斯潘塞县流行，基思确信日本人同每年夏天来此的墨西哥移民一样不受欢迎。这个处在美国腹地深处的农业县，竟然会被日本人和墨西哥人发觉，最近又被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相中，他们中还有不少人在县医院担当医师；基思认为这种事有点惊奇，或许还是个不祥的预兆。 当地人对此感到不快，但基思心想，他们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这个县的人口在下降，最优秀

6、、最聪慧的人都走了；他在回乡时也见过很多留下来的年轻人，他们看上去浑浑噩噩，没有人生追求，不情愿干农活，却又不适合当技术工人。 基思驱车在乡间穿行。道路修得很好，但并不宽敞，由于这里地势平坦，当年的勘测员认为几乎没有什么自然特征会阻碍施工，因此差不多全部的路都联在一个贯穿东西南北的完整网络里。从高空俯瞰，西北面的一些县看上去就像一张方格纸，浑浊的莫米河仿佛是一条褐色的曲线，从西南蜿蜒流进伊利湖一泓蓝色的湖水里。 基思驾车在这个县里纵横奔波，直到中午时分。他留意到一些离弃的农舍，里面曾经住着他所相识的人；还看到生锈的铁轨、几个人口骤减的村庄、一个废弃的家具店、几所关闭的乡村学校和“农人协进会”。

7、这一切都给人一种空虚感。 马路两旁竖着很多历史标记。基思记得，斯潘塞县曾经是“法英七年斗争”时期一些战役的战场；那些战役发生在美国独立斗争之前，发生在他的祖先来这里定居之前。一小队远离家乡的英国人和法国人，穿过原始森林和沼泽，在印第安人的包围下相互残杀。他过去每次想到这事总是感到不行思议，的确，从他一个学生的眼光来看，那些斗争愚蠢透顶，但那时他还没去过越南。 英国人夺得了这块土地，后来的美国独立斗争几乎没有触及这些英国来的居民，不断增长的人口最终在一八三八年形成了这个斯潘塞县。一八四六年的墨西哥斗争夺去了这里不少民兵的生命，其中多数都在墨西哥死于疾病；南北斗争又使近非常之一的年轻人丧命，这个县

8、后来复原了元气，人丁兴盛，旺盛富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达到了顶峰。然而，在那次大战与其次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斗争留下的急剧改变的后遗症，它起先走下坡路了，出现了萧条和衰败。这在他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但如今他觉得明显了，他又在想他是否要在这里定居，或者他回来只是为了了结一些旧事。 在城外的一个十字路口，他把车开进一个自助加油站。这是一个廉价加油站，供应一种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汽油；旁边还附设了一个便利小商店。他想，这是一种好玩的生意经：高价的、打着名牌的蹩脚食品，加上便宜的、令人生疑的杂牌汽油。他认为，他的萨伯车，跟他一样，应当习惯另一种不同的口味，于是他下了车，给汽车加油。 第5页 共5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第 5 页 共 5 页